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万巧巧和薛长贵都尴尬了。
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答。
“不瞒霍老，此次过来求见李先生确实有事，还望霍老代为通传。”
“这个好办，你们先等着。”
霍老很高兴，乐呵呵地跑了进去。不多时出来，说李先生在勤学馆等他们。
“勤学馆是学堂的一处很特别的地方，里面有不少黄家资助的藏书。只要是在学堂进学的学子都可以免费阅读，誊抄。不过，每誊抄一本，就必须留下一本同样的手抄本……”
这不就等于后世的图书馆嘛！
看着勤学馆墙壁上成列的一排排书册，万巧巧暗自夸赞，黄老先生果然不愧是曾做过三品大员的老先生，行事做派算计精准。
这年头书本贵吗？
肯定贵！
即便是启蒙用的“三百千”三本书，加上一套笔墨纸砚最次也要三四两银子。而后续进学的书册更是一本书就能让寻常人家十来口人吃喝一年。
表面上看，这些书都给学堂的学子免费阅读了，可看久了，谁又不想拥有一本书册？甚至传承给下一代？
想要书册就必须留下一本同样的书册，耗费的墨和纸的花费不说，中间的誊抄也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可黄家什么都不需要耗费，便能得到一本完整的誊抄本。顶点小说
这算计，真是绝绝子。
当然，穷苦人家的子弟买不起书，却能通过誊抄拥有他们梦寐以求的书册，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万巧巧心中的念头千转百回，实则脚下的步伐没停，跟着薛长贵去了勤学馆旁侧的一道小门前，叩响了房门。
“进。”
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薛长贵眼圈一下子红了，颤抖的手悬在半空好一会儿，才强忍激动推开了门。
房门一推开，入眼处都是书册。在书桌上堆了高高地一堆，在书册后面，隐约有颗花白的脑袋在晃动。
“恩师……”
薛长贵抱拳见礼，只一句，就再说不下去了。
“你还知道回来？老夫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老夫，哼！”
老人开口就喷，总算从书堆后面探出头。看到还站着万巧巧等人时，不由愣了下：“这位是……？”
“李先生，犬子长贵给您添麻烦了。”
万巧巧赶忙上前见礼。
一句话，也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长贵的娘？”
对方严厉的眼神将她扫视了一遭，眉头就拧了起来。薛长贵当初退学，他一度很生气，还暗中去探望过下苦力做散工的薛长贵。也没少听人说起，薛家这未亡人粗鲁不堪，尖酸刻薄又掐尖要强，小气善妒，且目光短浅……
没想到，看到她本人后，他才察觉“人云亦云”的意思。
旁的他没看出来，至少和粗鲁扯不上半点关系。
“老身正是，给李先生见礼。”
“不用这些虚礼，你起来吧。”
李先生摆摆手让二人坐下：“两位先坐下再说。你家长贵是个读书的好料子。你可千万不要学那等愚昧无知的人，浪费了孩子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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