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来请罪，而且罪名还这么详细。
饶是李世民自己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眯着眼睛看向张亮，李世民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张亮自己来解决。
他倒是要听听，这张亮到底有没有悔过的意思。
此时跪在地上的张亮愣了愣，心中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跳出来就是为了让李世民从轻处罚。
这让自己说，是说重了好，还是说轻了好？
思索片刻之后，张亮终于是咬着牙开口说道：“陛下，臣请调离长安！”
话音刚落，便是李世民都有些诧异的看向张亮！
身为瓦岗旧臣，张亮对于政务一事还是颇有心得的。
而且在李世民看来，这张亮能力不错，先前还有将其从怀州都督的职位上调回长安的打算。
这段时间让张亮在长安城，就是这个原因。
照理说这应该是个提拔擢升的好机会。
但张亮现在主动要求调离长安城，在外人眼中，就是张亮被斥责贬官的意思。
回过神来的李世民笑了。
这张亮虽然说勇于认错，但到底还是心有忌惮的。
没说出来让自己一刀砍了他的话，看样子还是怕死的。
想到这里，李世民反倒是不再觉得张亮是个麻烦。
怕死，那就说明此人好掌控！
朝堂上最让李世民头疼的便是那不怕死的魏征了。
此时的李世民看着张亮，轻咳一声开口道：“罢了，起来吧。”
闻言，张亮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却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躬身应了一声是之后，这才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
“你这罪责朕也看了，没什么太大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查人不明。”
“朕这里可以给你打马虎眼，但你自己却不能马虎。”
“你同吴山县的李旭一事太大了，朝中不少人都知道，若是他们找个由头对付你，简直易如反掌。”
“朕念你认错态度不错，这一次便遂了你的愿，重新安排你去京外任职。”
张亮脸上神色一喜，急忙躬身谢恩。
“臣谢陛下恩典！”
李世民笑了笑，开口道：“你先去代州道，担任代州都督。”
“代州？”
张亮愣住了。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官场小白，加上又是乱世之中成长起来的。
当听到代州两个字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事情并不简单。
“陛下，您是打算……”
话音未落，李世民便挥手将其打断。
“老老实实做事就是，其他的朕之后自然会安排你的。”
听到这话，张亮立马点头称是。
“臣知道了！”
勉励了张亮几句之后，李世民才挥手让张亮退下。
看着面前的奏折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儿和吴山县的李旭有些关系。
自从将李渊送到了吴山县之后，他就鲜少过问。
看样子得去吴山县看看，别让李旭总是给自己整幺蛾子。
……
吴山县，府衙内。
李旭这边正在和李渊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而孙思邈站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三人这样子已经有一阵功夫了，便是好玩的李承乾此刻都在这里待不下去。
“伯父，此物剧毒，我都说了你怎么就是不信？”
李渊脸上满是固执的摇了摇头，开口道：“此物怎么会有毒？老夫先前吃了一些，堪称龙精虎猛，就这还不是孙道长炼制的。”
“你小子赶紧给老夫拿过来！”
桌面上，李旭护着面前的锦盒，神色间满是不解之色。
显然是担心李渊抢走自己手中的东西。
而那李渊，已然是有吹胡子瞪眼的迹象。
见此一幕，李旭也是颇为无奈。
今天一早他就接到孙思邈的消息，说是有个好东西给自己看看。
恰巧李渊来找自己，李旭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便带着李渊一同来看看这好东西。
谁知道孙思邈刚刚拿出来这东西，李渊眼神都变了。
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就要把这东西抢去。
如果不是自己动作快，现在李渊已经吃下去了！
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正是遗祸华夏数千年的金丹！顶点小说
自秦一统天下之后，这世上就多了金丹这么个所谓‘长命百岁’的东西。
旁人不知道这东西危害有多大，李旭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金丹吃多了就会重金属中毒，死的时候也是极其凄惨。
尤其是李渊这种老人，那里遭得住这个？
但此时听李渊的话，似乎平日里还没少吃这东西？
蹙眉看向李渊，李旭沉声道：“伯父，你老实说，这东西你到底吃了多少？”
此时的李渊还在一脸贪婪的看着李旭手中的盒子，只想着赶紧将其抢过来。
听到这声询问之后，却是蹙眉说道：“少说也有十几颗了吧？”
“若是真的如同你说的那样，吃了之后会死人，老夫岂不是早就死了？”
见李渊说自己吃了十几颗，李旭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这老头也是命大，换个人怕不是死了好几次了都！
“此物万万不能吃！纵然是孙道长炼制的也不行！”
“你若是死在此处，我如何同李掌柜交代！”
此时，一旁的孙思邈终于忍不住了。
说他其他行，但是这金丹有问题他不能忍！
自己来了这吴山县之后，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金丹炼制出来的。
为此还专门打造了一口炼丹炉。
李旭倒好，三言两语就将自己这金丹定性为了毒药，换谁谁能受得了？
“李大人，您口口声声说贫道的金丹是毒药，可有证据？”
“证据？咱们现在就能实验！”
说着，李旭便让李玉去抓一只鸡过来。
就在等鸡的功夫，李旭便将那锦盒里的金丹拿了出来。
看着李旭手中的金丹，李渊先是一愣，随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开口问道：“你要把金丹喂给鸡吃？”
李旭点了点头，解释道：“人和其他动物不同，耐毒性有高有低。”
“这金丹一颗吃不死人，但吃久了便会死，现在拿人试没用，找一只鸡会快一点。”
说话间，李旭已经找了一块布将那金丹包好。
随后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石头就给了一下。
这一下发生的突然，就连李渊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金丹已经变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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