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电视前看直播的文黎和文家夫妇加上晋霖安神色各异。
文黎放在裤子侧边的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
他们原来是打算看文望是怎么丢脸的，毕竟他是贫民窟长大的，哪能会什么花滑，就更别提和文黎这个早就小有名气的相比。
但谁能想到，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拿了金牌。
“不过是运气好。”文父缓过神来沉声道，“早晚还是得嫁出去，有什么用？”
“是呀。”文母从电视上挪开视线，附和道，“要不是咱们黎黎没去……”
文家夫妇外行人，看不出来什么，在他们心里文望永远都不及他们亲手养大的文黎。
可文黎真真切切看出文望在冰上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
不可能的……
文望怎么会有这个水平？
青年骨架子小，腰细腿长的，他的皮肤白的出生。清凌凌地站在那就好过很多美景。
晋霖安揽着文黎的腰，表面上像是不在意摆弄手机，余光尽数落在了青年漂亮的脸蛋上。
想着马上就要到手的小羊羔，他的目光一寸寸舔舐过青年的腰，屁股……
那么软的身体在床上翘起来屁股一定很带劲。
“哥哥什么时候嫁人呀？”文黎垂着睫毛，眉宇间透着思绪万千的纠结。
说完，他急忙补充，像是怕被误会了。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蹙着眉头，似乎有些犹豫，“哥哥要是嫁人，而且他的身体……也就不好抛头露面，他这个名额不就浪费了吗？”
在锦标赛上前几名的选手是可以留有奥运名额的。
既然文望都要乖乖嫁人，倒不如给了他，也好发挥最大的作用。
“这个好办。”文父摆了摆手，不在意道，“让你哥哥把名额让给你。”
文望毕竟有个畸形的身体，还是老老实实的找个差不多赶紧完婚，少给他惹些事端。
“文望要嫁人？”晋霖安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按捺不住了。
他看上的猎物有主了？
“对呀，爸爸给哥哥找了个很好的归宿。”文黎侧头看他，轻轻点头，“你应该也见过的，就是那个李然。”
“虽然年纪是大了点，但是会疼人啊，哥哥的脾气得有个能包容他的才好。”
晋霖安脑子里出现那个李然秃了的脑瓜顶，还有一见他就谄媚的笑。
这一家子可真能糟践人，估摸着他都快过五十大寿了。
如果是那个李然，嫁过去也不是不行。
人妻玩起来应该会更有意思。
文希领完奖以后江郁清把保存在他那里的手机还给他，他隔一会儿就要看一眼手机，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怎么了呀？”江郁清抱着瘪瘪的花，把文希的奖牌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挺着小胸脯跟在文希后面，“你在等谁的电话吗？”
“对，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文希浅色的瞳孔染上失落的意味。
教练为什么还不联系他？
是不是后悔了……
文希心里打鼓似的七上八下，也没个底。
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文希马上去看来电人。
他高悬的心一下子坠入了谷底，摔了个稀烂。
是文父。
文希有气无力地对江郁清说，“你先去停车场，我很快就去找你。”www.tj268.com
江郁清乖乖点头，也没有多问。
“你弟这次不是因为生病没参加比赛吗？”文父清了清嗓子，带了些自以为是的威严，“正好，你把你的名额让给你弟弟。”
文望这孩子只要对他温和点，他就恨不得把心剖出来，他当然清楚得很。
尤其是他看向他们的目光小心翼翼里含着渴望，他怎么可能拒绝他。
“什么名额？”文希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他靠着墙，微微仰起头。
“当然是你奥运会的名额。”文父声音放软了不少，“你弟弟到时候争光了，你不是也有面子？”
文希沉默了一会儿，他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他自小沐浴在父母的爱里，就以为全天下没有父母不爱孩子，可原来不是的。
文望从出生到绝望的死去，他从未得到过半点爱。
他的养父母不爱他，他以为被亲生父母找回去会得到小时候梦寐以求的爱。
但是他却被那对说是自己父母的夫妻俩，眼中的嫌恶捅得喘不过气。
“我当年真的不小心被弄丢吗？”文希的声音轻得低不可闻，落在寂静的走廊。
文父那边静了一瞬，紧接着出奇愤怒，他尾音都要劈开，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你怎么说话呢？难不成你还怀疑我故意扔了你？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文希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带着红意。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是他猜的那样。
文望的养父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生活，文望的亲生父母厌恶他畸形的身体，察觉到他们一贯瞧不起的远房亲戚有偷梁换柱的意思，于是他们故作不知，睁只眼闭只眼地顺水推舟。
文望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粗鄙没有良好的教养，才不被亲生父母喜欢。
其实从他出生的那一刻，他们就不爱他。
文希刚挂了文父的电话，紧接着晋霖安就打进来了。
“望望？”晋霖安声音低醇而微带暖意。
手机那边的青年像是克制不住似的，发出一声又软又轻的泣音，“嗯……”
他听着文希的声音有些沙哑颤抖，便清楚文父肯定给他打过电话了。
多可怜啊，也就只有自己能给他温暖让他依靠了。
文望不爱他爱谁呢？
“婚约的事你不要担心。”晋霖安自觉这是个让文望更加死心塌地的好机会，“我会帮你解决。”
“那弟弟……”文希仿佛松了口气，怯怯道，“我要把名额给他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我也觉得你把名额让给文黎比较好。”晋霖安长叹了口气，再开口时磁性的嗓音里满是疼惜，
“花滑太吃苦了，我舍不得你受罪。”
这句话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意。
他见过文黎美丽的考斯藤下遍体鳞伤，文望是他要收藏的玩具，最好是不要有任何瑕疵。
“好。”青年像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乖巧地听了晋霖安的话。
“乖，你回京城我去接你。”晋霖安满意了，颇有点高高在上，“然后带你去玩。”
“去玩？”文希声音轻快了些。
“嗯，你和我那些朋友都认识。”晋霖安随意的靠在沙发上，把额发理在脑后，他晃着酒杯，一副慵懒的模样，漆黑眸底里的不以为意快要溢出来，“正好让他们趁这个机会给你道歉。”
“当时都是年纪小不懂事。”
他说的倒是轻巧，年纪小而已……
但是他们可害得文望在疗养院躺了两年后身死，连灵魂都不得安息。
“你不用怕。”晋霖安听着那边呼吸声重了几分，以为文望害怕，他安抚道，“还是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个地方。”
他要和所有人炫耀一下到手的小天鹅。
文希抓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要来了，机会终于要来了。
“有你在，我就不怕。”文希的声线又软又糯，依赖极了他似的。
冰上美艳的小王子私底下这样温顺，晋霖安的虚荣心膨胀起来。
真想现在就飞到江南去。
晋霖安看着自己裤子鼓起来的那一块，然后打开了文望的比赛视频。
*
秦暮白极少的主动去找了心理医生。
这两年他每次去看心理医生，两个多是对着放空，相顾无言，到了时间，秦暮白就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这个人防备心太重了，心理医生根本没办法从那张嘴里撬出一点信息。
医生不是很懂秦暮白来看医生的意义，就好像他看了他就没事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心理医生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秦暮白他说话了。
“我找到他了。”他第一句话没头没尾，“但是他有了别的……”
他缓了口气，继续道：“有了别的很亲密的男人。”
医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秦暮白简单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说到两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吻时，他额上青筋凸起，“他是我的人，他怎么可以……”
“我想杀了那个男人。”
他的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儿阴狠一会儿绝望，最后语调发颤，像个迷茫的小孩子，“他不要我了……”
“你要把他当作独立的人，他不是你的所有物，你要尊重他。”医生在他说完以后开口，他指出问题所在的地方，
“秦总，你需要摆正自己的心态。”
“他不是你养的宠物，你至少要学会平等地对待他。”
“如果……他不愿意原谅我？”秦暮白动了动喉结，艰涩道，“我该怎么办？”
“他如果不想和你在一起，那也是他自己的意愿，你没有权利干涉。”心理医生一点点纠正秦暮白的思想。
“他选择和谁在一起那也是他的选择。”
秦暮白把文希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太多年，直到现在还是固执地认为文希就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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