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泗村。
一大批警察先后抵达现场，赵川也被押解在内。
“就是这里，我事先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小子是用来放这种东西。”
余歌伸手就将还想要解释两句的赵川推开，“一组跟我下去，其他人原地待命。”
原地待命的宁湘琦对地窖下的情况并不能说是很感兴趣，她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
胖子见状以为她还在计较白天的小吃街的事，硬着头皮上前硬扯出个话题。
“可惜不是咱老大带队，不然咱们都能第一时间下去。”
“下去干什么？”
宁湘琦撇了他一眼，发出灵魂的疑惑：“吃灰吗？”
“这……万一里面摆着大批军火，多壮观。”
“警队枪支库，不让你进？”
没法聊了，胖子眼神苦哈哈，完全是被怼出来的。
宁湘琦无奈叹气，“你想啊，余歌老早就把周边围起来，又调了那么多警力大张旗鼓的，这地窖下面就只剩两种情况。
“有人有枪和没人没枪，”
“怎么不能是没人有枪呢？”
一旁有个警员好奇地凑过来，是白天警局门前短暂接待了他们一下的实习警员。
“有人的情况，就是里面的人赶巧被你们余队的兵贵神速堵里面，周围全是警力，他出不来。既然有人就一定有枪。”
“没人的情况，赵川早就被别人盯上了，安季就是最好的证明，无论背后的人是不是货主，你觉得他们会放着这么一大块肥肉等着警察来收吗？”
“而且……”
宁湘琦目光在周边扫视一圈，并没有往下说。
彭县不比市局，即使是刑警他们接触的案子都不会牵扯太大太复杂，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起走私军火的案子，都是提着十二分精神。
又无奈没能第一梯队下去，听见宁湘琦在分析，一个个都好奇地凑过来。
胖子难得享受一次被崇拜的目光围绕的感觉，不免挺直腰杆，主动帮他们问下去，“而且什么？”
宁湘琦收回视线，她感觉像是有人在看着她，不过现在看着她的人确实不少。
“你们余队的阵仗太大，可以瓮中捉鳖，却守着窟窿等兔子，最大的可能就是里面没兔子。”
果然，半小时后，余歌从地窖里出来，照射灯打在他身上很容易就能看到他顶着一脑袋的灰尘。
“把这块都封起来，痕检队去收集看看有没有什么指纹之类的，赵川带回去。”
不是继续让人下去，也不见有东西搬运上来，身后跟着的警员也没有一点兴奋的表情，这明显就是要打道回府。
众人一下子都将目光聚集在宁湘琦身上，刚刚可能还有点质疑的，现在翻了倍的崇拜。
即使知道不应该，但胖子还是忍不住在背后偷偷竖起大拇指，拿出手机给邵清辉发消息。
“宁姐又给咱们市局挣大面子了！”
余歌嘴角叼着烟没点，也并不失落，“行了，今天不用加班，一组和痕检留下，其他都回吧。”
既然都来了，宁湘琦跟痕检科的同事借了相机，充当临时摄像员。临时调派本来就是哪里需要补哪里，也不显得突兀。
余歌得最后一个走，待在外面喂蚊子也没意思，就自己坐在最下面的楼梯处看着他们工作。
“你早就知道这里没东西，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来。”
地窖已经完全被搬空，连地上的脚印对方都细心地清扫过，痕检也不会有太多的收获。
余歌一点都不惊讶她能猜到，笑容里带着些痞气。
“你是想说，我应该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上报，好坏都落不到我身上。”
“所以为什么不呢？”
“总要试试。”
可你的上级并不会这样想。
宁湘琦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虽说只要是走公安这条路的，都有超高的奉献牺牲的觉悟。
可也都是人，是人就要回归生活，生活的本质也不仅是财米油盐，还有自我的精神需求要满足，有外界质疑的声音要应对。
彭县的支队长目前是上级兼任，余歌作为副支队长就有更多的决策和执行权，也被更多的目光所注视。
他今天一套连招，人力物力都投进去，到最后一无所获。
不是每个人都背得起这样的压力。
余歌把叼在嘴里的烟拿下来，刚刚的对话看上去并没有影响他，能影响他的应该是嘴里能看不能抽的烟。
与此同时，宁湘琦兜里的手机突然亮了，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邵清辉。
按下挂断键。
一分钟后，电话再次亮起，继续挂断。
再过一分钟后，电话再次亮起，来电人变成吴雯华。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过，按照正常的作息来说，应该是睡觉的时间。
宁湘琦想不到对方会有事要给她打电话，想到白天收到的妈妈的照片，犹豫下后还是接通电话。
“小宁，这么晚打扰你了吗？”
“没有，我这边出差还在忙。”
“这么晚了，女孩子还是要多注意休息，现在气温变得快，小心着凉。”
短短两天，宁湘琦已经快习惯华姨唠唠叨叨的叮嘱，如果她的妈妈还在世或许也会这样叮嘱她。
“华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华姨对面的声音似乎带着些微微的愁绪，“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最近遇到点麻烦，我想等你回来，帮忙判断一下。”
“我？”
宁湘琦疑惑，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下手里的相机，还好今天拿的不是解剖刀，不然她最擅长判断的，可能对方接受不了。m.tj268.com
她有些好笑地问：“我能帮什么忙？”
“就是她新认识了个年轻男孩，两个人本来相处得挺好的，就是这段时间那个男孩有些怪怪的。”
年轻男孩，华姨的朋友，华姨今年怎么也在四十五以上，那……
宁湘琦脑子里已经开始上演都市富婆与小男友的种种纠葛，物欲的纠缠，世人的目光，还有内心的迷茫。
要是能拍出来，可能会火。
“小宁，我知道这个事你可能不太方便，就是掌掌眼。听说你们警察都学过心理学，别让我那个朋友又空欢喜一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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