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知道他没有背叛我和他爸爸合谋的时候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总之没有多少开心在里面,我告诉自己就算当初是误会又能怎么样,他早晚会背叛我,就像是很多年前那样。”秦暮白攥着那枚廉价的手工戒指,他也不在意李词能不能听懂,“只有让他学怕了,他才会乖乖待在我身边。”
他当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了。
所以他放任文希和白庆丰接触,等着他计划失败从此以后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笼子里做他的小妻子。
他以为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可以游刃有余。
当文希站在天台时,他心脏的血液都凝滞了。
“你看啊,我是这样卑劣的一个人。”
这是他的劣根,哪怕如今也还在作祟。
就算下到地狱,无论文希如何恨他,他都得是他的,他永远都不会放手。
.......
文希换下运动服,洗了个澡出来,江南白坐在餐桌边拿着平板看新闻。
他去厨房煎了几块培根和蛋放在江南白手边,“喝牛奶吧,别总喝咖啡。”
两个人就仿佛在一起了很多年似的,举手投足间很是默契,可又好像缺了点什么。
“我去看看师兄,清清昨天吵着要吃中国菜,我做了点一会儿给他带过去。”文希吃完饭伸了个懒腰。
两年前文希刚从这具身体里苏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还与他同名同姓。
他却只觉得说不出的无力,命运似乎又和他开了个玩笑。
他恍惚间想起他急速坠落,男人扒着栏杆要和他一起跳,还在大喊什么,但是他都听不清啦。
依稀中秦暮白似乎是哭了?
是做梦吗?
秦暮白也会为他哭吗?文希笑了笑,是幻觉吧。
他恨不得弄死他才对,毕竟在他的婚礼上搞了这么个大个事。
他压根就不想活在这个有秦暮白的世界里。
他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偏偏还要再给他一次活着的机会?
但是医生口中那个熟悉的名字让他眼底生了光。
等着他勉强能张嘴说话时,他第一句话就是嗓音嘶哑地问医生,赵初言在哪?
医生很震惊他竟然认识赵初言,推着文希的轮椅把他带到了另一个病房。
病床上的男人面容安静,哪怕睡着时唇角也微微上翘,看着儒雅极了。https://m.tj268.com
文希看清他的脸以后眼泪登时就绷不住了。
不是做梦……
文希颤抖着手握住赵初言的手指,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他的师兄竟然真的还活着。
文希用额头抵着赵初言的手心,一遍遍确认他的温度。
他的心被一阵狂喜充斥得满满的,眼泪噼里啪啦掉,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泪眼朦胧里一转头,正对上窗子底下像只小猪仔吃得吭哧吭哧的江郁清,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两根迎风招展的呆毛,略微试探了一下,果然就是郁小雀。
两个人泪汪汪地抱在一起,江郁清还糊了他一脸的油。
他更是没想到江南白竟然就是小雀的哥哥。
这身体原本的主人是真的不受待见,哪怕他清醒了,也只是敷衍地打电话关心了一下。
仿佛是恨不得他就这么一直昏迷算了,省得给文家丢脸。
“那个小废物,复健了这么久走路都费劲。”江南白摇摇头,抿了口咖啡笑着说,“你都能重新上冰场了,他还是什么都不行。”
“我这个身体有运动底子,年纪也不大,肯定比清清恢复得快。”
文希这具身体现在也才二十二岁,正好是他跳楼的年纪。
他背对着江南白把给江郁清做的汤盛进保温桶,“花滑锦标赛就要开始了,我不能错过这次。”
他重新有了站在冰上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正好我们的订婚也该提上日程。”江南白点了点头,站起身从身后靠近文希,他笑吟吟道,“请柬已经制作好了。”
“江大哥……我……”文希转过身,猝不及防对上那双清隽的眸子,他侧过头,小声道,“我现在没办法……”
“我知道。”江南白离他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他的手朝他的身后伸去,文希反射性想躲。
男人从他后面的料理台拿了个杯子晃了晃,径自倒了杯水,“是你在帮我的忙啊,不然我回国会被烦死。”
.......
李词在和秦暮白去墓园下山的路上碰见了白帆。
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青年从边上窜到他眼前,他抓着秦暮白的手,哀声道:“秦哥哥,我……我好想你……”
白帆躲躲藏藏了两年,只要他一露面就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几乎找不到机会接近秦暮白。
他也是记吃不记打,被秦暮白险些掐死竟然还妄想男人能和他重归于好,在网上证明文希的遗书都是谎话,他从来没有陷害过文希。
他的时间不多了,一个花滑运动员的黄金时期不长,他现在就连参赛资格都没有。
白帆迫切需要秦暮白为他证明。
他还是不觉得男人会对他怎么样。
他相信等秦暮白恢复理智还是会跟他和好。
“你为什么都不见我,你知道我被文希害得有多惨吗?”白帆迫不及待地诉苦,“那个贱人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可男人始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耷拉着眼皮看他。
白帆说话声音越发低了,他察觉到秦暮白的神色不大对劲。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秦暮白忽而一笑,他阴恻恻地靠近白帆,“要不是你,我和文希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白帆心底一震,他一个劲往后退,急声道:“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我被错认成文希……”
秦暮白的反应和他预想中完全不同。
“那我们算什么?我们有婚约的啊!”
男人下一句话却让他直直坠入寒窟,天灵盖都冒着寒意。
秦暮白抓着他的衣领,敛眉笑了笑,他似乎是在呢喃一般,“你以为真是他们认错的吗?”
他的声音忽然重了几分,攥着白帆衣服的手背经脉暴凸,“本来我看在你替文希受了罪的份上暂且放过你。”
是……是秦暮白故意的?
白帆的脖子像是僵住了,他缓慢地看向秦暮白,像是石化了一般。
他那段时间受的苦是男人有意为之?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那他对他的歉疚疼惜……都是装出来的?
“文希他根本就不爱你了,他恨不得毁了你,而且他不干净了啊,他和王成一……”白帆还是不甘心,他声嘶力竭地大喊,“他早就脏了!”
“是你害死了他,害死了他全家,他永远……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都是你做的,你现在都推到我身上你以为你就干净吗?”
男人扼住他的脖子,把他抵在栏杆边,他的眼底猩红,下面就是看不到底的悬崖,“你再多说一个字……”
白帆瞪大了眼睛,手脚并用地挣扎,鼻涕和眼泪争先恐后地从流出来,“不,不要……”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秦暮白俊美的眉眼在晨光下覆上层浓稠的戾气,“太便宜你了不是吗?”
李词站在边上垂着头,耳边是白帆就要刺破耳膜的尖叫,血水差点飞溅到他的脸上。
白庆丰的人赶到时,白帆被扔在山脚下时全身都是血,手脚都被打断,要不是他们来得及时,秦暮白那个疯子还不一定能做出什么。
“叔叔……”他鼻腔里都是血,抖着唇讷讷地叫着白庆丰,“疼,我好疼……”
他怎么都没想到秦暮白能毫不留情地一点点打断他的四肢,无论他怎么求饶,男人都仿佛听不见似的。
白帆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
他全身疼得呼吸都泛痛,可是他不甘心……
到最后他又输给了文希,哪怕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没用的东西。”白庆丰嫌恶地瞥了他一眼,“这下长记性了?”
秦暮白用手帕慢悠悠地擦净指缝的血,随手扔在边上,像是碰到了脏污的东西。
他来看文希时一贯喜静,所以身边也不带什么人。
李词不会开车,只能秦暮白开车。
回去的时候下着雨,细密的雨丝把天空压得黑沉沉。
车载广播里正在解说今年的花滑锦标赛,解说员激动不已,称有位选手在冰上优美起舞,有些许当年文希的模样。
秦暮白淡淡一笑,没放在心上。
哪有人会有文希的半点影子?
解说员声音更加亢奋了,这位选手跳的就是当年文希挑战世界纪录的那首歌!
并且他也叫文希。
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一般。
秦暮白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眼前忽然大亮,一辆不知道哪来的货车直冲冲撞过来,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打方向盘朝着边上。
一阵剧烈的疼痛,他陷在安全气囊里,意识慢慢涣散,嘴里的咸腥令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条高速人迹罕至,要是等到有人发现他们怕是早就尸体都凉透了。
李词肯定比他伤的更严重。
秦暮白用尽力气抬起手,想去摸摸手指兜里的戒指,却怎么也找不到。
他咬着牙爬出车里,在血和雨水里摸索着找戒指,他的视网膜一片红色,费力地蠕动苍白的嘴唇,“戒指,我的戒指……”
这时驶过一辆车,路过他们的时候停了一下,却很快毫不犹豫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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