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值就是理智值，进入游戏的人类其实是进入地下王国的地盘，所谓npc也是地下王国的公民。玩家属于外来入侵者，进入后会被地下区特有的环境污染，轻者产生幻觉，重者异化成怪物。”
“评判标准就是理智值，跌下60就会有轻微幻觉，30以下产生异变，10以下很有可能被同化为怪物，然后失去理智、暴走。san值归零就会永远留在地下禁区做npc了。”
“懂了，”权珩语气认真，“水土不服。”
祁斯明：“……差不多。”
“面板潜力高的玩家，san值也会更好维持。如果你因为幻觉混淆了游戏和现实，就会把一身伤带出来。看你没带出伤的时候，我以为你的san值在40左右，没想到达到了60以上，新人的话……不可思议。”
祁斯明是想把人现在立刻就拖去自己公会，但权珩还不了解游戏大厅，不如先带她逛逛，慢慢来讨个好感。
“那直播呢？”
“直播有两种，一种是常规直播，一种是联赛直播。”祁斯明示意权珩和他走，“常规直播的观众都是地下王国的公民，联赛直播是针对地下王国和人类玩家两个阵营。”
“联赛的事情我以后给你讲，我带你去看看中央大屏，今天的榜单上一定有你。”
他说的中央大屏，位于整个游戏大厅的正中央广场，凭空悬浮，长宽各超过五米。
分为三部分，两边都是滚动的榜单，中间是一些轮换的明星玩家海报以及公会宣传图。
祁斯明指了一个：“新秀榜，只要正式游戏没超过二十个，都能进，给刚转正的玩家准备的，我在第一个。”
[祁斯明，公会：战神旗帜]
确实是排名第一的新人玩家，可以说是游戏里的小神。
“积分榜，玩家凭借累计积分数量上榜，一般都是老玩家大神，各公会的联赛明星选手。”
权珩抬眼看去，积分榜的排名：
[疯帽子，公会：怪物派对]
[禁忌女王，公会：荆棘王国]
[守夜人，公会：战神旗帜]
……
“虽然是有真名，但大部分人会使用昵称，这样可以避免在现实中相遇惹麻烦。”
祁斯明顿了下：“不过我感觉用处并不大。”
知道大神们真名的玩家并不在少数，所以祁斯明干脆取都不取。
“飙升榜，是看你短时间内的积分飙升速度，每分钟刷新一次。刷新了，你在……”
祁斯明猛地睁大眼睛：“你在第一个！”
飙升榜单更新，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名字凭空出现在首位，镀上王冠金色。
[权珩，公会：无]
与此同时，最中央的大屏海报宣传图统统清零，炸出庆贺烟花：
【叮咚！热烈祝贺玩家权珩升级为正式玩家，打破“疯帽子”积分记录，刷新最高新人排位！】
【叮咚！恭喜玩家权珩进入玩家总榜前五百！解锁本赛季“新人王”成就！】
“你看那！”路过的玩家纷纷驻步，“没有加入公会，纯新人啊！”
“中央大屏的宣传奖励，这是当年疯帽子还有禁忌女王的排面啊！”
“这个赛季，好多高质量的新人。这个居然进前五百了！我还在一万多晃荡呢！”
“前五百……”祁斯明看向权珩，“你的面板潜力值至少是S，不对，是SS了。”
“或许吧，”权珩轻笑，“我不记得了。”
她倒是不怕树大招风，不过三天中央大屏的宣传权就够张扬了，3S的事情不如先留着。
“接下来中央大屏会剪辑一些副本精彩片段进行播放宣传，”祁斯明不再问，“你可以注册进论坛看看，关于你的话题应该已经开始屠榜了。”
“不急。”权珩并不着急看效果，“游戏登出口在哪里？”
“我带你去。”祁斯明道。
“游戏的登出口有很多，那些彩色的霓虹灯区域都是。进入这些区域就能用玩家面板直接登出。说实话，能进入这个游戏里的玩家并不在少数，不过现存的大概只有十几万，存活率只有百分之几。”
游戏大厅的构造和人类CBD区很像，各处耸立的高楼，大屏幕滚动着公会的名称。
远处是黄昏的晚霞，似乎在另一个维度里开辟出一片黑暗与光昼交割过渡的混沌区。
“这里就只有黄昏和黎明，晚霞和朝霞。”祁斯明顺着权珩的目光看去，“像是迈一步就天明，又像是迈一步就深渊。”
权珩心里一动，看向祁斯明。
“这么看我干什么？”祁斯明无声笑了下，镜下的目光放远，“这是我们会长说的，玩家都是为了欲望来到这片地方，临渊而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权珩静默片刻，认真地开口：“你知道吗？”
“什么？”
“你现在很像个推销员，要给我洗脑的那种。”
祁斯明：“……”顶点小说
权珩不留余地，语气诚恳：“我很想念咱俩刚见面时候你那股高冷斯文的劲，要不要重新塑一下人设？”
祁斯明：“…………”
完了，咱俩这过游戏的情分，从现在开始就没有了。
权珩笑起来，不再逗他：“不过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游戏的。刺激但有趣，感觉自己真的在十八岁。”
有趣？什么癖好？
祁斯明打量权珩，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现在也就这个年纪吧？”
权珩只笑笑，没解释哪不一样。
……
到了登出口，权珩把蝴蝶刀还给祁斯明，答应下次进游戏会去参观战神旗帜。
“对了，忘了和你说。”
祁斯明靠在墙边看她，出声提醒：“每个登出地址都有一串十八位的密码，初次的话是你登入的地方。记得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串密码，不然他可以直接通过游戏进入你家。”
这么方便？那要是随便填写登陆登出的话……
“哦，也不要随便乱填。”祁斯明想了想补充，“上次有个新人玩家乱填写密码，直接传到了深山野岭的茅厕里，据说出来的时候很有味道。哦，对，还有一个直接传送到了叙利亚战场，撞见了漂亮国偷石油，稍微跑慢点就被打成筛子了。”
“……”
权珩无言，没动密码直接转了出去。
祁斯明忍不住笑，直身往战神旗帜的公会所在地走。
……
权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廊亭里。
她依旧坐在轮椅上，手边是之前沏好的龙井，茶宠的光泽已经有些淡了。
权珩抬手，把还温着的茶匀浇在茶宠上。
廊亭正对一片荷花池，本是八月十五的团圆日子，现在连荷花也只剩下残痕。
看茶的温度，时间也不过五分钟——游戏里的时间和现实的流速不同。
这倒是点好处。
“老大！”
变声期特有的微哑嗓音扰乱寂静，跑来的少年人校服穿得也不正经，散散系在腰间，嘴里的糖果还没化，鼓起一边脸来。
“老大，生日快乐！”他说着祝福，把书包随便摔在地上，一滴溜地仰坐在桌旁的太师椅上。
“这个时间，”权珩倒了杯茶推给他，没什么责怪的意思，“你又逃课了？”
“谁让高三中秋不放假，我可不能缺下您生日。”他喝的急，一路从学校跑来，浅栗色的头发被风吹得翘起，被他放了杯子随手撸了把。
“而且我看今天好多人来庄子里送礼祝寿。”桑亭一手撑着脸，一手去戳那胖乎乎的茶宠金蟾，“您今年还不露脸吗？”
“不到时候，也没什么有趣的。”权珩拨着珠子，一身纯白唐衣衬得人佛气又与世无争。似乎天然地绕着一层淡然的亲和力，显得懒散随和。
“老太婆今天生物课讲了兴奋阈值，”桑亭放过那吐泡的紫砂金蟾，一手压在桌边，撑起身子来，“老大这是阈值高，送礼物要够刺激够合心意才能让您开心。”
权珩嘴角弯了下，声音很轻：“是吗？”
“是啊，但是我送的这件礼物，老大一定会喜欢。”
权珩偏眸看他，少年人凑近的瞳孔微微放大，透出兴奋和杀戮的恶劣。
“我找到那个吞货的蠢材了。”
权珩捻珠的动作微顿，她抬头看了眼阴沉下来的天，抬手把壶里热茶浇在茶宠上。
手腕纤细，像是透白的润玉。
桑亭有些摸不清权珩的意思，话里带着疑惑：“……老大？”
“天气潮，待会有大雨。”权珩放了壶，掀眸吩咐，“去拿把绢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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