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顺着杆子往上爬，还要拼词不带花样夸他帅不成。姜眠手指缠在他发间，坏心思般胡乱一揉。
旁边生硬卡住的脚步声让姜眠停下动作，和那个嗓音特别的主唱对上视线。
她目光落在姜眠的手、陈肆垂下的头上，表情确实算不上好，只勉强挤出个笑容：“陈肆，待会音乐餐厅庆功宴去不去？大家都去，傅全也来了。”
“不去。”陈肆淡淡回绝，自然牵住姜眠手指，指尖一绕就把彩片捏到自己手里。
主唱这下笑容也维持不住了：“你要跟你女朋友去吃饭？”
姜眠刚要说话手被人不紧不慢捏了下，彩片轻飘飘落下去，陈肆冷淡点头。
那边何松和姜辰走过来，好像对这一幕也见怪不怪。何松问：“走啊。吃什么，烤鱼、火锅串串还是大排档？”
姜辰说来都来了吃点贵的，陈肆只淡淡说了句不吃火锅。
他们四个人朝外面走去，陈肆始终站在姜眠身侧，好像谁都插不进去。
鼓手看着主唱沉默站在原地，心中叹息声也没再去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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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自从高中之后就难得这样聚在一起了，现在倒是都热热闹闹的。何松控诉着，说当初姜眠走了之后都不知道他怎么熬过陈肆冷漠的。
姜辰咬着虾尾含糊不清：“很冷漠吗，我觉得还好啊。我怎么跟人家聊的挺好的。”
陈肆还经常跟他发消息看看他班里照片什么的，那段时间他和陈肆关系难得缓和。
陈肆什么时候是那种会主动关心别人的人？何松听到之后沉默了一下，那种依稀觉得哪里不对的感觉又隐约浮上来。
何松转头看眼，陈肆没参与进话题。姜眠埋头在吃蒜蓉虾，他就给人倒了饮料偶尔剥个油焖虾给她尝两口，看着她被微微辣到样子笑，然后被姜眠轻踹一脚。
陈肆手机响声一直在响就没停过，姜辰在旁边听了半天听得牙酸：“你要不看一眼吧，是不是很多人来加你微信？”
努力吃虾的姜眠抬头，依稀记得梁丘好像是跟她说有很多人来要陈肆微信，他是想要她注意这件事吗？
姜眠还不知道自己在那群人眼里什么时候成了陈肆的“女朋友”，难怪她第一次去小礼堂找陈肆时那几个人表情那么奇怪。这样的流言是怎么传起来的？
手机被推到姜眠面前，陈肆神色自然：“你处理。”
气氛停滞一瞬，姜辰咬过辣椒有点茫然，陈肆的微信让姜眠处理什么，他自己没手吗？
某种微妙在空中发酵，姜眠捧着陈肆的手机，是群里很多艾特陈肆调侃他的消息，也真的有很多来自“好友推荐”的好友申请。https://www.tj268.com
姜眠一眼就看到主唱那个女孩的好友申请躺在底下，甚至在往上翻还能翻到半个月前的，他一个没理会随意丢在那。
处理他好友请求隐约踩在青梅竹马的边界上，姜眠问他：“是有很多好友申请。答应还是拒绝？”
“看你。”陈肆把剥好的虾丢进她碗里，“这个不辣。”
他的好友有什么需要看姜眠的。
何松在旁边看了半天挤眉挤眼，脑子里冒出个不可置信荒谬的想法他正要笑着说出来，被陈肆不紧不慢一个眼神吓得憋回去。
何松脸憋得通红，姜辰茫然转头给他倒了杯酒，不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癫。
看她的私心。姜眠抿了下嘴，帮陈肆把设置里的好友添加方式关了。这样就不能通过名片推荐加他，如果有人要当面扫码的话，大概陈肆自己一张嘴就足够冷漠把人劝退。
她嗯了声把手机给陈肆，陈肆看也不看把手机翻面合在桌子上：“还吃不吃什么主食？”
好像自从陈肆说她瘦了之后就很盯着她饮食，偶尔军训完了也会问她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姜眠摇头，陈肆啧了声：“你别说你还在什么饮食不规律的放纵阶段。”
瘦得下颌尖尖还不多吃点，陈肆拿了个干净的碗给她盛了小半碗海鲜粥。
姜眠捧着粥嘀咕两句倒也吃几口。何松呆滞看着，本来未出口的荒谬当玩笑的话突然也变得奇怪起来，他转头拿起杯子跟姜辰碰了个杯一口喝完。
吃了饭那两个人喝了点酒打车回去，姜眠和陈肆走在夜路上。陈肆不沾烟酒，高大身影伫在姜眠身后看她踩地砖走得摇摇晃晃。
抛开上次幕布后陈肆生气的那次，这还是重逢之后他们第一次这样静静走在一起。晚风不算凉，静谧夜空月牙弯得再标准不过，这一条街大排档热闹又充满烟火气。
只是巷尾店铺少些，路灯昏暗里面像站着几个抽烟嚼槟榔的人，吞吐云雾目光阴恻恻评估着走过去的人。
陈肆懒撩起眼帘看过去，那几个人打量目光顿住很快明白这人并不好招惹，下意识移开目光看向旁边，而有人就注意到身后小小一个的姜眠。
陈肆一瞬下颚线绷紧如野犬被触犯到领地所有物般，冷冷刺过去的目光将人震慑住，他手掌轻易捧着姜眠半张脸把人揽到自己怀里。
姜眠被迫贴着他走，问：“干什么？”
“冷。”陈肆说得理所当然，“靠近点。”
苏城的夏余韵还在，哪里会冷。
那首歌残留下的暧昧似有若无，姜眠这样别扭弯着腰走，后面有什么动静她透过陈肆指缝看去，余光多少也瞥见了那些人。
室友林晗早就说过后街有几起针对大学生下手的事，看来到现在还没被解决干净。
虽然街尾已经脱离热闹范畴，但脸贴在陈肆怀里，嗅到一如既往海盐薄荷的味道她一点也不怕，反而想起另一件事。
姜眠问：“初中时候，打架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陈肆眼帘压了压：“何松说的？”
“别岔开话题。”姜眠拽住他衣角，“那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校门口站着的那些人都是早就辍学压根就不在乎未来的人，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陈肆啧了声，指腹压在她脸上摩挲过：“没打。友好的说了两句话。”
“为这事生气呢？脾气还越来越大了，我给你道歉？”
这人一副哄小孩语气，姜眠拍开他的手要站好。陈肆斜眼看着梁丘和虞欢提着晚礼服迎面往前面走去，手捏着姜眠后颈硬是没让她从怀里挣脱出来。
一眼也不给别人看。
往常散漫的人显露出点恶劣钳制劲，体温不同的手指停在她后颈处像是能随时滑进去，姜眠脊骨僵硬一瞬想排挤外来者，可撼动不了分毫只能任由他不紧不慢摩挲过颈项肌肤。
“你不用道歉，你有什么需要道歉的我看你觉得你做得挺对的，你道什么歉。”
很明显的气话落在陈肆耳朵里，这人大言不惭嗯了声：“行。那你给我道歉。”
姜眠：“……？”
他可真行啊。
怀里人被捏着脖子捧出来时还是懵的，陈肆手缠在她发间，额头慢慢抵上去。
“让你好好哄我的，你怎么没点让人满意的表示。”
“还得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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