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芬芬就见着自己的厂长姐夫穿上了一件看似普通不过的棉服后进去了冷冻库。
“姜丫头？”
没了第三者在，姜棉从背后的篓子里掏出了那件红色女款羽绒服。
“芬芬姐，你试试？”
贾芬芬一脸莫名，但视线却下意识地跟着转到了姜棉手上的那件衣服上。tj268.com
不管在什么时代，永远都不要小瞧一个女人的眼力，尤其是对美的事物，比如说服装的追求。
只消一眼，衣服的版型到收腰的设计，再有帽子上的毛毛领子，她已经能想象到自己上身后，那一抹红是有多么的吸睛了。
“试，当然要试，这衣服的款式不错啊，我都没在咱们市的供销社瞧见过，还有这大毛领子，唉哟。”
说话间手已经伸了过去，因为是长款，她原先还以为会很重。
谁知道拿上手的时候，就那么一丁点的重量。
下意识地搓了搓，惊讶地看向了姜棉，“这里头不是棉？看起来这么厚实，也太轻了吧，能保暖？”
对于她的问题，姜棉一一给予了回复，最后指了指冷冻库门。
“至于保暖效果，肖厂长已经进去试验了。”
“所以这是你做的！天呐。”
惊叹过后，贾芬芬看着手里的衣服稍转了下脑筋，便也大致清楚了姜棉的来意。
打量了下四周，凑近了些低声问道：“所以你是来到咱们厂里做生意来了？”
女人的面上并没有恶意，又是肖厂长的小姨子，厂里的会计，到时候也早晚会知道。
最最最重要的是，她可是自己选的第一只小肥羊。
姜棉点了下头后，朝着她手上抓着的羽绒服提出了让她试穿的建议。
其实只要不是那种激进派，好些人家都会偷摸着进出黑市做些私下交易的买卖，像是贾芬芬他们家手上有钱有票，但缺肉和粮食的，就会经常去换了些好东西回来打打牙祭。
早就心里痒痒的贾芬芬再也忍不住了，同姜棉招呼了一声后便火速穿上了长款羽绒服冲进去了冷冻库。
估算下来，没有个十分钟两人是不会出来的，不过姜棉也不急，好整以暇地在外头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出姜棉所料，在差不多过了有八九分钟的时候，两人同时走了出来。
不用说，看他们脸上的笑，姜棉已经确定了答案。
*
姜棉在进厂里的时候还是门卫领的路，出来的时候便是肖厂长和贾芬芬一道送出来的。
丝毫不因为她的年纪态度上有任何的忽视，姜棉觉得这个肖厂长确实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对象。
也是体会到了羽绒服的保暖效果，轻便之余比棉袄效果更佳，在他们出来后两套羽绒服便被他们私下买了去。
再然后便是谈生意合作了。
肖厂长的要求，作为厂服，一次定下了三十六件男款，均要做成女士的那种长款版型，统一的藏蓝色料子，在质量上肯定是要有承诺保证的。
合作书的签订，另外支付了一百元的定金，交货时间定在了最晚12月底，在最后更是标注了质量标准要严格把控等一些细节问题。
速度很快，也是因为姜棉的价格定在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范围内，严格算下来，这三十六件的羽绒服十元一件可是要比供销社里头要钱又要票的袄子合算，都跟解放军鞋一个价了。
十元一件的羽绒服在后世那可是连一个帽子都买不着的。
不过生意一步步来，这第一单肯定要让利的。
虽然姜棉一个劲儿说自己分文不赚，但抛去成本，人工可以说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开支，满打满算下来，还是可以赚个百来块钱的。
肖厂长和贾芬芬的那两件衣服，男款十元，女款的十五元，也是姜棉肉痛下给抄底价。
被请吃了顿工作餐，饭间相谈甚欢，也是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贾芬芬对于得了件自己喜欢的女服，恨不得立马就能到冬天穿出去给她的小姐妹们炫耀，并开口承诺，到时候一定会给她带客户之类的。
留下了联系方式，姜棉便离开了。
赶车到了镇子上后再坐牛车回村，等她回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因为姜棉的几次请假没有上工，有些心眼小的在背后开始议论吹起了一股风。
小范围的传播，自然还没有传到她的耳中，不过就是她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少干活自然少拿工分，又不是吃他们家大米。
不过让霍小柔听见可就不得了了，不但跟人对峙，更是同人干了一仗。
当然了，从小皮实又经常没少挨揍的她以小欺大，稳占上风。
这也是等姜棉大早上去了肖奶奶家想要同老人商量关于之前拜托她的，帮忙介绍村里手巧心细，更关键的是嘴上能把门的婶子大姐时候知晓了这个小插曲。
姜棉是不在意别人的议论，但现在知晓了又是另一码事。
“肖奶奶，就小柔说的那几家还有跟他们关系好的，咱们都不考虑哈。”
肖奶奶亲昵地手指点了下她的鼻头，“那是自然，就这些嘴皮子欠的还给他们介绍赚钱的活计，那不是欠吗。”
说着看向了一旁昂首挺胸，面露小骄傲的自家缺心眼小孙女，没好气地笑道：“这次就不跟你算账，不过你要再敢跟人打架，看我怎么收拾你。”
霍小柔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了起来，“喔唷～我那还不是为了小嫂子的名誉而战……”
这丫头是不是对声音高低有什么误解？
虽然感觉肖奶奶在心里对自己和霍骁的事儿多少有了数，但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没有摊开来说，大有保持着不戳破纸来的默契。
可她刚刚的那声小嫂子却是那样的清晰。
姜棉的脸蛋一下爆红，狠狠瞪向了还在那嘀嘀咕咕的霍小柔。
肖奶奶也是停住嘴上的打趣，视线在姜棉的身上打量。
气氛一下变得安静。
姜棉屏住了呼吸，就等着老人开口，已经想好了应对。
要问起来就直接说，不扭捏。
可等她已经准备好了开口直说，老人先了她一步。
“唉哟，年纪大了是真不得行了，就发现这耳朵啊越来越不好使，好好地就停不清楚了。”
姜棉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看出是老人故意这般说解除尴尬，但是，肖奶奶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撮合自己跟霍骁吗，为啥现在……
肖奶奶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面上带着慈和的笑。
“这男人啊不能惯着，奶奶等着，等着那臭小子回来，咱再正式改口，不要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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