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凌辱折磨,文希对秦暮白的惧意刻进了骨子,乍一下听见男人阴恻恻地叫他的名字,无数黑暗的痛苦的记忆张牙舞爪地涌上来。
对上秦暮白凉飕飕的目光他止不住地发怯,手指攥紧了锅边。
他大可以泼上去,这对狗男男谁也别想好,他怕什么呢,他一个将死之人,但是秦暮白这样的人受过的伤数不胜数。
这点汤根本要不了他的命,但凡他还有一口气都能把文希彻底按死在地上。
他所有的计划都将毁于一旦。
他要的是秦暮白身败名裂彻底爬不起来。
白帆抓着秦暮白的衣角,指着自己的腿,瘪着嘴受尽了委屈似的,“那狗还想咬我的腿,你知道我的腿有多重要……”
他从秦暮白身后探出脑袋,意有所指道,“不听话的畜生就是这个下场。”
秦暮白由着他抓着他的衣服,把蛋糕放在柜子上,瞥了眼文希手上的红汤,“是不怎么乖。”
文希提顶起胸腔的最后一股气,几乎从心肺当中呕出来,“它一向很乖的!怎么可能咬你!”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进涮过狗肉的锅里,“它才那么大一点儿……”
秦暮白对这种破事心生厌烦,拽了下领带,一只狗也值当文希成这样,他眉眼一低,低声冷斥,“别闹了,一条不听话的狗留着干什么,你要是喜欢,我等下让张助理再给你买一只乖的。”
乖的,秦暮白不就经常让他乖一点吗?
也对,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他和狗有什么区别?
给点好就该感恩戴德地受着。
他们根本不在意一条狗的死活,也不在意他的难过委屈。
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那他呢?
“对……”文希恨得咬牙切齿,瞪着秦暮白一字一顿道,“我对你来说不也是一条狗吗?”
秦暮白听着文希有些颤抖的嗓音,再看到那一脸的屈辱,一股子怒火腾的就蹿上来了。
气氛一下子沉闷到了极点,,憋得人几乎快喘不过气。
他自以为对文希已经是不错了,有哪家的情人像是文希这样往死了作还能安然无恙,他还得像是伺候祖宗似的回家给他带上爱吃的小蛋糕。
尤其是自打文希失忆后他哪里亏过他半分。
文希可是在他身上硬生生咬掉了一块肉,他自问这二十多年来没对谁这么好过。
可这小白眼狼一眼愤恨地看着他,偏偏不领一点情。
“我他吗怎么对你的,你有点良心吗?”秦暮白极力压制着气性,以至于话尾带出了刀刃一般的暗锋,“我把你当狗?有这么蹬鼻子上脸的狗吗?”
“我就应该把你关在狗笼子当狗养着。”
文希恨不得直接把热汤浇到秦暮白的脸上。
他还生气?他凭什么?
秦暮白把他送进监狱任人欺辱,送给合作伙伴随意玩弄,甚至侵吞了文氏,在他失忆后再次把他骗的团团转,逼着他在父母灵位前做ai……
桩桩件件,哪个又是把他当人了?
秦暮白怎么敢的啊?
“你们都不是人……”文希嘴笨,哪有秦暮白那么能颠倒黑白,他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口气,泄不出也压不下,站在两人面前抖得厉害,“你们欺负我……”
我就要死了,你们还要欺负我。
秦暮白缓和了下神色,哄着似的,“乖,你把锅放回去,自己冷静冷静。”
“师哥还是乖一点,把东西放回去。”白帆见文希老实了,慢悠悠往前走了几步,两片薄薄的唇抿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还剩下那么多狗肉呢,不能浪费呀。”
文希低头看着冒着热气的锅底,辣气蒸腾得眼睛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他像是从前的无数次一样,肩膀轻轻颤抖着,在两人的逼迫下妥协。
他认命似的往餐桌的方向走去,白帆抱着胳膊眼底划过一丝得意。
文希算个什么东西,管他失忆不失忆,秦暮白肯定还是向着他的。
猝不及防文希忽然回身,手中滚烫的辣汤直直泼向白帆,杏眸里布满一道一道的血丝,“我让你吃个够。”
秦暮白瞳孔一缩,抓着白帆额肩膀把他身后一拉,反应极快地回身挡住他。
就算这样,白帆的半边肩膀也被辣汤淋了个透。
“这点破事你还没完了。”秦暮白反应过来扬起手,他动了怒,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眸光阴冷而氤氲着怒气,用足了劲,“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文希抓着锅被重重地甩到地上,辣汤洒了一地,他半边脸登时红肿了起来,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剩余的火锅汤里,哀哀地小声呻吟。
疼……
半边身子像是被熔岩粘掉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痛,他牙关紧咬,从牙齿缝里挤出痛苦难当的哀叫。
眼泪顺着眼角淌进鬓发,文希咧着嘴,用最后的一点力气看向白帆。
眼见他捂着胳膊哀哭不止,他低低地笑了笑。
还是泼歪了,再准一点就是脸了。
秦暮白俯身抓着他的头发,眉眼间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冰霜,“看样子你是没在监狱待够。”
他扫过文希被火锅汤底浸湿的衣服,可想而知皮肤会被烫成什么样,他眼里没有丝毫怜惜,“在家里给我好好反省。”
说完他横抱起白帆,转身下了楼。
精心准备的小蛋糕被孤零零地扔在玄关。
文希的癌细胞又在作祟,他疼得甚至想咬舌自尽,发抖地双腿在地上乱踢,试图往前移动,把止痛药拿出来。
红油被他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泪水混着鲜血吞进喉咙。m.tj268.com
他用痉挛的双手拼命撕扯身前的衣服,在裸露的苍白肌肤上留下一道道醒目的痕迹。
医生说以后每次的疼一次比一次的汹涌,其实胃癌到了这个份上,安乐死反而是种幸福。
文希吞**片,微微翕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却扔在艰难喘息着,疲惫的脸上透着一层死灰之色。
活成他这样,倒真不如死了算了。
..........
白帆包扎好被烫伤的肩膀后,情绪也没有稳定下来。
他眼底的恨意如同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划破了平日的伪装。
秦暮白看了眼时间,眉间隐隐不悦,安抚白帆的话越发不走心。
“我要把他送进监狱!”白帆痛得脸皱成一团,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尖声道,“报警!现在就报警!”
“报警你要怎么说呢?”坐在他身前的男人眸色忽的变得极为深沉,透不进一点光,轻声细语,“花滑冠军把自家师哥的狗做成火锅……”
白帆惊慌地瞪大了双眼,“不……不是……不能这样说……”
秦暮白用手帕缓慢地擦净他的汗,收敛了笑意的语调多了几分清冷低沉,“你师哥的性子你也知道,要不是你把他逼狠了,他也不会这样。”
“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要来挑衅他,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白帆抓着秦暮白的手,“那我算什么?你养着他,又说要和我结婚,我算什么?到头来我除了你口头上的一句话什么都没有。”
秦暮白好看地挑起眉梢,反握住白帆的手,“他怎么能跟你比,他是我的东西,不过就是就是个物件,你把他当什么人看?”
“除非他死了……”他神色变得极为柔和,磁性的声音在白帆耳边响起,像是蛊惑一般,“不然他永远都是我的。”
白帆愣愣地盯着雪白的墙壁,耳边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
那如果文希死了呢?
只要他死了就都干净了。
眨眼间秦暮白脸上又是盈盈笑意,眸底清明,他理了理身上的褶皱,含着温润的笑意,“好了,我带你回家。”
“估计文希也反省清楚了。”
张助理垂着头,恭敬地拉开门。
秦暮白路过他时,不着痕迹地停了一下,眼底的笑一闪而逝。
........
张助理面色一如往常,走进一家酒店,轻车熟路地直奔顶楼。
巨大的落地窗前,夜色被尽收眼底。
“怎么样了?”低沉的男声像是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
张助理总结了一下,简短道:“文先生失忆后和白少爷相处得也不大愉快,但是他似乎很相信秦总。”
桌子后面的椅子转了过来,男人手支着下巴,那双漆黑的瞳眸里泛起点点笑意,“我那个侄子什么样我清楚,沉不住气也容不得人。”
他拍了拍腿,冲着张助理道:“过来。”
张助理顿了一瞬,僵硬地挪动脚步,被白庆丰一拽跌进他的怀里。
白庆丰揽着他的腰,嗅着他的发丝,“瘦了,腰都细了。”
张助理没接他的话,挪开视线,“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照着白帆的计划来……”白庆丰就连张助理没有说的都尽在掌握,他亲了一下张助理的耳垂,“那个文希的师兄不是一直想方设法要来吗?”
“不如借这个机会试探试探文希是不是真的失忆,就算是真的,也能给他刺激得恢复记忆。”
他慢慢往下啄吻,“只要他恨秦暮白,那他就是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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