“是,洪大!”
说着他们就要操刀上马,下山出战。
郭峰连忙叫住他们,他还要做个战前动员,在道义上给将士们鼓一下劲:
“洪哥,我们一起去给将士们作个动员讲话,给将士们鼓一下劲。”
“好,走。”
洪陵同意,马上带着他和众将朝后面的训练场地走去。
李军和张林已经快步去集合队伍了,他们奔到后面用哨音一吹,一些山兵马上从菜地,果园,还有一些屋子里拿着各自的武器奔出来,迅速列成三列整齐的队伍。
洪陵郭峰与众将领一字排开,站在他们面前。
这是一百名士兵,算是一个中军。
他们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所以众志成城,精神抖擞。
“各位将士。”
洪陵第一次用这样的称谓称呼他们,让他们的精神为之一振: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洪家寨练兵备战了这么长时间,今天终于要打仗了。”
“为什么要跟县衙兵打仗,下面就请郭县丞给大家讲话。”
士兵们没有鼓掌,他们没有这个习惯,平时也没有这样训练过。
他们只是一脸严肃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年轻县丞郭峰。
这些天,他们私下里都听说了郭峰的事,但大部分士兵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他们全都为郭峰这么年轻就当了县丞感到惊讶和敬佩。
“各位将士,今天,江阳县衙派兵来虎山捉拿我,一百多人马已经到了山下。”
郭峰以超年龄的老练和沉稳口气,一开口就征服了众将士:
“县衙兵为什么要来捉拿我呢?我要向大家说明一下,并不是我与江阳县衙有什么个人恩怨,也不是我与知县等县官在勾心斗角。”
“我是外地人,考取解元后,被朝廷直接委任为江阳县丞。我来到江阳赴任,还不足三个月,就发现江阳县衙集体腐败,问题非常严重。”
“以知县高礼为首的县官们不仅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收取苛捐杂税,集体贪分,据为己有。他们还徇私枉法,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草菅人命。”
“不说别的,我就说一个例子。洪哥的夫人周小红,她前夫被人刺死后四年了,凶手却至今逍遥法外。周夫人去县衙告状,这些县官不仅不受理,还绑架周夫人,要用她的事搞钱色交易。”
训练场上寂静无声,只是郭峰高亢有力的声音:
“我要揭露他们的罪行,他们就丢白鸽陷害我,将我抓进监狱后,将我打得皮开肉绽。然后不问青红皂白,判了我十二年徒刑。”
“洪哥派人打进监狱,将我救出,他们就派兵来捉拿我。所以我要在这里说,这看似是一场追捕越狱逃犯的斗争,其实是一场具有官逼民反性质的反腐败斗争。”
“我们这边是正义的,是在用生命的代价,用整个洪家寨的实力,跟腐败分子进行殊死斗争。”
“杀了这些狗官!”
士兵队伍中,有人愤怒喊道:
“我家也受到了贪官的迫害,我对贪官恨之入骨!”
“杀了这些狗官,杀了这些狗官!”
士兵们齐声高喊。
郭峰连忙压压手,制止他们:
“但我要告诉你们,我们还没有权力杀这些狗官。我已经向上写了信,只能等待上面派人来查办他们,用朝廷刑律判杀他们。”
“可现在,我们不仅要打退县衙兵,还要守住洪家寨。不然不仅我有生命危险,就是洪家寨也有被荡平的危险。”
最后,郭峰富有鼓动性地问:
“大家有没有信心保卫洪家寨?”
“誓死捍卫洪家寨!誓死捍卫洪家寨!”
士兵们又齐声高喊。
郭峰见士兵也都训练有素,而且士气高涨,对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又多了几份信心。
他退后去,把他们交给洪陵。
洪陵宣布:
“今天这仗由二等中将,青豹李军做先锋,一等上将黑虎张林压阵。下面由两位将军,给大家训话。”
李军先作安排,张林再简短作补充。
这时,一个卫兵急匆匆冲过来:
“报,山下的县衙兵等不得了,要强行冲上来,一队山兵快顶不住了。”
“出发!”
李军跳上马,挥刀下达命令。
随后与张林等将领骑马冲出山寨大门,向山下冲去。
四十个骑兵浩浩荡荡跟上,六十个步兵小跑步跟在后面,从那条弯弯绕绕的山路上盘山而下。
李军第一个骑马冲到山口,几前县衙兵已经冲散山口的守兵,正要扬鞭策马冲上山来。
“站住!”
李军冲上去勒马横挡在山口,挥手指着面前穿着黄色官服的县衙兵:
“识相的,迅速退回县衙去!不识相的,休怪老夫刀不认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县衙兵挺立在马上,更加傲慢指着李军:
“你个老贼,好大的口气!”
“你是洪家寨什么角色?快快报上名来,随后下马求饶,本衙役饶你一命,不然立刻将你捉拿归案,以谋反罪论处!”
张林等众将和四十骑兵也已经达到,在李军身后横刀立马排开,替他助威。
六十步兵也陆续抵达,在后面列阵待命。
李军看着下面的山路上人马杂沓,浩浩荡荡,县衙旗迎风招展,十分威风,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但他今天是洪家寨迎战县衙兵的主帅,而且是主动请战,要求来活捉叛徒施晶的,怎能怯阵?
他尽管只是土匪性质的山兵,也是第一次带兵作战,但还是拿出一个老将应有的风度,在威势上不能输给县衙兵:
“你个区区县衙小兵,没有资格跟我说话,请你们的头领施晶出来跟我说话。”
县衙兵一愣,随后下意识回头去看身后的最高长官陆玉良。
这些县衙兵对一个陌生的黄毛小子,不,应该是土匪山贼,突然当他们的头领,心生不满,根本不听他,只看主薄陆玉良的脸色行事。
陆玉良知道高知县这样安排的用意,是想利用施晶熟悉洪家寨情况的有利条件,以及他他的特殊身份,起到分化瓦解洪家寨将士的作用。
今天战场的真正总指挥还是他陆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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