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各个公社都分了猪肉，结算了工分。
大家荷包厚实了，年后县城治安比年前好了不少。
齐之恒和另一个公安坐在局里打瞌睡。
赵寅还没进来，他们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哭着求饶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绝望的辱骂。
齐之桓瞬间睁眼，大步走了出去。
直接跟赵寅打了个照面。
看到是他，齐之桓还愣了几秒，拍了拍自己脸，“我没做梦吧。”
“没有。”
赵寅把人往地上一扔，“给你送功绩来了。”
“哟，咱俩什么交情，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让我来看看这功绩，咋还一股子尿骚味啊？”
“吓尿了。”
赵寅把人一扔，简洁明快把事情说了一遍。
齐之桓刚才脸上还有笑。
听到完后，皱紧眉头，“被你亲手抓住的？”
齐之桓调过来后，接了好几次孩子被偷的报案。
但都没查出来。
他们县城配备的有限。
就算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赶过去前，人贩子就跑了，直接扑个空。
要是之前婴儿拐卖也跟这人有关，那以前的案子说不定都能破了。
齐之恒拍了拍赵寅的肩膀，“亲兄弟，这个人情我认了，过几天去看看嫂子还有我两个干儿子干女儿，龙凤胎，可以啊老张。”
“去你的。”
赵寅骂了他一句，“他在医院应该有内应，一个叫肖玉的女护士，还有一个男医生，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偏瘦，戴了眼镜，下巴左边长了一颗和明显的黑痣，右眼就能认出来。”
赵寅给的这些特征，足够齐之恒把人直接揪出来了。
齐之桓赶紧拿出笔记下。
那人看到赵寅和公安是熟识时心就凉了半截。
现在听到赵寅这些精准描述，更是胆战心惊。
这人不就是一个机械厂的普通员工吗。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赵寅走后，齐之恒听到这人贩子的话，笑了下，“乡下来的机械厂普通员工？小子，你还是太年轻。”
这时候什最难。
从农民变成城里人最难。
但赵寅一家都直接从农民变成城里人，是他一个小干警就能办成的吗。
起码也得要县公安局局长抬手。
人贩子剩下那半心也凉了。
但还是在心里祈祷，希望那人快点来救他。
要不然他就把他们都供出来。
自己做这行，就是为了攒钱给自己儿子铺路，现在自己出了这种事情。
再多的钱也没用了。
他心里一片苍凉，也还有恨。
如果没人来救他，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
医院这边，赵奶奶后半夜是真睡不着了。
一直盯着门口，生怕又有人过来。
同时还在想，这医院能带狗进来吗。
小音身子还没恢复，也不能出院。
现在医院里的坏人还没被揪出来，危险就还在。
要是有黑米在，不管什么人进来，都能把他腿都给咬断！
八点，昨天从姜音生产就一直跟着她的护士与医院就过来查房了。
姜音现在对这些护士防备心很强。
把孩子从怀里抱给赵寅后，才让医生帮自己检查。
“恢复的还行，今天胸胀吗，可以让孩子先吸一下，奶粉好，但肯定比不过母乳。”
说完医生就上手帮姜音弄了下。
姜音瞬间瞪大眼，下意识护在胸前，赵寅也抱着孩子警惕地看着医生。
医生早就习惯了，笑了笑，把姜音的手拿开，“今天让家里人弄点猪蹄汤鲫鱼汤，或者泥鳅鳝鱼汤。”
这时候能去肉店买的起猪蹄的还是少数。
大多数人坐月子就是吃红糖鸡蛋。
所以要是谁家生了，亲戚送礼也都是送的鸡蛋。
没肉怎么办呢，就去捉点麻雀，摸点鲫鱼泥鳅啥的。
泥鳅可养人了。
刚说着，赵奶奶就送早饭来了。
姜音今天还是要吃好消化的。
赵奶奶就把饭煮得软烂，再泡在用野菌菇炖的鸡汤里，加点青菜和咸菜，香的不行！
姜音本来早上没什么胃口，闻到这都饿了。
赵奶奶笑呵呵把饭盒和勺子递给姜音，“趁热吃，这养人的很。”
说完又回复医生的话：“猪蹄汤都炖上了，晚上就送来。”
医生看了眼那色香味俱全的鸡汤泡饭，默默咽了咽口水，这家人对孙媳妇是真舍得啊。
医生走后，姜音赶紧问：“奶奶，您这乌鸡哪来的啊？”
赵奶奶看了圈周围，压低声音说：“我去集市上跟人买的！”
赵奶奶平时节约的不行。
姜音赵寅每个月都会给赵奶奶生活费，赵奶奶就没花完过。
现在那些钱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很小的乌鸡崽子，一点也不肥，所以也不贵。
赵辰早上喝了小半碗，赵奶奶又给赵寅弄了点鸡汤饭，不过赵寅的鸡汤饭里加了跺脚和酸菜，酸辣口，很开胃。
还剩一大半呢，都在姜音碗里。
“快喝，中午有黄豆炖猪蹄，那玩意最下奶了。”
“您喝了吗？”
赵奶奶悄悄咽了下口水，笑呵呵说：“我咋能不喝呢，喝了一大碗。”
说完赵奶奶就去看孩子了。
她家重孙们长的真好啊，今天又变好看了！
姜音伸脚踹了下赵寅。
赵奶奶天天这样花了不少钱，哪能这么花老人的钱。
赵寅突然被妻子踢，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体会到姜音的意思后，有点遗憾。
他都素了两个月了。
姜音养身体还有三个月，赵寅长叹一声，还是她的身体最重要。
“奶奶，这钱您拿着，小音这个月都要您照顾。”
姜音没说赵寅就想到了。
昨天晚上就从家里拿了钱过来，赶来医院后两个孩子都拉了，赵寅跟赵奶奶学着给孩子换尿片洗尿片，给忘了。
赵奶奶看到赵寅递过来的钱愣了下，立马虎起脸，“你干啥啊，我照顾我孙媳妇坐月子不是应该的，赶紧收回去，我有钱！”
花钱给姜音买吃的，看到姜音吃的高兴，赵奶奶不知道多欢喜。
这两人推来推去。
旁边看自己媳妇馋的不行的刘大志忍不住了，“那个，兄弟，大娘，能商量个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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