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甚至不需要认真搜查,轻轻松松就找到了缩在窗户边上发抖的小身子。
他有些不忍,但到底他也是给人打工的,没有什么发言权。
“文先生?”张助理轻轻碰了碰文希,为难道,“秦爷让我带你回去。”
文希不声不吭地把自己往座位里又缩了缩,几乎就要钻到车座底下。
他的手一直在抖,尽管竭力控制着情绪,眼神里的恐惧却十分明显。
文希的余光望着前面,他揪着衣角,被无力感淹没得说不出话。
只差一点……
明明就只差一点……
张助理叹了口气,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也不能直接叫保镖动手把人架回去交差。
“秦爷交代我给你看个东西。”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
“师兄?”文希瞳孔放大,抢过手机,唇瓣都在颤抖,“你们把师兄怎么了?”
照片上的赵初言被吊在刑架上,只有脚尖微微点地,他脸色苍白,眸子半阖,显然已经被折腾得半死不活。
秦暮白手段的确多,他要权有权,碾死文希和赵初言这样的小角色就像是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他将文希肆意玩弄在股掌中,给了他希望,又毫不留情在最后的关头揪着他的兔子尾巴把人拎回来。
他踩着文希的脑袋逼他认清现实。
“你要听话,赵先生自然会毫发未损。”张助理不敢看文希的眼睛,他推了下眼镜,垂下视线,“不然受罪的就是他了。”
文希捏着手机,话几乎是从喉咙里仅剩的缝隙里逼出来,他尖声道:“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师兄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小少爷骂人也是没什么花样,颠三倒四就那几句。
“您不乖自然是要有人为您承受代价。”张助理复述秦暮白的话,带着些劝慰,“您回去和先生道个歉说点软话就好了,秦爷心里到底还是疼您的。”
“我受不起。”文希气得浑身战栗,良久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跟你们走。”
“不要再为难师兄。”
说完他好像彻底脱了力,眼前的黑暗眨眼间将他彻底吞没,汹涌的黑水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文希在坐上车之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前方的景色。
他合上眼,掩去眼底的那点水光。
他的前路在哪呢?
好像无论他怎么拼命挣扎奔跑都是徒劳,秦暮白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拿捏住他。
他的心脏连着一根线,像是提线木偶被命运一次次玩笑捉弄。
..........
文希是第二次来到暗室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顺着鼻尖直接凉到天灵盖。
他的胸口如同压着千斤巨石,每呼吸一下都十分艰难,他的两只手攥在一起,告诉自己冷静。
无论如何都要安全地把师兄救出来。
男人站得笔直,他一只手插兜,在缥缈的烟雾里睨过眉眼,与文希对望,只一瞬,文希便瞳孔微缩,心下一颤,本能地想要逃离。
“师兄!”文希余光瞧见被吊在梁上的赵初言,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手足无措地扒着铁链,“你怎么样了师兄,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到最后只剩下哭腔,一遍遍呢喃着对不起。
“我没事……”赵初言被吊了几个小时,手腕处磨得鲜血淋漓,他强提起精神,“不是你的错……”
文希抓着铁链一个劲地摇头,“对不起……”
身后响起男人拍手的声音。
“倒好像搞得我多不是人似的。”秦暮白斜勾着抹笑,黑眸交织在光影处,看不到底,“打扰你们了?”
“秦爷……”文希站不稳,踉跄着跑过去,抬起湿乎乎的小脸,哀求道,“求你放了他,师兄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要跑的……”
“不乖的是我,惹你生气的也是我……”他哭得直呛气,烟气灌入喉咙,一下子灼地鼻腔酸疼,他只能竭力让话清晰,“你罚我,师兄是无辜的……”
男人神色晦暗了几分,不紧不慢道:“是这样吗?”
“怎么?”下一秒他嗓音冷厉,他掐着文希的脸,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出去野了一圈就忘了规矩?”
文希顾不得在场人多,扑通跪在地上,膝行了几步,“记得的,记得的。”
他脑子像是被什么闷头一锤,颠三倒四的,“求你放过他好吗?我记得的,求你了……”
“希希!”赵初言不敢置信眼前的场景,他大声道,“站起来!你的腿不是跪他的!”
文希最宝贵的就是自己那双腿,打小就爱护极了。
尤其是那双笔直的腿在冰上跃动时,美得像是画卷中的精灵。
“师兄,我……”文希不敢看赵初言,他抓着外套,被逼得不知所措,“对不起,对不起……”
可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只是养成本能的道歉逃避责罚和折磨。
秦暮白的目光在文希明显不合身的外套扫了一圈,他狭长的眸子眯起,沉声道:“把外衣脱了。”
文希机械地服从秦暮白的话,脱下江南白给他的外套,莹白的皮肉在等下亮得晃眼。
“出去了一趟又发sao了?”秦暮白眉眼阴沉,唇角却扯出笑,把烟按在文希露出的半个圆润肩头上,“沾了一身野狗味。”
文希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尖不像人的惨叫,他使劲挣动,却挣不过保镖,皮肉烧焦混杂着宴会的味道弥散在他的鼻尖。
“秦暮白!你放开他!”赵初言嘶吼着晃动铁链,他气得目眦欲裂,“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你放开他!”
秦暮白慢条斯理地把烟头扔在地上碾灭,伸手按了按文希肩上的烟疤,看到人疼得一头冷汗,他轻轻一笑,“这就看不下去了?”
“他的滋味很不错,尤其是叫声好听极了。”秦暮白似乎是爱怜一样用手帕一点点擦拭文希冒出的冷汗,声线清醇甘和,“我最喜欢把他掰到最开,看他哭着求饶的模样。”
文希抓着他的裤脚,哀切地摇头,“求你不要说了……”
秦暮白目光温和,食指抵在文希的唇边,“还有他求着我不要把他送人时,尤其卖力。”
“闭嘴!”赵初言面色铁青,一阵阵气血往上翻涌,“你他妈的把他当什么了?”
秦暮白坐在椅子上,冲着文希招了招手,连个目光都不给赵初言。
可他的动作却明晃晃地嘲讽着赵初言。
你说我把他当什么呢?
文希一抖,他再也生不出什么逆骨,他动了动跪得麻木的膝盖,缓缓爬到了秦暮白脚边。
他真的怕了,秦暮白没有在开玩笑。
但凡他今天有一点地方惹了他不虞,他会毫不心软地弄死赵初言。
秦暮白不过是想看着自己像狗一样讨好他,他顺着他又能怎么样?
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他挣扎到今天,没什么不可以忍受的。m.tj268.com
文希的喉管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他喉结微动,死命地压了下去。
“你忘了吗?你发过誓的啊……你发誓会对他好的……”赵初言眼睁睁看着文希受辱,他心痛难忍,他近乎哽咽地乞求道,“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他在你进警局时四处求人才把你捞出来,你在里面待了多久他就在外面一直等着。”
“他怕你吃的不好,那样娇气胆小的人拎着饭盒去贫民窟,身上的钱被人抢了个干净。”
他声线颤抖,“秦暮白,你都忘了吗?”
他是我们捧在手心的宝贝啊。
“你要逼死他才甘心吗?”
秦暮白俯身拍了拍文希的脸蛋,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不止是笑容轻蔑,连眼神都带着高高在上,“看把师兄心疼坏了。”
“我知道错了,你惩罚我,怎么罚都好。”文希瞄见秦暮白眼底隐含的杀意,登时一个激灵,“我以后再也不见师兄了……我发誓……”
巨大的悔恨来势汹汹,铺天盖地地压得他透不过气。
不知道哪句话彻底触怒了男人,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又冷又沉,直教人全身发寒。
秦暮白薄唇成线,微微勾成弧,“你保证?”
“你自己想想跟我保证过多少次。”
他煞气逼人,“宝贝,好好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一次次不驯的代价。”
“把赵初言扒了,你们先玩开心了。”男人随意摆了摆手,眸色平淡,“然后挑了他四肢的筋卖进红灯区。”
文希顷刻间寒毛倒竖,抖如筛糠,他哆嗦着爬到秦暮白脚边。“不要,师兄他不能被这样……”
赵初言在心里从来都是温和自若,不争不抢,远远地站在那里就给人力量,那样的人怎么可以受这般折辱。
“求你了秦爷……我真错了,我去红灯区,你放过师兄……”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样求秦暮白,干脆一下下磕头,“我去……犯错的是我……”
他眼前一片昏黑,耳边嗡嗡作响,“你放过他……”
“希希!不要求他!”赵初言咬着牙大喝,“你除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还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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