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都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看着手往外飙血，小偷疼得哀嚎：
“姐、姐啊……你干脆直接捅死我算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什么好事都想占？想得太美了。”
柳絮冷笑两声，飞来一脚踹在小偷头上。
一声巨响，小偷一声闷哼倒地。
来找她麻烦的人，死得要是太容易，她还不爽呢。
就让他慢慢熬，熬到感染或者失血而死吧。
大爷看着柳絮的动作，倒吸一口气，但还是强行忽略倒在脚边的小偷，重新凑上去：
“姑娘，你这……差不多了吧？你这大米还卖不卖啊？”
柳絮擦了擦刀：
“不耽误做生意，大爷您说。”
大爷拿出攒了一辈子的金块，五十块标准大小的金砖，换了柳絮手里五十斤大米。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大爷背着米、佝偻着身子离开了。
本来这种形单影只的老人最容易被偷袭，但刚刚那个小偷的惨象还在眼前，死都还没死透，还扑在水里不断哀嚎。
其他小偷躲藏在人群中，一时间也不敢下手了。
大爷一走，剩下的人更凑近一步，七嘴八舌向柳絮问价。
柳絮甚至还换到了一大堆千奇百怪的零食。
来换物的是个零食厂的老板，靠着囤在仓库里的零食，活过了最难的时间段，每次夜市他都会带着零食来以物易物。
但毕竟大部分零食都不顶饱，也没什么营养可言，他也快吃吐了，能换点正经粮食才是正道。
愿意和他做交易的人也不太多，毕竟现在谁想换一堆不顶饱的玩意儿？
而柳絮最不缺的就是大米。
换些现在已经完全停产的零嘴，换换口味，对不缺食物的柳絮来说也是正好。
从膨化食品到素类辣味零食，还有些果干，都是柳絮当初打工的超市没有卖过的牌子。
不过看包装纸上印的标志，符合国家的安全标准，包装也不漏气，就没什么大问题。
柳絮的船被围得水泄不通，不一会儿就把剩下的米卖光，换来了满满一船的东西。
柳絮看了看时间，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
正担心时间可能不够用了，柳枝终于回来了，从船尾爬到了船上。
柳絮递给她一瓶电解质水，船缓缓开动，率先离开了黑市。
夜正深，柳絮拐到最近的无人小巷，将船上的东西收进空间，然后掏出一只另外款式的皮划艇，换了船，再给自己和柳枝换上其他颜色和款式的恒温衣外套，连头发也放下来，口罩也换了一种。
装米的筐子也收起来，重新在船上放了一袋打捞米。
柳絮又拿出一个墨镜，划着船重回黑市的方向。
柳枝吨吨吨喝了一大瓶水，然后小声开口了：
“姐姐，我看他们往里面走，到了一个卖方便面的摊位，和摊主对了暗号，然后向摊主问了话，没一会儿就走了。”
柳枝记忆力好，甚至向柳絮还原了一遍双方的对话。
1202的两人一问，姓钱的没来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挠着头离开了。
柳絮点点头，船已经重新划到了繁华里社区附近：
“那暗号是什么？”
柳枝凑到柳絮耳边，念了一串数字。
黑市的人已经比刚才少了一些，估计顶多再过半小时就该结束了。
顺着两侧摊位走，柳絮停在了最里面的一只船前。
船上放着四个被水浸湿的泡面箱子，蹲在船上的，是个瘦得像麻秆的人，手里还夹着根香烟。
烟是泡湿过后晒干的那种，闻味道，也不是什么好烟。
柳絮不沾烟，但有个样样不落的混账爹，所以还是有些了解。https://www.tj268.com
“老板，还卖泡面吗？”
麻杆嘬了口烟，第一次见有这么皮白肉嫩的姑娘，他并不怎么警惕，甚至还多瞟了几眼：
“卖啊，买什么口味的？”
“买酸汤肥牛味的。”
其实船头放着的几个箱子，没有一个是酸汤肥牛味的。
麻杆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还有年轻女人懂这门道，连吞云吐雾的动作都停住：
“酸汤肥牛的？”
他把烟随手一掐：
“也还有，你要几包？”
柳絮将柳枝刚刚告诉她的数字说了出去。
麻杆终于蹲起身，靠得更近了些，换上副更正经的语调，压低声音：
“……你需要些什么？”
“子弹。”
麻杆挑挑眉：“子弹？”
柳絮走到自己船头，方便说话，然后也压低声音，说出了几种子弹型号。
麻杆的表情变得有些戏谑，似乎觉得可笑：
“你确定？你个女的用得着这东西？还不如换点吃的多活几天……”
麻杆的脸色忽然一变，话头都打住了。
冷硬的枪口忽然抵在他腰子的位置，麻杆僵硬地抬起头，柳絮面无表情，毫无波澜，枪口使劲一怼：
“你猜我用不用得着这东西？”
社会秩序退化，弱肉强食的言论甚嚣尘上，男女平等的宣传失去效力。
因为体力上的不足，女人在末世中的生存尤为艰难。
虽然不公平，但这种蔑视不能靠讲道理来抹除，只能靠拳头和武器。
麻杆干笑两声，连忙往后退了退，摆摆手道：
“嗐，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姑奶奶你这，哎呦，您消消气，咱有生意不做白不做，您消消气哈！”
柳絮将枪收回袖口。
刚刚她拿出枪的一瞬间，周围似乎有些异样的动响。
恐怕麻杆不是单独前来，而是周围埋伏了其他人。
麻杆连忙掏出个手机来，打开备忘录：
“您再说一遍型号？”
这种时候还能掏出手机来用的人可不多，很少有人会把电浪费在这上面。
柳絮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子弹型号。
麻杆告诉她，其中有些型号的子弹他们也没有。
柳絮颔首：“没事，有哪些我就买哪些，物价怎么说？”
麻杆指了指备忘录里的几种小口径子弹：
“这几种一颗一斤粮食。”
然后又指了指其中的大口径子弹：
“这几种，一颗五斤粮食。”
这价格的确惊人。
柳絮看着麻杆腾出手来，又从耳边摸出一根晾干的劣质烟。
她缓缓收回视线：
“好，烟酒能不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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