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和小哥哥相处的很好的尔尔心满意足的准备告别了。
被她烦到不行的詹之湛，只想快些把人送走。
只是，临走前，尔尔又转回头，小心翼翼地确认着什么：“湛湛哥哥，你觉得我爹爹怎么样？”
北境帝王？
他的眉间还有着刚才的不耐烦：“我没见过陛下，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样。”
即便他是南昭送来的质子，秦无聿也从没接见过他，至少明面上他们从未见过面。
尔尔仍旧不放弃地问：“就是我爹爹的病，你觉着能治好吗？”
这话无异于是在挖坑害人。
就连淡漠自己存在感的漪绿都不由得心中一骇，北境人尽皆知陛下身患头疾，发病时就会杀人嗜血，若是这南昭质子回答的不好，传入了陛下的耳中……
詹之湛淡漠的眼神也瞬息变得凶狠，但又很快恢复了平淡：“北境帝福泽深厚，又是天佑之人，定然会早日康复的。”
他这话说的是吉祥话，听听就过了，谁也不会当真。
但偏巧尔尔当了真，甚至绽放出过分灿烂的阳光笑容：“湛湛哥哥，谢谢你，爹爹一定会很快就好哒！”
詹之湛被她这笑容给晃花了眼。
直到她离开，都没缓过神。
而隐藏在暗中的身影现了身，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少主，需要属下去处理掉九公主吗？”
在场的除了漪绿，没人相信九公主刚才的话只是表面，都在怀疑她是不是在内涵些什么。
“不必。”詹之湛黑眸深邃暗沉，令人捉摸不透。
“留着她或许还有用。”
只是心中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
尔尔心情雀跃地回到棠梨殿，正好撞见刚要离开的顺喜儿。
以为爹爹来看她了。
蹬蹬地小跑过去：“是不是爹爹来看我了？”
她往顺喜儿的身后看，却没发现那个让她想见的人。
迎着那双盛满着失望的眼眸，顺喜儿连忙赔笑：“九公主，陛下的政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来见您，但他特地嘱咐奴才给您备了好些好东西呢，您快进殿内去看看？”
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不忍心再看小家伙失落的表情。
揽月殿的宫人们这两日也都不好过，陛下愈发的喜怒无常了。
顺喜儿知晓原因，可他也不能就把事实告诉尔尔。
尔尔失落地耷拉着小脑袋，孤零零的身影看起来可怜极了。
“爹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系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失落的崽崽，只能继续它的讲故事‘大业’了。
不止是顺喜儿，就连兰妃也看不懂陛下在想什么。
不过也是因为秦无聿这个举动，让后宫中正观望九公主失宠的众人，又不得不收敛心思，揣测陛下的圣意。
若是真的失了恩宠，就不会赏赐这么多好东西。
听说连东池那边进贡的十年才结一次的圣朱果因为九公主贪嘴，都赏给了她。
而且，就连兰妃都得了不少的珍稀玩意。
虽说她并不在意这点赏赐，可陛下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他是看重九公主的，这也让兰妃更不敢去怠慢尔尔。
她还指望着尔尔能让她获得龙嗣呢。
只是不知这小东西是怎么回事，明明她都很温柔惬意地待她了，可她就是跟自己亲近不起来。
甚至除了平日里的请安，连看见她都要绕路走。
“果然不是从本宫肚子里出来的，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兰妃恨恨地道。
无论如何，她都得有个自己的孩子才行。
一想起这事兰妃就烦躁，陛下的赏赐如流水般进了棠梨殿，可他却从未踏足过棠梨殿半步。
他这到底是看重九公主，还是压根没把她放在眼中？
“娘娘，您再耐心等等。”
“等等等！本宫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兰妃气急的拿起茶盏就砸在了地上：“兄长给本宫传信，辰儿的情况越发严重了，真不知是我林家冲撞了哪路神仙，怎么净摊上这种道不明的事。”
或许，她该去拜拜佛了？
……
揽月殿。
顺喜儿刚踏进门，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这两天怎么样？”
这个‘她’不言而喻。
“奴才瞧着九公主这两日瘦了许多，您赏赐的那些物件她也没什么兴趣，一直追问着陛下您何时去看她。”顺喜儿弓着腰将他所见一一道了出来。
“瘦了？”
秦无聿握着笔的手捏紧，俊美的面容霎时沉了下去：“兰妃没有照顾好她？”
那小东西瞧着身体好，内里却亏损的很。
他让太医开了些药膳让御膳房精心烹饪给娇气的她吃，才把那小东西养出几分精气神来，现在怎么又瘦了？
“兰妃娘娘照顾的很尽心，只是九公主思念陛下，这两日都没什么胃口。”顺喜儿小心地挑着话来说。
“没胃口？御膳房养了一帮废物不成？！”tj268.com
森冷的气息从秦无聿身上散发出：“公主不吃，就不会想办法让她吃，这还需要孤来教你们怎么做吗？”
“传令下去，公主若是再没胃口，就将当日御膳房厨子全都斩首！”
“是。”
顺喜儿开始同情起那些无辜被牵连的御厨们。
九公主想念陛下不肯吃饭，陛下又事无巨细的过问九公主的衣食住行，这样的一对父女却偏偏不能见面。
虽说陛下是担心自己会像那晚一样失控到伤害九公主。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顺喜儿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陛下，今年春狩的随行名单要把九公主加上吗？”
“不用，兰妃也不必去。”
狩猎本就是件残忍的事，那小东西胆子那么小，把她带过去万一再吓得被魇着，哭闹着生了病。
“是，奴才明白了。”
顺喜儿在心中轻叹一声，九公主，我只能帮您到这了。
……
而此刻地尔尔正把自己蜷缩在帐幔的后面，不想说话。
擦拭着物件的宫婢两人聊着天。
“你们说九公主是不是失宠了？”
“怎么可能！这流水一样的赏赐可都是给九公主，怎么可能会失去陛下的宠爱。”
“那不然陛下怎么不来看九公主？我可是听说陛下这两日都去了千熹殿，还询问了三公主的功课呢。”
爹爹，去找了三姐姐，却不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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