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
余岳明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了老馆长。
他并不反对这个目标。毕竟，他对这个游戏本身并没有任何好感。但是，以他目前的实力，他就连脱离这個游戏都做不到，老馆长对他的期望是否有点太高了？
老馆长点了点头，继续说明。
“当然，我知道你现在的实力做不到这点。我自己的实力也无法和那位幕后黑手相抗衡。我们都没有战胜对方的实力。
“我提出这点，并不是指望你现在就能做到这件事，而是希望你能以此为目标。
“你可能会觉得有点奇怪，我既然跟这场游戏无关，那又为何要掺和到这件事情之中呢？
“事实上，敦威治事件的影响并没有结束，灾难的阴影仍在这片土地上徘徊……不，我现在暂时不会跟你详细解释这一点，因为过早知道有些信息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总之，那个游戏对我们的世界同样是一个威胁。所以，我有义务去对抗这名敌人。
“先撇开这一点，说说游戏的事情吧。
“据我所知，这场游戏会告诉参与者，只要获得一万点战绩……嗯，它现在用的可能是别的词汇。总之，只要达成它给出的条件，就可以脱离游戏，对吧？
“看你的表情，你大概已经猜到了。没错，那是一个谎言。或者说，文字游戏。达成条件之后，游戏参与者确实可以脱离游戏。但是，这种脱离并不意味着获得自由。
“格雷，你想想，这样一个幕后黑手，特意准备了无数幻境供参与者进行试炼，还会动用自身的魔力，帮助参与者直接提升身体素质、习得法术、赠与物品……它做出这么多事情，付出这么多努力，想要的回报会是什么呢？
“它所图的，自然比所付出的要更多。
“格雷。我不知道你原本的身份，不清楚你是否了解人类如何耕种作物、养殖家畜。我们会为它们准备耕耘过的田地和干净整洁的厩舍，为它们准备充足的肥料和饲料。不过，我们也会对它们进行修剪，摘除掉营养不良、没有价值的个体……
“这场游戏做的是与此非常类似的事情。等游戏的参与者达成了它的条件，也就迎来了‘被收割’的结局。”
老馆长没有直接说明玩家最后会遭遇的下场，但从那些比喻和他的态度中，余岳明大概猜测到了什么。
沉默了片刻后，老馆长拿出了一个袋子，打开，向余岳明展示了一下其中的物件。
那是七枚五角星形状的旧印挂坠。
“格雷。这个给你。其中一枚你自己留下，另外六枚交给你在游戏中遇到的、有能力到达终点的同伴。持有这些护符，虽然无法彻底帮助他们摆脱被收割的命运，但在最后的时刻到来时，这些护符将会给予你不少帮助。”
随后，老馆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沙盘，摆放在了余岳明的面前。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通过它来询问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纸笔。不过，沙盘或许对你来说更方便？我已经拜托拉瓦尔帮忙制作一份能翻译你的话语的工具，但他暂时还没有完工。现在只能暂时使用这种有些麻烦的手段。”
余岳明其实可以把修格斯从系统提供的空间取出，借助这具傀儡直接对话。不过，沙盘写字也不错，可以给他思索的时间。
他缓缓写下了自己最在意的一个问题。
“游戏的赐予会有副作用吗？”
老馆长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不过，放宽心。在被那个幕后黑手盯上，拖入它的游戏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参与者已经被打上了它的印记。因此，后续的赐予并没有动什么额外的手脚，毕竟，你们的灵魂早已落入了它的手中。”
狼犬再度写下新的问题。
“我们在现实中的对话会被游戏感知到吗？”
“不会。旧神庇护着我们。我虽然实力远不及那位幕后黑手，但并不至于察觉不到它的影响与监控。”
“玩家最后到底会遭遇怎样的结局？”
“格雷。很抱歉，这个我暂时不能详细说明。它涉及到的信息比这个问题本身要更多、更复杂。等你的力量再强大一些，我会更详细地为你解释这一切。”顶点小说
“是旧神让我进入那个游戏之中的吗？”
“不。根据格雷告知我的信息。被投入这个躯体的，是原本就被那位幕后黑手盯上的灵魂。”
“莪还有机会回到我原本所在的世界吗？”
“嗯……我不敢保证这一点。但是，根据我的见识与经验，如果你最后能够完成任务，破坏那一游戏。你很可能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
“为什么要让我看守《死灵之书》和地下室？”
“哦。有一部分的原因，或许你猜到了，确实，我是刻意给你一个翻阅《死灵之书》的机会。不过，这不是全部的原因。事实上，确实有一部分人……被那个幕后黑手束缚的参与者会被派来窃取书籍。昨天，你碰到的就是这样的人物。
“不过，我并没有放松对这些书籍的看管。你之前遇到的人面鼠，还有昨天的两人，其实是我刻意放入室内的。我也想看看你的应对方式和应战能力，虽然手段可能显得不太合适……针对这点，我必须向你表示歉意。
“在那本完整的书籍中，确实有着他们想要获取的信息。……哦，不要担心，没事的，我知道你会把书籍带入那游戏之中，毕竟我默许过，不是吗？没关系，我已经提前做了预防措施，并取走了关键的部分，你把书带入副本这点不会被察觉，也不会泄露信息。”
幕后黑手有想要从《死灵之书》中获取的信息……值得那种层次的存在在意的信息，是与神明有关的信息吗？
说到神明……
“旧神在背后支持着我们吗？那么，那场游戏的背后，也有神明的身影吗？”
“支持……或许你可以这样理解。但这些信息对现在的你来说还太早了。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告知你更多。”
“那场游戏中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世界啊……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幻境，一个可以不断重复、循环的幻境。但它的背景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其中所有生命的灵魂也是真实的。”
不断循环的世界，被困于其中的灵魂……确认这一事实后，余岳明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思绪，一道来自于本能的知识与提醒。
在这样的前提下，那些灵魂会被不断磨损，最终彻底消失。
这种轮回并非正道，普通人的灵魂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另类的永生。
怪不得在之前的副本中，他会下意识地召唤黑月，接走被副本囚禁的灵魂。这本身便是他这种族职责的一部分。
而且，接下来的副本……余岳明思索着这一信息，下定了决心。
——
余岳明又询问了不少问题，老馆长解答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承诺等他实力更强之后会详细告知。
直到午饭时间临近，他才差不多清空了脑海中的疑问。
在这期间，老馆长也好奇地询问了一下余岳明的身份。对此，余岳明并没有告知太多——并不是不信任对方，只不过，他觉得在这种境况下，告诉对方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只告诉了对方自己曾经是人类，没有解释更多，也没有让对方改变叫法，任由对方继续用“格雷”这一名字称呼自己。
在谈话的最后，他还侧敲旁击地询问了一下对方，为何这个世界的故事在他原本的世界中，以小说的形式被记录了下来。
对此，老馆长沉默了片刻，解释道，神明原本便是跨越了时空的存在。祂们或许也有着平凡的、不了解自己身份的凡人化身，这些化身或许能够通过梦境等方式，隐约窥探到本体的记忆。
“暂时没有新的疑问了，对吧？”一番对话之后，老馆长向他确认道，“那么，先去吃饭吧。之后，我们去见见露娜。她在之后的行动中，应该能够给你不少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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