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休息时休息也不是找的借口,他们俩是女孩子,奔波一天累了的确需要休息,要不是晚餐时听到元词说骆星,花清祀几乎忘记这个人。
元词是真给恶心到也被郁闷到,她看人不说十拿九稳,至少管理公司这些年还没被打过脸。
骆星是第一个!
“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清祀很抱歉,我真没预料到骆星是这种人。如果早一点知道,不需要盛白衣动手我先去把那贱人解决了。”
花清祀抱着个抱枕,斜靠在沙发里,“都说了没关系,我跟骆星也见过面也没看出她对九哥有别的心思,甚至不惜为此做出害董叔叔的事。”
“听你说,骆星也是个懂事的姑娘,为了照顾住院的母亲跟弟弟吃苦耐劳,勤奋上进,为了一个半点好感都没有的男人搭上自己性命,值得吗?”www.tj268.com
元词也躺沙发里,动作特别糙,“有很多女生就是这样,爱情大过一切。总觉得爱情最可贵,又不带眼识人,最后伤人伤己,这种事我看得也不少。别说骆星,就是我周边也有不少这种人。”
“被家族安排联姻,婚后跟老公各玩各的的互不相干,以为在腐烂的世界里找到一个托付终身的人,哪里知道都是冲着她钱,地位,好处来的,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拖累家族者比比皆是。”
“再说,你看看你家老公,只要是女人眼睛没瞎,谁不想跟他一夜春情?”
花清祀被逗笑了,“九哥有这么大吸引力?”
“不然呢?就冲他那张脸,想睡他的女人可以排到连江大桥。不说盛白衣你瞅瞅江晚意就懂,那次生日宴会你记得吧?那些女人地位可不低,家世背景模样什么没有?瞅见江晚意两兄弟,就跟狗见了骨头似,恨不得把他们兄弟俩扒皮拆骨,生吞进腹!”
“那是江先生,俊朗风雅,讨人喜欢理所应当。”
“得了吧,就他?”元词嫌弃的摆摆手,“我要不是跟他青梅竹马的情分,你看我会不会选江晚意,一身毛病贼多,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蛊了。”
这话,花清祀听出点炫耀的味道。
她直言道,“你跟江先生只是订婚没有结婚,还要选择的权利。”
“算了吧,我好心。除了我大概没人会要他,何必呢?闹得两家都不高兴,而且我怕麻烦,万一江晚意跟我要死要活,我……”
元词后知后觉,坐起来,“宝贝,你现在变坏了哦,戏弄我!”
“是你太口是心非了,小词。”花清祀半张脸藏在抱枕下特别可爱,“你跟我说玩笑就罢了,万一让江先生听到该不高兴了。”
“他才没那么小心眼。”江晚意脾气不好,只是对元词特别偏爱而已,人这一生总有那么一两个是特别的存在。
“难道,你因为开玩笑,盛白衣跟你黑过脸?”
“没有,九哥年长我,不管哪一方面都更成熟,没有跟我黑过脸。九哥性子很好的,不是外表看见的那样寡言厉色。”
“呵呵。”
盛九爷脾气好?
元词翻了个白眼:只不过是这姑娘还没明白,盛白衣从一开始就给了她独一无二的偏宠纵容而已。
“宝贝,东都这边的事完了以后,你是不是要跟盛白衣久居南洋?你们都结婚了,该跟着他一道了吧。”
“暂时还没确定。”花清祀打了个哈欠,疲倦的捏了捏眼窝,“南洋我没有朋友,如果久居多半是不习惯的。”
“可我倒是觉得南洋不错。”元词又躺回去,懒懒的说着,“你久居南洋也可以,以后我也去南洋买一栋房子跟你做邻居。即便是结婚了,我也想跟你离得近一些,不管你在南洋还是江南,我都会来找你。”
“就是特别奇怪,我舍不得跟你分开。”
花清祀有些困倦了,眼皮子在打架,小小声,“我也不想跟你分开,反正这一次不想。”
“什么这一次那一次的。”元词笑着看她眼,“宝贝,要不咱俩约个娃娃亲吧,男孩子做兄弟,女孩子做姐妹,当然都想要做情侣也不是不可以,我接受的。”
花清祀跟着就笑了,生孩子这事,暂时还没决定呢。
“就算不定娃娃亲,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变。”
“说得也对,那就暂时不定。”
殡仪馆外。
凤胤不会留到明天,所以有些事今晚就要说清楚,他跟盛白衣想法差不多,东都由狄鹤川接手,项钧从旁协助,两人齐心协力做东都的定海神针,他们都希望东都能成为一座令人向往,心甘情愿地留下,适合移居的普通城市。
他们还希望,东都变得富饶,发展成一线贸易城市。
狄鹤川一听这个安排,头登时就大了,“我不行,我恣意懒散难堪大任,让我像守着孩子一样守着东都,我肯定不行。”
项钧也连忙推脱,“我只是想继续经营情报买卖,这生意很多时候需要我东奔西跑,三爷您可太看得起我了。”
盛白衣没说话,在旁边剥瓜子。
东都最想拿下的是凤胤,为此他算是尽心尽力,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该作壁上观好好休息了。
“如果我非要你们做呢?”凤胤捏着一次性水杯,“目前在我心中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我跟白衣也不会久留东都。”
“难道你们想东都好不容易恢复的安宁,再次被些跳梁小丑搅乱?我可以应承你们,以后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接替你们,但现在必须是你们两个!”
“我耐心不多,言尽于此。谁要给我不痛快,我就给他不痛快,不管那个人是谁。”
“……”
说事就说事,怎么还带威胁人的?
“我稍后就回京,希望你们俩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真是没想到,凤三爷还有这样耍无赖的时候。
狄鹤川跟项钧不是在演戏,他们是真不想承担这份责任。
管理东都,是很简单的事吗?因为有个巨大的海港码头,很多想捞偏门的人对码头可是如狼似虎!
如果你要阻止了,俗话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可是很得罪人的事,把人得罪被惦记,那可就说不准了。
“你们的担心跟顾虑我已经考虑过,不听话的人自然会消失,留下的自然是愿意遵循这个规则的。”
“我会留两个人在东都,真有跳梁小丑出来,不需要你们动手,我的人自会全部解决。东都是我心里一块心病,好不容易啃下来,谁也不准坏我计划!”
说起来,凤胤来东都时带了些人,今天在殡仪馆一直没有现身,该是去处理麻烦了。
“三分要是不嫌弃,那我就试一试。”狄鹤川是被逼无奈,人三爷话都讲这份上,再不懂事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项钧也说,“愿为三爷效力。”
“不是为我,是为你们自己。”
国富民强才能安定繁荣,凤胤要的不过就是这个。
夜里十一点多,酒店送来宵夜,在休息室的花清祀跟元词这会儿才醒,迷迷瞪瞪的吃了些东西,元词继续回休息室睡觉。
宵夜后,盛白衣带着花清祀去送凤胤。
车边,凤胤给了两张请柬,一张是凤胤给盛白衣的,另一张是眉妩给花清祀的,“阿九说,花小姐要是愿意,也有时间,结婚时希望你能提前一天到,送她出嫁。”
“她说,她在这世间朋友不多,花小姐算其中一个。”
眉妩来历劫的,身份非同寻常,确实朋友不多。
“请三爷转告眉妩,到时一定到。”
凤胤说了句恭候,“九爷,东都后续的事还得麻烦你,欠你的就先欠着,以后若有需要随时差遣。”
“差遣暂时不需要,你把你的事解决干净就最好不过。”
盛白衣指的是凤栖梧的事。
凤胤苦笑了下,“得,还在埋怨我事情没办妥。也对,是我最后次心软叫他寻到机会跑了。”
“若是再见,必定不留活口!”
盛白衣挑了下眉,没做评价,只说,“慢走,不送。”
“三爷慢走,一路顺风。”
凤胤归家心切,想到马上回京城,心中欢喜都快压抑不住,车子刚驶离就拨给眉妩,这两天他没在家,那姑娘指不定得多逍遥。
“喂——”
“阿九,接我电话这么不高兴?”
眉妩躺在私人影院的沙发里,咬着棒棒糖,“追剧呢,什么事。”
“……”
感情他没电视剧重要呗?
“出事了,需要我去东都?”
凤胤低笑一声,“没有,东都的事解决得很好,就是为难了白衣跟花小姐。”
“那是他们的人生,该受着。”阿妩按了暂停键,在茶几上抓了一把糖果,“你准备回京了吗?”
“嗯,在路上。”
“东川机场?”
“是。”
“我去接你。”
凤胤看了眼窗外,“哪儿接。”
“机场。凤胤,你明天若是还不回来,我就该去东都了。”
凤胤明知故问,“为什么?”
沉默几秒,眉妩说,“想你了。”
他家夫人,还是挺会哄人的嘛。
“我回来了,阿九。”
——
吃了宵夜,送走凤胤,花清祀暂时就不困了,大家围坐在大厅一隅聊天,狄鹤川,江晚意本就幽默,有他们在聊天不会冷场,加上很爱怼江晚意的江麓时,偶尔随着年轻人幽默一把的花晟。
朋友围坐,谈天说地是很难得的舒适。
彼时,花清祀有点明白,盛白衣跟凤胤费尽心力做的一切究竟给东都带来了什么。
凌晨四点多,盛白衣抱着花清祀去车里小憩一会儿,七点多的时候大家都醒了,八点多吃早餐,那时候工作人员跑来跑去正在忙碌。
九点整,准时出殡。
看盛九爷面子,很多人来送行,扎着白花的车排成排往近郊墓园行驶,葬礼进行得很顺利。
解月白的墓碑是以花清祀的辈分做的,所以墓碑的抬头写的是:长姐二字。
顺利下葬以后,花清祀去祭拜了董仁杰,随后才去了解诚丰夫妻的墓碑前,小时候见过是没什么印象的,还是在墓碑前才看见亲生父母是什么模样。
站在墓,花清祀话不多,连一声‘爸,妈’都没能喊出来,沉默乖巧的磕头,摆上贡品香烛白菊。
“解爷,又见面了。”
“如您所愿,以后都由我照顾清祀,请两位放心,也请两位庇佑清祀平安喜乐。”
谁能想到当年那句玩笑竟然成真了?
从墓园离开回到城内,花清祀约见的律师已经在雪上霜等候,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律师,他姓贾,自报家门。
“我是为解小姐来的。”
这时候的解小姐,也只有花清祀了。
花清祀面色疑惑,“为我?”
“是的。”贾律师点头,“您的身份我已经确认,您是解爷亲生女儿,所以他留下的遗嘱是时候公开。”
确认身份?
她扭头看盛白衣,“你知道?”
“知道。定风波那日当晚,贾律师就联系我,我没告诉你是想等你做决定。祀儿,这件事没人能够左右你。”
沉默会儿,花清祀才说,“贾律师,里面请。”
谁能想到,解诚丰还留了一手,他给了解月白很多东西,是解诚丰夫妻的愧疚,也是解月白作为养女该得的,除此之外他还给亲生女儿留了许多东西。
贾律师先给花清祀播放解诚丰留下的一段视频,其中解诚丰夫妻都入镜,解释当年为什么提早剖腹产,把年幼的她教给花家收养。
“这视频看着很接近年代。”花清祀说。
贾律师解释,“解爷跟解夫人每年都会重新录制一份,直到三年前两位过世,视频就再无变动。”
“你怎么就确定,亲生女儿真的是我?”
贾律师笑了笑,“因为小姐您的眼睛太像解爷,轮廓跟解夫人也很相似。解爷曾经跟我说,有朝一日他不在人世后,董二爷藏着的秘密公之于众时,不用怀疑那位就是真正的解家小姐。”
“虽然我没有掺和东都的事,但在定风波的事我也知道。而且解爷留了铁证,根本不需要我怀疑。”
“什么铁证?”
贾律师从手提心内取出一本相册,翻看的第一页就是花清祀刚出生时的照片,旁边写着一行字。
吾女清祀,生于xx年xx日xx分,早产,出生时四斤三两,身体虚弱,望花老夫人能够善待吾女。
这一本相册,花清祀从刚生到十八岁的照片都有。
每年四张,春夏秋冬四季。
“这些东西……”花清祀微微愣怔。
贾律师,“是解爷提前留下,只有等董二爷的秘密公布以后,我才能从银行宝箱取出来。”
“小姐不用怀疑,也不用疑惑,不可能造假。何况,解爷每年都要开一次保险箱,没有造假的机会。”
“银行是凤家的,更不会有这种可能。”
“这些是遗嘱,后面附带明细,都是小姐您继承的遗产。还有解月白小姐那边,因为她跟秦贤都过世,没有结婚子女,按理也该由小姐您继承。”
“……”
“董二爷也留有遗产给您。”
这么多份遗产,花清祀是真笑不出来。
东西非常大,就说解诚丰夫妻的留下的产业就足够多,更不说加上解月白,董仁杰的,密密麻麻看的花清祀头大。
“这是一份指定遗产,就算小姐您不想要,我们律所会继续保存,直到您的后代愿意接受为止。”
花清祀这会儿脑子乱,“我可以喊我先生进来吗。”
“当然可以。”
当盛白衣进来,看着桌上的遗产继承明细是,没忍住勾了下嘴角,“我家祀儿好富裕啊。”
“别说笑,这些东西我不知道怎么办。”
除了董叔叔留的嫁妆那份,别的花清祀是丁点不想碰,奶奶留的已经够多,就靠花家企业的分红她也能富裕一生。
盛白衣快速看了遍,询问花清祀,“如果你想要,如今东都又是百废待兴,这些钱很有用处。”
花清祀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很好,财富权利来自东都现在还回去,情理之中。贾律师可以吗?”
贾律师一笑,“自然可以的,解爷已经提前说过,倘若小姐想要捐出来首选必然选东都。”
“什么时候讲的?”
“三年前。”
那时候应该是花清祀刚成年的时候,解诚丰夫妻虽然没陪着花清祀,可她的事确实细无巨细都知道。
花老夫人,董仁杰从不隐瞒他们花清祀的成长。
“小姐可以选七成捐赠,余下的三成您必须继承,否则没有使用捐赠权利。”
盛白衣笑起来,摸摸花清祀的头:解爷可真是太了解这姑娘了。
“余下继承的三成由信托基金管理。”贾律师慢条斯理的堵了花清祀最后一点小算盘,可以说解爷在这件事上算无遗策。
“那……行吧。”
最后花清祀不得不妥协。
等花清祀签了字,贾律师又说,“小姐您捐赠的七成,我们会成立一个基金会,按照东都建设的需要捐赠,直到所有捐赠完为止。您随时可以停止,随时可以查阅账目,更是可以请人来联合管理。”
“必须以我的名义成立基金会?”
贾律师很认真,“是的,只能是您的名义。”
“那你把解月白的遗产也这样处理,以她的名义成立基金会共同管理。”
“好的,小姐。”
“董叔叔的也这样。”
贾律师一笑,“董二爷的继承条件跟解爷的一样,按照您前面的选择,我会把董二爷这一分综合到解爷这边。”
盛白衣忽然觉得,解诚丰跟董仁杰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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