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出了门。
此时时间才晚上十点多,院里的人,有的睡下了,有的没有。
叶胜来到秦淮茹家窗下,他自行车放那里。
秦淮茹看样子已经睡下了,屋里黑乎乎的。
他不敢发出动静,直接提起自行车就走。
到了院门口的胡同,他才打开自行车锁,骑上就走。
幸亏没有人看到,要不然,人家看到他提着自行车不推,还以为他是偷车贼呢!
骑了将近二十分钟,叶胜来到了发现骷髅的学校外面。
在垃圾桶翻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那具骷髅。
他怕太黑看不清楚,戴了手套,捡起骷髅的时候,特意用手搓了搓。
还好,搓出粉来了,而且,这骷髅有几块地方非常白,一看就是石膏。
他之所以这么做、这么谨慎,是怕万一是真的人体骷髅,不仅恶心,而且他也不敢用,这会引来公安的。
他见骷髅的下巴缺了一块,大概这就是它被扔了的原因吧。
他想了想,就地取材,用垃圾摩挲骷髅,将它弄脏、弄旧一点,特别是那几块白白的地方。
只是,这时候,街上还是有人的。
不过,当有人过来的时候,他将骷髅用垃圾挡住,自己装作捡破烂的,在垃圾堆里乱翻。
只是他这穿着,不像捡破烂的。
好在这地方没路灯比较暗,除了一女行人多看了他两眼外,没什么人过分注意他。
待觉得差不多了,他才停手,将骷髅装到袋子里,手套直接不要扔垃圾桶了,反正他特意带了一副旧的来。
然后骑上自行车,回家。
到家后,把手洗干净,直接上床睡觉。
到了凌晨三点,不要闹钟,他自行就醒了过来。
他悄悄起床,取了准备好的袋子和钥匙,再一次悄悄的向霍玉珠家摸去。
来到她家门口,他掏出钥匙,在门锁上一转,开了!
这霍玉珠家的钥匙当然不是主人家给的,而是叶胜自己偷配的。
作为一个有七级钳工水平,记忆力又很好的人,配一把别人家的钥匙,并不困难。
只要钥匙在他手上,让他看个几秒钟,记住钥匙的样子,他就能依样画葫芦,在车间用机器配出来。
只是霍玉珠他们显然不会乖乖地把钥匙交给他,让他仔细观察个几秒钟。
好在开全院大会那天,霍玉珠将钥匙扣穿在手指上。
在她对叶胜张牙舞爪、叶胜抓住她的手后,被他近距离把钥匙看了个明白。
这才有了今天毫不费力的开锁进门。
他借着月光以及记忆,摸到霍玉珠床前。
然后将骷髅藏在他们家的薄被里。
今天京城难得来了一场雨,气温有所下降,晚上睡觉是要盖个像毛巾被之类的薄被。
叶胜管不了霍玉珠他们两口子什么时候摊开薄被。
当然,假如在安安静静,和只有昏黄灯光的晚上,一个慵懒的女人摊开薄被,突然掉出一个骷髅来,那惊吓的效果会更好。
藏好骷髅后,叶胜正要出门。
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赶紧屏息藏好。
脚步声“踏踏踏”向前而去,最后消失在院门口。
看来,是后院的哪个人闹肚子,半夜三更起来上厕所。
看到那人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情形,叶胜想到如果是严寒的冬天,这半夜起来上厕所真是受罪。
他望了一眼这屋的卫生间,越发觉得房子有卫生间真好,也更坚定了他整蛊霍玉珠夫妇两,直至他们受不了,跟他把房换回来为止。
趁人家上厕所空档,他赶紧溜出霍玉珠家,再将门原样锁好。
有惊无险地回到自己屋里,叶胜洗了把手,上床睡觉。
第二去上班的时候,那两口子上夜班还没回来,今天大概率是看不到他们惊吓出丑的样子了。
晚上回到四合院,一进月亮门,叶胜特意拔长了耳朵,注意听霍玉珠屋里有什么动静,隐约听到李光阳说什么搬家。
“不,我死也不搬!”霍玉珠回答倒很大声,叶胜不费力就听到了。
这时,叶胜已经走到他们屋外,他不敢停留,径直往后院走。
后面他又听到李光阳又劝了几句,霍玉珠依然不松口。
叶胜心想:看来革命仍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没办法,他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堵下水道!
只所以这办法迟迟不用,是因为很麻烦。
当初装修的时候,他的下水道不是按通常做法,通到院里的下水管道,而是通到围墙外面,街道下面的大污水道。
为了不被居委会、街道办发现,他特意不从街道上面挖,而是直接从屋子围墙下面,像盗墓贼一样,挖了个洞直通过去。
还要在污水管道上方打了一个孔,将自家污水管道接上去。
然后抹上水泥——当时很多人叫它洋灰,最后还要把泥土回填进去。
为此,他多花了上百块钱。
如今,想要堵下水道,只好从街道上面挖了。
可你大白天挥舞着镐头在街面上挖,那目标太大了,分分钟钟被抓!
就算是晚上,那动静也不小,容易引来居民出门察看。
再说了,谁能保证晚上街上一定没人经过。
不过今天晚上,他还没有准备好,时机也不成熟,这计划只好拖后了。
第二天,叶胜中午的时候,去街了转了一大圈,将需要的材料和工具都买了。
当天半夜里,天气来帮忙,竟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古人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那么,现在风雨大作,正是叶胜作案的好时机。
他穿上雨衣,带上“作案工具”,悄悄的溜出四合院。
转了一大圈,来到另外一条街上,不是四院门口那条胡同。
走了近百米,才走到霍玉珠他家屋后的围墙外面。
打开手电筒,观察了下,确定了他以前装修时埋的下水管道位置。
装修的时候,他就有来这边仔细察看过。为慎重起见,前几天他还特意来“踩点”过,以保证下挖的位置不会偏了。
幸运的是,这条街道的路面还没有改造,铺的还是地砖,没打水泥,不然就麻烦了。
他拿起撬棍就撬。
撬完地砖就开挖。
没挖多久,突然,一串手电筒光在不远处闪动。
叶胜赶紧关了手电,把工具一藏,躲到事先已经看好的墙角里。
好在那人下雨天急着赶路,只是用手电照了一下叶胜挖出的泥土,就急急骑着车走了。
叶胜继续冒着大雨挖。
今天晚上的雨真大,稍远一些,视线就模糊了。雨水打在泥土上都能打出一个小坑,叶胜的雨靴上都是溅上来的泥土。
挖了将近一米深,终于挖到他以前装修时埋的下水管道了。
叶胜赶紧用尖嘴锤在管道上击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洞,然后将石膏粉加水搅拌成糊状。
接着,将大口漏斗放在管道上那个小洞上,将石膏倒进去。
一直倒一直倒,倒到石膏糊满出来才停止。
最后,将土回填,地砖原位摆好。
他再一次看了看,相信经过雨水的冲刷,不仔细看的话,应该看不出来这地方曾经被挖开过。
小心地回到四合院家里,简单洗手洗脸洗脚一下,就躺下了。
……
不知是霍玉珠用卫生间不多,还是其它原因,第二天晚上,叶胜回到四合院,没听说霍玉珠家的卫生间堵了。
次日晚上,叶胜回到家,终于从秦淮茹那打听到,霍玉珠的卫生间终于堵了!
只是等了一个晚上,人家也没来找他。
临睡前叶胜不禁自己笑自己:是不是太急了,一般人的卫生间堵了,不是第一时间找人来修吗?
果然,第二天是星期天,叶胜半上午的时候,听到有通管道的来。
他心理冷笑一声:就算他们捅破了管道,也疏通不了。
因为,卫生间的管道是通向化粪池的,你拿篾条去通,篾条最多通到化粪池就不能前进了。
而他堵的地方,是化粪池出来的管道。
当天下午,叶胜正在午休,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
“谁啊?”他躺在床上,睁开眼睛问道。
没人回答。
叶胜以为听错了,继续休息。
眼睛刚闭上,敲门声又响了。
“谁啊?”叶胜只好起来开门。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不是李光阳是谁?
他正奇怪霍玉珠没来,一抬头,在月亮门那探头探头的,不是霍玉珠是谁?
“有事吗?如果还是为了将你们家的厄运诬陷在我头上,那免谈!”
叶胜说完,转身就要关门。
“不是不是,叶技术员,你误会了!”李光阳赶紧否认,同时手一伸,好抵住门。
叶胜见李光阳客气起来,连称呼都变得有礼貌了,越发肯定他是为了换房的事来的了。
“什么事?”叶胜表现得很不耐烦。
“能进去说吗?”
叶胜假装考虑一下,还是向旁让开:“进来吧。”
等李光阳坐好后,他也不倒茶,问道:“到底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就是……那个……房子的事。”李光阳支吾着。
“房子的事?好像与我无关啊?说清楚点。”叶胜皱了皱眉头。
李光阳一咬牙,鼓起勇气说道:“我们想跟你换房!”
“换房?你是开玩笑还是想捉弄我?”叶胜脸上马上不好看起来,“半个多月前,想占我房的是你们,现在,想换回去是又是你们,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叶胜好欺负啊!”
说着,叶胜瞪了李光阳一眼,那眼光不是不善而是阴冷了。
“误会了误会了!我们哪敢欺负叶技术员!”李光阳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加之这一段身心俱疲,额头上竟然冒出了虚汗。
“为什么现在想换房?给个理由先。”
“这个……”李光阳犹豫着。
他不知道换房原因该说不该说,就算该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叶胜见他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只顾一味地擦汗,冷冷道:“不想说,那就没得谈了。”
“等一下,我说!”李光阳终于下定决心。
“这一段,你知道我们家发生了多少怪事……对,不是怪事,就像你说的,是厄运!”
李光阳脸上忽然涌上两酡潮红,现出回忆的神色。
“什么胶水满屋,什么臭尿淋身,什么毛毛虫上身,什么老鼠大仙半夜骚扰……这些,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有几件,是你不知道,一件是自行车座位上被涂了胶水,按说这事就是费裤子、费洗衣服功夫,没什么好说的,可偏偏发生了点小意外……”
“那天,我们坐着自行车去上班,根本不知道屁股下已经粘了胶水。到了厂门口,我们自然要从车上下来。”
“玉珠先下。不知是下车的时候动作过猛,还是裤子质量不好,她一下车,粘在后座上的胶水竟然把她的裤子给撕破了!”
“当时正是上班时间,厂门口挤满了上班的工友,玉珠裤子屁股部分被撕掉,露出花内裤,当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偏偏我又被粘在车座上,一时下不了车。”
“幸好一位机灵好心的女工友,从背后搂住了玉珠,将她丢人的破洞给挡住了。”
“后来,我终于下了自行车,脱下衬衣,围在她腰间,算是解了围。”
“据玉珠后面讲,她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一件,就在前几天,我们下了晚班,正想上床休息。”
“玉珠见薄被鼓鼓的,跟平常不太一样,就去抖了抖,哪知一抖,竟然抖出一个人头来!”
“玉珠当场就吓晕过去。”
“我也害怕极了,赶紧报告派出所。”
“派出所李公安过来一看,笑道:这是石膏做的骷髅模型,根本不是人骨,应该是哪个学校美术素描课用的课件。这事算是恶作剧,我们没时间管,你们找院里的管事大爷吧。”
“自从上次全院大会无果而终后,我们也就对找管事大爷失去了信心,这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最让我们头疼的不这些事,而是卫生间的下水道竟然莫名其妙的堵了,我们上午请老师傅来疏通过,根本没用。”
“叶技术员,你设身处地地为我们想想,这样的房子我们能住吗?”
叶胜听后,沉默了一下,才应道:“你们住进这房子后,确实可以用多灾多难来形容,常人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件的事,你们短短十几天就碰到了好几件。”
“可不是吗?!”李光阳附和着。
叶胜双手一摊:“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李光阳一窒后,才回道:“你难道不想住回你原来的房子吗?”
“本来是想。”叶胜点点头,“可被你这么一说,这房子是跟你们八字不合,还是风水真的不好,如果是前者,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万一是后者,哪个人敢住你们这房子!”
李光阳一听,感觉叶胜没把话说死,还有说动他的希望,忙道:“你住了几个月,一点事都没有,肯定是这房子跟我们八字不和,跟你很和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不可以考虑。”叶胜装作思索的样子。
“换房的事,你们应该不止找我一个人问吧?”他忽然问道。
李光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也不瞒你,我也找同院的自来水厂同事提过这事,可他们要不想都不想就摇头,说我们的房子风水不好;要不到家里一看,见卫生间被堵,臭气薰天,也就不考虑了。”
“看你这么诚心又诚实的份上,我也不费话了,只要你们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跟你们换。”
“什么条件?快说!”李光阳简直是迫不及待了。
如果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有这种表现、这种心情,是能理解的。
那么,李光阳现在是什么样呢?
双眼无神,黑眼圈严重,两颊明显消瘦下来,肤色、唇色白得都有点怕人了。
如果说像谁,那么,他特别像两种人,一种就是纵欲过度的人,另一种就是大烟鬼。
当然,现在是新社会,大烟早就绝迹了。
所以,这几天,单位同事都开他开玩笑:“光阳,你晚上的时候,跟媳妇再不悠着点,你就不是叫光阳,叫‘光虚’了。”
“光阳,你这样是自已主动的,还是被媳妇折腾成这样的?”
“光阳,真羡慕你,有个年轻周正的老婆,而且肯陪你胡闹。哪像我那个,冷得像冰。”
最受不了的是领导的批评:
“光阳,凡事适可而止,不要放纵自己的欲望。”
“光阳,你去年底才结婚,有些过度可以理解,但也要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你看看这几天,你在工作上都犯了多少次错误?还好是小错,如果是大错,你就完了。”
……
叶胜当然不知道李光阳在单位的窘境,但他外貌的变化他是瞧在眼里的。
有时候他甚至心软过:会不会把他们折腾得太狠了?
见李光阳那焦急的样,他也想过,把换房条件的价码再提高一点。
不过,看到他那可以说是惨样的样子,他息了加价码的心。tj268.com
“五十元卫生间改造费用,不二价。”他回道。
李光阳听了,顿了顿,才说道:“我个人是可以答应你……
“明白,这事你要问一下你老婆……那你赶紧去问一下,我在这里等你答复。”
见李光阳急急向往走去,他又强调了一句:“不要让我等太久。”
“放心,不会的。”
他所说的不会,就是让叶胜等了有半个多钟头。
“你老婆怎么说?我就奇怪,她自己怎么不来当面跟我说。”李光阳一进门,叶胜就问道。
“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她又是个要强、不愿服软的人,希望你理解……”
“我理解不理解没什么意义,还是说说你们商量的结果吧!”
“她刚开始不答应……”李光阳有些为难地说道。
“为什么?”
“她说,当初住进这房子的时候,我们是交了装修费的,现在不住了,而且才住了半个多月,这装修费怎么着也要退吧。”
“单位出的可以不管,我们个人出的,就算不全退,退一半总要吧!”
“这是你老婆说的?”叶胜问道。
“是啊,我好说歹说,她才不要你退钱,但要我们倒贴钱,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那这事还是没得谈。”叶胜耸耸肩,“你们要记住,现在是你们求我换房,不是我求你。”
“等等,叶技术员!还是有得谈!”李光阳急道。
“怎么,你还要再去做你老婆的工作?”
李光阳叹了口气:“不是,她的工作基本没做通的可能。”
“那你还拿什么谈?”
“这钱我自己出。”
“我有点搞不懂,你们都结婚了,这钱你出跟你们家出,有区别吗?”
李光阳看了门外一眼,这才低声道:“结婚之前,我存了点私房钱没上交,这五十元钱我个人出,你只要保密就行。”
叶胜恍然大悟:“行,这个要求没什么,我可以答应你!”
说着,他拍了一下李光阳的手:“你这决定是非常正确的,用这五十元钱换工作的顺利,身体的健康,心情的愉快,傻子都懂得选。”
“只是这钱没在我身上,也没在我和玉珠的家里,是放在我父母那,我得找个时间取给你。”李光阳说道。
“这是小事,我信你。”
“谢谢叶技术员信任,我这就去跟玉珠说,准备搬家。”
“现在就搬,这么急?”
“那屋,我一刻都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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