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刚有点气势的陈茂才，直接就是被陈清雪的这一句话给堵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陈清雪也是陈家的一员，那为什么要牺牲她呢？
难道非要他说因为你是女人，而女人迟早是要嫁人的，既然嫁了人，那就是外家人，而不是自家人了。
他之前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在这种情况之下，难道要让她说出这种话来？
陈茂才哑口无言，“我……我也有苦衷的，不当家不知道其中的辛苦，总之……总之我是为了整个陈家，而不是某个人……”
“我看你就是为了自己。”周野摇了摇头，“难道不是么？说什么为了陈家，不虚伪吗？”
陈茂才顿时面红耳赤，但是他还是不敢反驳。
“行了。”周野摆手，“我们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奚落你，也不是为了看你的笑话，仅仅只是来到这里问你几个问题，问完问题我们就走，现在你明白了吗？”
陈茂才涨红了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明白了。”
周野同样的点头，而后看向了陈清雪，示意是你问还是我问。
陈清雪此刻有些神情恍惚，似乎是刚才陈茂才的一番话也说到他的心里面去了，虽然不至于改变她的想法，但是对于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来说，那些话确实是有些伤人了。
“还是我来问吧。”
周野握住陈清雪的手，而后轻轻拍了拍。
在得到了周野的安慰之后，陈清雪的脸上出现了一些血色，精神也好了不少。
周野又转头看向了陈茂才，而后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不用紧张，我们不是要问什么让你难以抉择的问题，只是想知道一些久远的事情，比如说，强华研究所。”
在说出强华研究所之后，周野就一直盯着陈茂才的眼睛看，果然，发现陈茂才得瞳孔一缩，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还是被周野给捕捉到了。
有些事情还没有回答，周野心里面就已经多了一份答案。
“关于强华研究所？”陈茂才这个时候才开口回应，“为什么忽然问这个？这不就是一个研究所吗？哦，我知道了……因为这是清雪母亲创建的产业，所以你们才要问一下是吗？”
陈茂才特意的提及了一下陈清雪的母亲，小心的看了一下陈清雪的反应，在看到陈清雪果然身子一颤的时候，陈茂才心里面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就证明陈清雪绝对不是冰冷无情之人，既然她对自己的母亲还有感情，那没有道理对自己没有感情，只要还有一点点的感情那就够了。
“我想问的是，清雪的母亲，是不是还活着？”
周野直接石破天惊，一上来就打乱了陈清雪的思绪，她猛然看向周野。
为什么？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不是说要问关于实验室的问题吗？
怎么忽然就拐到这个上面来了？
亚菲也是一愣，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周野不想问一些关于实验室的问题，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周野对自己的身份绝对是已经起了疑心，既然如此的话，这个时候周野问一些其他有的没的事情，那也说的过去。
只是……只是问出这种问题，难道就不考虑一下清雪的感受吗？
陈茂才也是愕然，一时之间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什么问题？
什么叫做清雪的母亲是不是还活着？
这……算什么？
陈清雪看着周野，眼里面神情复杂。
周野用力的捏了捏陈清雪的手，示意自己现在很正常也很认真。
陈清雪带着七分的不相信和三分的希冀，将目光转到了陈茂才的身上。
或者说，此时此刻，病房里面的亚菲陈清雪和周野，目光都在陈茂才的身上。
这三位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三人的目光汇聚，顿时让陈茂才身上压力一下子升的老高。
“那什么……”陈茂才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清雪的母亲她……她……确实是已经去世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可是在听到陈茂才再一次说出母亲的解决的时候，陈清雪还是感觉心中一空，眼神之中也失去了光彩。
她苦笑一声，似乎是在自嘲，但是笑的确实不是很好看，准确的说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周野却不以为然，继续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陈茂才虽然不知道周野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他想不明白，但是也没有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面欺骗周野，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难道还真的能活过来？
况且她的死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面撒谎也没有人会相信。
“我问你，清雪母亲当时是因为什么事情去世的？”
“生病。”
“什么病？”
“这……”陈茂才皱眉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心脏病，先天缺陷，根本就治不好。”https://m.tj268.com
陈茂才说完犹豫了一下，又补充到，“当时她建立研究所，其实主要研究的也是心脏，为了给自己治好病，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博士，在研究室期间，她也研发出来不少的新药，但是却还是没有找到治疗好自己的病症的办法。”
“最后……诶，最后只能是香消玉殒。”
陈茂才说的动情，似乎是真的有些缅怀。
倒也不能说是陈茂才装的，因为确实在陈清雪母亲还活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还年轻，而且那个时候陈家正是鼎盛的时候。
与其说他怀念的是陈清雪的母亲，倒不如说是他怀念的是自己的从前。
“那么，清雪的母亲，叫什么名字？我说的是她的真名。”
“姜子兰。”陈茂才假惺惺的擦了擦眼角，而后说出了这三个字。
“什么？”周野却猛地往前一步，竟然露出了他许久都不见的激动。
陈茂才也是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周野或许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平静了一下，而后继续问道，“你确定清雪的母亲叫做姜子兰？”
“千真万确！虽然她一直都用化名，但是毕竟在我们这里朝夕相处了那么久，还是被我知道了真名，就是姜子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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