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白最近烦躁,没心思跟他们寒暄应付,自己找了个角落里待着。
大多数人都是有眼力见的,没敢去他身边攀谈。
“秦爷,有几天没见了。”王成一那几根头发特意梳成中分,在灯光脑门锃亮,他笑眯眯地端着酒杯凑到秦暮白边上,试探道:“听说您要把文希送人?”
秦暮白瞥了他一眼,“你消息倒是挺快。”
从谁那里得到的消息都不用多想。
“嘿嘿…”王成一眯起绿豆眼,眼底掩饰不住垂涎,“我惦记他好些年了,这不好不容易您终于放手了。”
“秦爷您看这样…”他脑子里尽是文希那把小腰在床上扭动,洇血的唇微微开合,只要想起来就小腹着火,他咬咬牙,“下个季度的单子我让您两成利润。”
秦暮白摩挲着戒指,头顶的光线散发着朦胧的光晕,打在男人挺拔的身上,他眼帘微垂,轻轻笑了下。
“三成!”王成一见秦暮白没什么表情,继续加码,“三成半,不能再多了秦爷。”
“王总为了文希倒是大方。”秦暮白没成想能从王成一身上咬下这么大一块肉,眼神有了点变化。tj268.com
仿佛是心动了。
“您把他给我就放心。”王成一一看是有戏,粗胖的脖子转了转,扫了眼四周,声音小了几分,“等他给我生了孩子,我说不定就把他娶进门了。”
秦暮白摇晃红酒杯的手一顿,他缓慢的侧目看王成一,他身量高,这么看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生个孩子?”
“对啊!”王成一笑得开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还没见过男人大着肚子伺候人,那场面得多骚!”
秦暮白眉头一桃,笑得看着挺温和,又好像裹着冰碴子,“王总知道得真是不少。”
王成一自觉是帮秦暮白解决了一个累赘,加上背后有白帆撑腰,也没深究秦暮白话里的意思,他赔笑道:“您到时候要是馋了,随时来玩,白少爷也不会知道。”
这两人话里话外把文希当成了个下贱的人形商品。
可这世道就是这样,文希从前是文家的少爷,就算生得再漂亮也没人敢在他眼前露出半点龌龊的念头。
他是月亮,本就该高不可攀地挂在天边。
但是谁叫他爱错了人,害得文家顷刻之间倒塌。
秦暮白这一放手,估摸着很快就会被狼群瓜分,偏偏文希还是个能生的,最后不知道大着肚子躺在谁的床上软软地叫老公。
“你出条件。”一道清越的男声在两人身后响起,“我想请文希做我弟弟的护工。”
男人瞳仁漆黑,鼻梁高挺,穿着一身挺括得体的黑色西装,言行间很是斯文有礼。
秦暮白的眸子落在他的袖口上。
和文希上次穿回来的西装上面的标志一模一样。
“看来我的宝贝…”他目光镇静,可这镇静却让人不寒而栗,“很抢手啊。”
“我弟弟正好缺个同龄人和他聊聊天,对他病情可能会有好处。”江南白丝毫没有惧意,上前一步缓声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一贯都不大喜欢与秦暮白打交道,这个人看着和煦,但细细观察,眼角的锋利与阴鸷几乎扑面而来。
“江总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秦暮白抿了口酒,把干字咬得格外重,“你要文希干什么我们心知肚明。”
江南白眉间隐隐不悦,“你什么意思?”
“你要是喜欢纯的,我给你安排几个真纯的男孩,都是没被人玩过的。”秦暮白语气里带着嘲讽,以至于话尾都挟着刀刃一般的暗锋,“至于文希…早就被人玩烂了。”
他眸底阴郁暗潮涌动,“江总也不嫌脏。”
“在我看来,他比你干净得多。”江南白压抑着怒火,话里也开始带刺,“手段卑鄙,背刺爱人,落井下石…”
“秦总,还有谁比你更脏?”
两个身高相仿的男人对峙,秦暮白狭长的凤眸凝着江南白,胸膛里发出几声冷笑,“怎么?你们那天晚上睡过了?”
怪不得文希能顺利逃走,原来是搭上了江南白这艘大船。
看着傻乎乎的单纯的很,其实心眼多着呢。
你看这不就是,出去野了没多久就有男人找上门来要文希。
这要是真放出去了…
秦暮白眸底划过冷光,还不得给他浪飞了。
江南白深呼吸,沉声道:“我不想把这事闹大,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警察局见。”
“秦暮白,京城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
“好啊。”秦暮白忽然神色一变,嘴角挂着浅笑,“明晚檀色见,你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走。”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秦暮白转身的刹那笑意尽敛,眼底的阴霾铺天盖地地就要化为实质,手里的杯子啪的落地,他面无表情地垂眸看那滩掺着玻璃渣的红酒。
王成一在边上快要被冻成冰柱子,他颤巍巍道:“秦爷,那我们商量好的…”
“秦总…”张助理拿着手机小跑过来,“家里那边来了电话。”
他说的家里一般都是文希在的地方。
秦暮白没再搭理王成一,沉着脸接过手机。
“秦爷,文先生他不肯吃饭。”佣人在手机也另一边告状,声色尖利,“脾气可大着呢!打碎了好几个盘子了。”
“汤撒了一床,闹着脾气还要打我们,凶得不行!”
“我现在回去,把他撒了的饭重新做一遍。”秦暮白扯了扯领带,淡声吩附,“他会吃得干干净净。”
佣人声音欢快了不少,连声应是。
这些佣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秦暮白把文希当个玩意的事他们都看得明明白白,他一个劳改犯被秦爷看上就是荣幸,还整天装得要死要活的。
家里的佣人都不待见他。
人的恶意总是会在看见神祇跌落云端时滋生。
什么文希打碎了盘子不肯吃饭,分明是他们给文希吃的都是馊了的隔夜菜。
文希的胃本来就不舒服,勉强吃了几口就捂着肚子呕了出来。
这不是给佣人找麻烦吗?
他们干脆按着文希的脖子往里灌冷汤馊饭,一下子没按住,被文希打翻了几个碗。
这富人家里的碗他们几个月工资才能赔的上。
于是佣人们一合计,瞧了眼文希怯懦胆小的模样,干脆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把黑锅推到文希头上。
反正他就算解释秦先生也不会相信。
总之文希也不会被怎么样,那碗说是他打碎的也是事实。
秦暮白脱下外套进了卧室,就见到一地狼藉。
连床单都乱七八糟的沾着汤汤水水,文希被链子锁着也离不开床。
小小的身子蜷在脏污的床单上,止不住的发颤。
秦暮白嫌恶地皱眉,这小东西成天变着法的给他找事。
这次是闹绝食,下次不就是用自杀威胁他了?
他就不能学学白帆那样,乖一点。
“滚过来。”他揉着额角不大耐烦,刚才江南白引的火还没下去,文希给他整这档子事,他实在心烦得不行,“我再说最后一遍,滚过来。”
可床上的人像是有意和他作对,还是一动不动。
秦暮白那股子火蹭得挡不住了,他把衬衫袖子往上撸,松了松领带,绕过地上的碎瓷片,扼住文希的后脖颈把人拎起来。
文希小口喘着气,“难受…疼…”
“我说话没听见是吗?”秦暮白手指更加用力,看人憋得脸通红,歪头道,“以为傍上了江南白就可以跟我作对了?”
“他知道你被多少人玩过吗?”
他把怒气一股脑发泄到了文希身上,压根没注意到文希的不对劲。
他手脚都在颤抖,疼得似乎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还有脸在这闹绝食。”秦暮白一口咬上他的脖侧,直到尝出血腥味才松开,他凑近文希,盯着他的眼晴,“和佣人发脾气,真把自己当这的主人了?”
“没有发脾气…”文希被脖侧的痛弄得清醒了几分,他哑着嗓子,“是他们欺负我…”
“小骗子,留着点力气吧。”
秦暮白似乎没有耐心等他说完,朝身后冷声道:“把胃管拿过来,还有饭菜也一个不差的给我端过来。”
“不要…我吃的…”文希一听胃管,就算没见过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作用,长长的管子捅到胃里肯定不会好受,“我以后都吃…”
就算再难以下咽他都会逼自己吃下去。
“嘘。”秦暮白觉得他吵,捏住他的嘴,“你这张嘴在我这里没有任何可信度。”
“还是疼了才会记住。”
佣人恭敬地低着头,把菜摆了一桌子,在秦暮白看不到的角落对着文希勾出挑衅的笑。
文希看着满满一桌子菜脸色煞白。
他张了张嘴,伸手指着佣人,想解释是佣人们一起欺负他,他才不小心打碎了碗。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对上秦暮白的眸子,他又觉得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了。
欺负他的,不止是那群佣人。
自始至终欺负他最狠的只有秦暮白。
“把他按住了。”秦暮白温声细语,“桌子上的都要吃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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