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恺死了,死在了参政院公布选票结果的前一天。
全城戒严。
有隐藏瞒报、不配合搜查的一律视为凶手同党,按军法处置。
春明舞台因为来来往往的搜查,生意惨淡,加上总统国丧,只好将戏曲暂停,拉上了闭幕的帘子。
小四放下摆放着热粥的食盘,转身关好了房门,确认安全锁住门才走到山水屏风前,屏风后面是一张雕花黑檀木床,棕褐色绸缎的床帘半掩着,隐约可以看见穿上躺着的人。
储巧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搭在腰腹的被子上,圆润的指尖显出寒冬里受冻时候一样的惨白。
“先生,我扶你起来喝碗粥吧。”小四轻声呼唤着他。
"不用。"
储巧的声音很冷,冷得仿佛是冰窖里的冰碴子发出来似的。
小四没有动作,站在原地等待着。
房间里静悄悄的,连窗外的虫鸣鸟叫都听不见。
储巧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逐渐聚焦,最终落在了小四脸上。
他一身青衣,长眉星目,面容清秀,身量比初见时见长,逐渐褪去了少年气质的青涩。
"先生。"小四恭敬道:"您还是吃点东西吧。"
"我自己来。"储巧的语气依然很冷:"去给我弄盆热水,我先洗漱。"
"好的。"小四转过身往外走。
"等等!"储巧忽然喊停,小四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顶点小说
"你来的时候有人跟着吗?"
储巧从床上坐起身,靠着床头的软枕,一双眼睛紧盯着他,像是一只捕猎的老鹰。
小四愣了一会儿,随即低头垂眸道:"先生,我来的时候没有人跟踪。"
"那就好。"储巧收回视线,继而道:"你去把热水和衣服拿过来。"
"好的。"小四应声离开。
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储巧望着床顶,眼神变得迷茫而深邃,仿佛有无数思绪纠缠着,令人难以捉摸。
不多时,热水和衣物被送进房间。储巧洗漱完毕,换上干净的中衣。
他的身体瘦削,单薄的长衫穿在身上几乎空空荡荡的,苍白的唇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脆弱。
在桌前坐定,储巧端起桌上的热水,慢慢地喝着。
小四一直在旁边站着,没敢打扰。
直到一杯热水喝尽,储巧才将空杯子搁置下来。
"先生。"小四犹豫片刻开口道:"我上午在戏班子里碰到了一个人。"
"哦?"储巧微微挑眉:"谁?"
"他说是替人传话,说有位您亲近的朋友想来看您。"
"看我?"储巧不禁冷笑:"谁会在这个时候看我?"
"是......"小四迟疑片刻,“会不会是袁八爷?”
袁寒云?
储巧不禁笑出了声。
"他?"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他怎么会想到来看自己呢?
储巧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思绪甩出去:"看来这里很快也不安全了。"他看向小四,“帮我拿纸笔来,送出去最后一封信,我就要离开了。”
"可是先生,您的伤势......"
"你觉得我能一直留在这里吗?"储巧摆摆手打断了小四的话,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我累了,尽快准备吧。”
"是。"小四应了一声,迅速退出了房间,不一会就拿着钢笔和信笺纸进来了。
储巧提笔写信,神色莫测,不知道张学良现在行军到了哪里,自己的计划里,能做的就剩下这么多了。
等到他写好最后一句话,他把信封交给了小四,吩咐道:"要是还有找来的,不管谁问起,都一概说不知道,你暂时也不用过来了。"
"是。"小四接过了信笺纸。
......
"八爷,八爷,你看这个!"袁寒云的听差手里拿着报纸,递给了袁寒云,脸色凝重。
"这个......"袁寒云伸手接过报纸,只扫了一眼就顿住了。
"这......是真的?"他看着报纸上醒目的大标题,震惊之余,更是难以置信,"东北军真的要往京城去?”
"是真的!"听差肯定道:"昨天早上,东北军已经开始陆续往京城方向挺进,据说已经抵达了京郊外围了,只要再过两日就会打进京城了!"
"胡闹!”袁寒云一掌把报纸拍在桌面上,“这么多人行军,难怪外界都传张学良打着国丧的旗号想夺权……京城很危险。”
"所以,八爷,现在怎么办?"听差担忧道:"如今老爷被害,城里一片混乱,咱们在京城的力量根本挡不住东北军!八爷若是想要保住性命的话,必须马上出国啊!"
袁寒云沉吟不语,眼神茫然。
"八爷!"听差再次催促道:"八爷,我知道你对京城不舍,也对老爷以前有诸多不满,但现在最重要是保全您和大爷的性命,您该做好决断了。”
"呵,决断?我该做什么决断?"袁寒云反问。
"老爷死了,大爷被困,你就是袁家唯一的主事人,如果你不做决断,恐怕家族的局势就会越来越糟糕。"
听差急切道:"八爷!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张学良一旦进城,势必会掀起腥风血雨,到时候就算你想躲也来不及了。"
"不,我不会躲的。"袁寒云抬头,坚定的看着听差:"我要现在就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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