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里。
一句‘是我’把所有目光吸引了过去,大家算是看明白了,定风波这一局是坦白局和生死局。
这些大佬们,表面上看波澜不惊,各做各的互不干涉也没有交集,其实私下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在调查。
瞒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密不透风!
“怎么会是你?”项钧不太理解,看了眼盛白衣,再扭头看倪虹,“你不是跟他们一起害死解爷,为什么还会自爆?”
秦云伟跟项钧的反应截然不同,倪虹出卖他们这件事,他好像早就了然于胸。
“倪虹,果然是你!”
沉默数秒,秦云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了气度,“你自己去死就好,为什么要托我们下水!”
“女人果然坏事,我当年就不该留你性命!”
“你留我性命?”倪虹也是拍案而起,对秦云伟那是恨不得剥皮拆骨的恨意,“是你留我性命还是凭我自己本事活到现在?”
“秦云伟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我以为乔毅死了以后,为了逃脱你追杀好不容易才去解家跟解夫人搭上关系。你做了什么?”
“当年的事你敢不敢讲出来,让大家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面兽心!”
乔毅跟倪虹有过一段,但是这次回来以后对倪虹的态度冷漠得像个陌生人,一点旧情都没有。
这其中原因乔毅知晓,隐忍不发不过是因为大家在同一条船上。
倪虹看清楚秦云伟脸上的愤怒,冷笑声,“不敢说是不是?反正今天大家都要死,我豁出这张脸不要。”
“秦云伟你老婆怎么死的?对外称是意外过世,没错,的确是因为当年解月白年轻,不听劝告半夜开车出去意外撞死你老婆。可没有人知道,那么晚你老婆怎么会孤身一人在外对吧?”
“你住嘴!”的确是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所以到了这时候秦云伟还想阻止隐瞒,只是现在定风波的人,哪个不是孤家寡人,随便一个人站出来就能阻止。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贤。
他中了一枪,失血过多,要命的疼痛折磨的他脸色苍白,可他攥着秦云伟的手又是非常有力。
“让她说。”
秦贤的一张脸白的像个死人,“我一直以为妈妈是车祸过世,并不知其中还有隐情。”
“别听她胡说!”秦云伟还想要阻止。
“一直都有隐情!”倪虹粗声粗气的吼了声,“秦贤你知道你母亲当年在东都有多受欢迎吗?”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你母亲长得太漂亮。”
“她嫁给秦云伟并不是自愿,而是秦云伟强奸了她,一直到你母亲怀上你,有了孩子的她别无选择只能嫁给秦云伟。一开始秦云伟对她还不错,可能是因为生了你,秦家有后秦云伟高兴,善待过你母亲几年。”
“哼,也就几年而已。”
“其实秦家一开始就是秦云伟在背后指点江山,秦士升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他装出一副与世无争只想做生意的样子,潜移默化的影响,指点秦士升。”m.tj268.com
“整个东都,没有比他更恶心虚伪的人。”
秦贤攥着秦云伟的手越收越紧,眼里的情绪一点点冷下去,秦云伟着急了,“秦贤,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倪虹她就是——”
“你住嘴!”秦贤受了枪伤的那只手带着血,重重砸在秦云伟脸上,“你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
“现在,你闭嘴,我要听倪虹把话讲完。”
“秦贤,我是你爸爸!”
秦贤只是这样,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盯着他,“你再多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秦云伟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嘴脸,倪虹还没讲完,你就已经把你自己出卖。”
“你一直给我洗脑,蛊惑我,是解月白撞死母亲,让我记住仇恨找解家复仇,为了满足你的权利的欲望,你把我丢给凤栖梧,让我学着……从小就杀人。”
“秦云伟这件事你不会忘了吧?”
“……”
听到这儿,凤胤挑了下眉扭头跟盛白衣对视,“你知道这件事?”
盛白衣点点头,“刚知道不久,东都里的人都是凤栖梧的棋子,其中藏得最深是秦贤,他是凤栖梧养的兵器。”
凤胤听完嗤笑声,“亲生儿子,送给凤栖梧?”
秦云伟半跪在地,扶着椅子,“我只是想让你给你母亲报仇!”
“呵,报仇?”秦贤扭开头,被衣服包裹的那只手在滴血,“倪虹,你继续说,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倪虹的目光追着秦云伟,一字一顿,“你母亲想带着你离开东都的意图被秦云伟发现,他用你的命威胁你母亲,除此之外,秦云伟还让你母亲出去陪睡!”
“凡是能给秦云伟带来好处的,他就毫不犹豫的把你母亲送到那人床上。你不用怀疑我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因为当年你母亲跟我是姐妹,她一直洁身自好,在酒吧卖酒赚辛苦钱……”
“就是在酒吧,秦云伟看上你母亲,就在认识的那天秦云伟就在包厢里强奸了你母亲!”
“你母亲在秦家的事我都知道,那时候我跟乔毅在一起,因为这层关系秦云伟奈何我不得。”
“我很想帮你母亲离开,可秦云伟盯你们盯得太紧。她被送出去陪睡这件事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有一天我看到她身上的伤,一再追问下你母亲才告诉我。”
“你母亲出事那天……”倪虹哽咽起来,她跟秦贤母亲命运很相似,都不过是东都苟延残喘想要活着的人。
那时候工作不好找,钱也不多,唯一比较挣钱的工作要么去酒吧卖身,要么陪酒能挣一点干净钱,要么就是做犯法的勾当。
乔毅虽然也不是个人,但跟秦云伟比起来,至少不会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也没有那么下贱变态。
“她,她说,秦云伟又要她去陪睡,而且那个男人是个变态,很喜欢玩一些下流的手段。”
“你母亲之前陪过一次被折磨去半条命,这次又要去她不愿意,秦云伟就拿你的性命威胁,为了逼迫你母亲就范,秦云伟当着你母亲的面竟然想要淹死你。”
秦贤一双冰冷的眼颤了两下,“你说什么?”
“秦云伟以教你游泳为借口,想要淹死你以此威胁你母亲答应!”
“那晚我跟她商量好了,暂时先离开东都,我会找机会把你带走在去跟你母亲相会,我们都商量好了,秦贤!”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你母亲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说她不走了,不能丢下你,要回秦家保护你。”
“我很着急,找了借口偷溜出去,想强行把你母亲带走。我不知道一切是秦云伟设计好,还是解月白刚好出现。”
“你母亲她的确是被解月白撞死,但,但是……”
定风波里的人都在等着下文,花清祀动了下,凑近盛白衣低语,“她是自己跑向解月白的车,想要寻死。”
寻死?
这俩字,听得盛白衣心里咯噔,他下意识的握着花清祀冰冷的手。
花清祀愣了下,摇摇头,“我没想,只是听到这儿有种直觉是这样,就像当年我左手被废后的绝望一样。”
“秦云伟逼迫她去卖身,还拿秦贤的性命威胁,好端端的一个人硬生生给逼疯。”
几秒后,就听倪虹说了后半句,“你母亲,是自己冲向解月白的车。我现在也想不通当时的她是怎么想到。”
“或许,是看到秦云伟,那时的她能看到的只有绝望,才选了这么决绝的路。”
自己冲向疾驰的车,该是多绝望啊。
孩子都不要了,飞扑到车轮下,在无法言喻的痛苦之中终于找到一个解脱。
这时候解月白才想起来,“原来,那个人是你母亲?”
那一晚没有安排就是个意外,解月白一直想开车因为年龄还小,驾驶证就更不用说了,那晚她跟朋友在外喝酒,喝多了,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开了朋友的车。
凌晨的时候,其实路上的车已经很少,解月白也开的非常爽,酒精的催化不断在加速,她也没有想到一个拐弯之后就出了车祸。
喝多了的她脑子不清晰,以为自己出了差错撞上去,撞人之后半点没有停下扬长而去,这件事没敢告诉解诚丰夫妇,是庚庆私下帮她解决。
解决得很干净。
“你听到没有,听到没!”秦云伟站起来,指着倪虹,“是你母亲自己想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也是解月白撞人逃逸你母亲没有抢救过来。”
“倪虹说的这些话你能信吗?听听她说的那些,你母亲过世后不是我在照顾你?又当爹又当娘。”
“你就凭这个贱人的一句话就对你亲生父亲下手,我看你是蠢透了!”
倪虹听不下去,嘶吼着反驳,“秦云伟你不是人,你害死了阿倩,现在死无对证你就想推卸自己做过的一切。我真是小瞧你了,以为你的恶毒变态到此为止,当你发现我就是暗中帮助阿倩,准备逃离东都的人时,你就不止一次想要杀我!”
“那时候有乔毅,你不好下手,乔毅不在以后,你就露出獠牙各种伺机而动。你没想到吧,我去了解家,解夫人看重我让你找不到机会!”
“解夫人保你,那你为什么要联同他们杀了解诚丰跟解夫人?”凤胤眯着眼,手中把玩着一枚鸽子血的扳指。
“也是因为权势?”
“不是!”倪虹扭头大吼一声,“不是,我是被他们逼的。”
“逼你,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解诚丰?以他当时的能力,难道还不能保你?”凤胤可不太相信那些‘身不由己’的托词。
在他看来不过是再敷衍寻常不过的借口。
“他们,绑了我儿子!”倪虹终于绷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在解夫人怀孕之前我就有意接近,解夫人看我一个女人可怜,说动解爷给了我一些生意,在解爷的照拂下我能够饱腹,也不用去跟谁摇尾乞怜。”
“解爷并没有因为我跟乔毅在一起过而对我区别对待。”
“那时候东都安稳了很久,我跟一个来东都做生意的人日久生情,有了孩子以后,那时候我们已经在商量着结婚。”
“没有想到,秦云伟这个魔鬼,这个魔鬼!从中找茬,故意找麻烦,我未婚夫就是这样活活被逼死的。”
“我当时怕了,怕他伤害我孩子,这件事就当作意外没有宣扬,就连解夫人问起来我也半个字没说。”
“我偷偷生下孩子后,交给我下面一个姑娘帮忙带,不敢跟任何人说那是我儿子。秦云伟害死我姐妹,逼死我未婚夫的事我一直记在心上,慢慢有了权势以后就在暗中调查,想要查清楚他做的那些事告诉解爷。”
“但那时候秦云伟忽然消失了,带着秦贤消失在东都。”
“我,我就侥幸了这么一次。”倪虹情绪太激动,哭的跪倒在地,“我以为秦云伟恶事做的太多遭了报应死在外面,我以为这个畜生自食恶果再也不会回来。”
“可等他回来的时候,不止有他,还有消失了很久,都说死了的乔毅。”
“我,我不知道他跟乔毅说了什么。他从回到东都就恨我,甚至给我下药迷晕以后……叫,叫人把我,把我给,给轮奸了!”
众人:……
“他们录了视频,时刻找人盯着我儿子,只要我敢乱来,敢乱说一个字就杀了我儿子。”
沉默许久的盛白衣忽然开口,“所以,那几年在我解家时常能见到你,就是让你在解家打探消息是吗?”
“……是。”
“那时候碰见庚庆发现我可能是凤胤的人,联系了凤栖梧,秦云伟是凤栖梧的人,你们就借由我的计划,在那一晚去到解家杀了解诚丰跟他夫人?”
“……是。”
盛白衣的目光冷下去,“想必那一晚,乔毅跟秦云伟都逼你开枪,为的就是让你一起沾上解诚丰夫妻的血,让你不敢出卖她们。”
“是。”
“凶手是我的这件事,也是你们造谣的?”
倪虹刚准备点头,乔毅站起来,“什么造谣?九爷莫不是忘了,当年要是不您的计划,我们哪里有机会进去解家,不费吹灰之力杀了解诚丰夫妻?”
“当年要不是庚庆临时倒戈,那晚解月白怎么会活下来,只是谁想到解诚丰真是太了解东都这些人的恶性,二十多年前的就谋划好,找了个替身来做女儿,把亲生女儿送出去……”
“盛九爷,我劝过你,董仁杰藏着的秘密被揭开没有谁能独善其身。你在三年前的身份是南赢,潜伏在解诚丰身边,可别告诉我只是为了那么点权利。解诚丰食古不化,你们就算周旋一辈子解诚丰也不会妥协。”
“我们杀了解诚丰夺权,其实也是变相替你扫清障碍。但人算不如天算,你居然跟解诚丰的亲生女儿相爱在一起,你真不该掺和到这里面来,只需要揪着我给你的假凶手替董仁杰报仇,带着花清祀远走高飞,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乔毅说着这些事,越说越觉得天意弄人的让人发笑,“你以为杀解诚丰的不是你,就想从这件事摘出去?盛白衣你摘不干净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怎么摘得干净?”
“不是你的计划,我们哪里来的机会。”
“你是凶手之一,凤胤也是凶手之一。花清祀,你能想到吧,如果不是的当年盛白衣跟凤胤的野心勃勃,你亲生父母不会死,董仁杰,花家那位老夫人,孙芮都不会死。”
“花清祀,你还能若无其事跟盛白衣在一起吗?看见他的时候难道不会想到那些死去的人在你耳边喊委屈吗!”
“畜生,别说了!”
很多人可能会站出来阻止乔毅的花言巧语,却想不到是倪虹,她握着一把枪对准乔毅满心怨恨的开了数枪,把子弹都打完了她还不够解气。
“一群畜生,死到临头还要攀咬别人!我早就该杀了你,事情也不会乱成这样!”
一阵急促的枪声,把众人的思绪全部打乱了。
或许眼下就是个机会。
秦云伟,高国江,庚庆,解月白纷纷伺机而动。
定风波一下子乱起来,盛白衣护着花清祀往外走,凤胤在旁同行,谁也没看背后凌乱的枪响。
出了定风波,盛白衣才扫了圈,“鹤川呢?”
“在里面。”
“还不把他拉出来,在里面干什么,找死吗!”
明睿跟阿k点头,转身就跑进定风波,里面乱作一团,各自为营都想找一条出路,解月白也不想死,也在挣扎求存。
狄鹤川没走,就是去找解月白。
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狄鹤川对解月白已经没了感情,只是事情到这一步,当年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孤儿被抱到解家成了今天这样能怪谁呢?
“你来干什么找死吗,还不快滚!”解月白拨开狄鹤川的手,狠狠的推他,“快滚,你有盛白衣保护,没人能动你,快滚!”
狄鹤川没走,躲在立柱后,“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杀了秦云伟,高国江呗。我能怎么办,好歹解诚丰夫妻养我二十多年,除了用我给花清祀做替身这件事外,他们对我是真的很好。”
“我身份卑贱做不了什么,花清祀又是个干净的,还能让她拿上枪报仇不成?”
解月白也算是彻底想开了,大梦一场梦醒了,也是该有个了结了。
狄鹤川就这么看着她好一会儿,冲过来拖着她手腕,“我带你去。”
“狄鹤川你他妈疯了!”
秦云伟已经不用追,他死在秦贤手里,而秦贤也挨了很多枪,满身血的坐在椅子里,恍惚间看到狄鹤川拖着解月白的手从视野中经过。
不知想到什么,他笑起来。
那一天解家酒会,解诚丰夫妻过世后,解月白扛起责任,邀请了东都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到解家。
解月白那天好像一束光,照亮那个漆黑的夜晚,她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游走在人群,游刃有余。
秦士升一直在找机会,想把秦贤介绍给解月白,可她太忙了,忙的没时间看秦贤一眼,直到他喝多了去后院散散心。
在那间温室旁,解月白在打电话,聊得满脸严肃。
突然地。
一只野猫窜进花园,吓得解月白花容失色。
秦贤忽然想起来:啊,那时候的解月白,也不过是个大学生,还是个小姑娘,被猫吓得原形毕露,哪里是在酒会中举重若轻的大小姐。
秦贤被逗笑了,同时也惹来解月白回眸。
好漂亮的一个回眸,好可爱单纯的一个姑娘。
狄鹤川是怎么想的呢?
这么可爱的一个姑娘居然不要。
这不,便宜他了吧。
气若游丝的秦贤长叹一声,模糊不清的视野中,伸手去抓视网膜里的解月白,“阿月,能不能……在看我一眼。”
枪声在耳畔。
好像,解月白扑倒狄鹤川怀里,替他挡了枪。
看不清了,动不了了。
身体冷了,僵硬了,他没办法……在护着那个被只野猫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了。
狄鹤川被带出定风波时,身上都是血。
“你怎么,中枪了?”盛白衣脸色紧张起来。
“不是。”狄鹤川扯着嘴角,苍冷的很,沾了血的手背掸了掸衣服,掸不干净的,这么多血。
“是解月白的,她死了,替我挡枪。”
蓦地,盛白衣想起解月白到水榭时说的那句话:若有隐瞒,不得好死。
她现在,算是这么回事吗?
“东子跟杨逍呢。”花清祀看了圈没找到,“那个高国江是什么人,都没太听说过。”
盛白衣说,“高国江跟董仁杰是认识很久的兄弟,董仁杰没跟解……解爷决裂的时候,董仁杰提拔过他。”
“上次,宴家那件事,高国江有替董仁杰出面。”
花清祀明白过来,是一些旧相识。
“他,也是参与杀董叔叔的凶手?”
“应该是,想要董仁杰死的,不外乎是这几个人。”盛白衣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怎么还这么凉,是不是很冷。”
定风波里枪声渐渐平息,花清祀就这么看着,“是挺冷的,如果是往年,这时候我还在江南,要在暖和点才来东都。”
花清祀心念一动,低着头看血液干涸的指尖,“突然想小叔了。”
“等这边解决完,我们就回江南。”
凤胤在旁看了会儿,也觉得冷,“先上车吧,找个地方。”
花清祀仰头,看盛白衣,“雪上霜还在吗。”
“在,已经恢复原样。”
“那就去雪上霜,阿k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去帮忙看看,东子跟杨逍在哪儿,如果方便还请你保他们平安。”
阿k一摆手,“小事,少夫人放心。”
枪声结束之时,项钧从里面出来,看了盛白衣,在看向花清祀,“花小姐,有件旧事我想跟您聊一聊,不知是否方便。”
花清祀嗯了声,“我们要去雪上霜,项先生要不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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