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喊姜小姐时那么奇怪，明明只是淡漠叫住她多一点情绪都没有，字词排列却引诱出致命的禁欲性感。
他脸部锋利轮廓隐没在阴影里。姜眠颤巍巍在冷淡目光下吐出截软红的舌，唇瓣费力张开、再张开些。
她从未做过这样的动作，艰涩又觉得古怪。手腕上铃铛细微的响，小腿不自觉夹紧软枕，被沈聿行看得眼睫颤抖心提起来哪里都像是在发烫。
沈聿行的指简短碰过牙尖，姜眠好像就尝到他身上那样雪松的微苦味道。
唇一直张着有些累，微微放松就像是把沈聿行手指含在里头。偏偏一双眼剔透自下而上望着人，不知道这隐喻动作能勾起旁人什么念想。
沈聿行收回手指，温凉指腹擦过她舌尖，她不自知般舔了下。
柔软、湿滑触感撩过。
是在检查她的牙齿吗，姜眠吃完巧克力有听李姨的话去漱口。她还是明白一点寄人篱下的意思的，从前被班主推着上去唱歌她就听了，现在去乖乖漱口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可以确保每一颗牙齿，包括用来咬人的小尖牙也干干净净。但沈聿行还是叫她去漱口，就去房间里面的那个浴室，要用玻璃杯兑温水重刷。
“以后不要太晚吃东西，不好消化，下不例外。”
姜眠垂着头不情不愿，她吃面线的时候还觉得沈聿行有点好，这里很漂亮还管饭。现在她不这么觉得了，沈聿行不让她挠人，不让她吃巧克力还有这么多要注意的事。
不可以吃太甜不可以太晚吃饭，李姨给她盛面的时候还说过沈先生不喜欢外面带进来的东西，衣物全都要换成新的，人也要被挂起来泡到换层皮似的，一切都得是干干净净，真是麻烦。
她咕噜咕噜漱完口，这下不仅是身上，连口腔里唇舌间也全是和沈聿行如出一辙的味道了。
她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出来，沈聿行就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叫住她：“姜小姐。过来。”
姜眠有点不想让他喊姜小姐了。
都是说话，沈聿行唇间怎么就像是藏着钩子一样。他像不认识她很冷淡理智叫她姜小姐，后面却总要跟上句模糊界限的动词。
譬如此刻他手里拿着指甲钳，让姜眠在他面前坐下然后伸出手来。
他磨她的尖牙，还要剪去她的指甲。
姜眠眼睁睁看着手被他牵着伸过去，指甲钳凑过来的时候她手下意识往后撤，勾住沈聿行的手指。
她的指甲并不算多长，只是偶尔和正常人的社交行为有不同标准的界线，因此对她讨厌的人下手更重会剜出红痕。
沈聿行耐心把她发抖抵抗的手指一点点抻开，不容置喙。
银手镯顺着姿势滑下去撞在姜眠掌根，铃铛在沈聿行眼皮底下晃荡下，极淡茶香不安分缠在他气息里。
“你不喜欢她们哪些人，还记得吗。”
姜眠抿唇看着沈聿行动作，想了想：“短头发的那个，还有浓眉毛的。”
一个过来要抓她去洗漱，一个走过来时眼神上下扫过满含不屑，姜眠也不知她在不屑什么。
“好。”沈聿行指腹擦过姜眠指甲，他手指宽大修长，方才掰着她脸的时候手指好似能深深探进去，现在压在她手上依旧不给回旋余地。只有食指上一颗痣显得几分斯文，其他看上去同凶猛高大的男人没有区别。
姜眠看清沈聿行手背上的虬着的青筋，她听戏园里有的人说过，手背青筋重的男人重欲。
再抬眼看向沈聿行，她被人摸了牙漱了口指甲也被剪了，他还是归然不同衣衫整洁的模样，连衬衣最上方的扣子都没解开过。
敛眸仔仔细细将她指节剪到合适长度，既不会伤到人也不会太短让她难受，连每根指甲的弧度都相同。
这人看上去好像就不会和欲望沾边，没有比他更冷淡克制的人了。姜眠从他进来就紧绷的脊背无形放松下去。https://www.tj268.com
“不喜欢的人明天自己去指给我看，便请她们谋求下家。”沈聿行终于抬头看她，宽大修长手掌勾缠着她白生生五指，“有时感觉到不喜欢，并不需要剜人或咬，明白了？”
姜眠当然懂得借势狐假虎威。但是有人主动凑过来给她撑腰就像班主把她领到矿老板面前，让她抱住那颗摇钱树一样让人警惕。
姜眠很警惕看着沈聿行，问：“干什么。”
又绕回那个问题：“你要睡我么。”
这世道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小傻子都知道。
“不。”沈聿行漫不经心想着公馆里该换一批人，她从前难免要听到这些话但日后就没有必要知晓什么睡来睡去的字词。
“那你把我带回来干什么。”姜眠想起枪声响时尖叫到想往外爬的班主，不知道她坐车走了之后她们是留在那里还是回去，况且班主那么喜欢钱的人会这样轻易把她放出来么，日后还要不要回去的？
她自个跑出来被班主抓到的时候，班主狰狞表情像是她带走了戏台底下藏着的所有银元，恨不得活吞了她。
他轻易看穿姜眠表情：“你不用再回去那里。”
沈聿行捏住姜眠踝骨。他指骨修长宛如艺术品，这样似碰非碰顺着她骨线下移，姜眠抿唇脚趾紧紧蜷缩起来，她哪里被人看过脚。
但沈聿行目光冷淡，好像就只是检查这里要不要也修剪。
他随意收回视线，姜眠腕骨上的银铃挂在脚踝处应当也不错。
那班主讨要价钱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在算这铃铛的珍贵，瞧着镯面光滑像是她自小就贴身戴着的。
“楚怀已经处理好戏园那边的一切，日后你就在这住着。还有什么想要的去找李姨，会有人给你送来。”
“至于你我。”
沈聿行放下手中物件，修长指节还圈着她脚踝。再往上抬起她身子就只能跟着往后倒，裙摆摇晃贴在腿侧欲露不露。
“姜小姐，你只当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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