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想到到底有什么好方法,最让她苦恼的是,前一天晚上乔谓升就将她去外书房的事儿告诉了徐氏。
徐氏吓得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不时地就打发柳嬷嬷过来这边屋子里,瞧瞧她是不是在睡觉,有没有偷偷爬起来。
柳嬷嬷和王嬷嬷两个人一晚上起码过来了五六趟,乔玉言听得清清楚楚,还要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徐氏就跑了过来,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想要看看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言儿,”徐氏见她来来回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你能与我说说,到底为何不愿意嫁给停渊吗?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嫁?”
“娘……”
“你不要说什么不喜欢他,不想与他结为夫妻,当世之风,谁人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多少人是两情相悦才定的亲?我与你父亲的情况是少数,且也经过了多少年的闲言碎语,你这话,我首先就不相信,除非你告诉我你心里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可我知道你并……”
“你怎么知道……”
乔玉言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徐氏打断了,“因为我是女子,我知道心里有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宁儿是我没有看好,是我一时疏忽,若是已经有她那样的错误在前,我还不能注意到你,我也就枉为人母了!”
乔玉言被她这话说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同意?”
乔玉言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说温停渊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她不想破坏他的幸福,所以选择不嫁吧!
且不说那个女子是谁她并不知道,说出来也无人相信。
就说将此事摆出来,便是坏了温停渊和那女子的名声,她也没法做这样的事儿。
徐氏便红了眼睛,“言儿,我知道你自小没在我跟前,哪怕如今咱们日日相处,到底不比别人母女那样亲密无间,说到底的话,你就是还不信任母亲。可是言儿,就算我没有亲手养大你,你也是我的骨肉,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我怀着期盼带来这世上的,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走入万劫不复之地,我怎么能接受?!”
徐氏越说越觉得悲痛,便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乔玉言登时手足无措,“娘,你……你别这样,我们……我们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徐氏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得似乎要掐断一般,“你和停渊从城外回来,是那么多人看到的,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只此一句话,便叫乔玉言失了言辞。
“言儿,就算是娘求你了,求你答应这门婚事吧!”徐氏含泪看着她。
在这样的目光下,乔玉言简直无处闪躲,只能含糊道:“你让我想想。”
这话却让徐氏破涕为笑,“好,好好好,你好好想想,你知道的,娘不会害你的,虽说是仓促定亲,可是停渊这孩子确实不错,只要你们能好好相处……”
看乔玉言脸色不大好,她后面的话终究还是没有接着往下说,转身出了屋子,将清溪台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好好嘱咐了一番。
无非是要她们不要躲懒,注意乔玉言的一举一动,只是没有说得那般明显直白而已。
乔玉言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烦躁得连身上的伤都顾不得了。
谁知道第二日,就听说当今在问乔谓升关于秋试的事情时,竟顺带问了一句他长女的婚事,顿时这事儿竟然已经上达天听。
乔玉言犹如焦雷轰顶,这就是说,此事已经绝无可能转圜了。
好好的,圣人怎么会过问臣下的家事?!
她急匆匆去找乔谓升,可是乔谓升却没有见她,只留下一句话,“你若是想要拖全家人下水,那就继续闹吧!”
显然是被她给气到了,乔玉言怔愣半晌,竟没有一点儿办法可想,甚至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
而乔家上下因为她的安静,只当她是已经接受了婚事。
因而当成一件喜事,反倒处处透着喜意。
乔玉言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眼角眉梢透着欢喜,只觉得那气氛与自己距离非常非常遥远,远到叫她无法触及。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她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乔玉言想到温停渊那日在书房的反应,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细想来,算是她忘恩负义,明明他倾力相助,不惜放弃自己的幸福,可她却表现出一副看不上他的样子。
乔玉言舌根泛苦,却只能咬牙忍者,等着一个她并不愿意的结果。
不知是因为忍耐太过,还是因为之前受得伤一并发了出来,她生病了。
高烧不退,终日里只是昏睡,半下午好容易各种药灌下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又会烧起来。
徐氏吓得不轻,日日守在跟前不敢走开一步,两位太医更是被请来直接住在了乔家。
如此四五天之后,那烧才渐渐地退了下去,乔玉言人也缓了过来,只是瞧着消瘦了一大圈,倒是让她心头的那股郁气消散了不少。
看着她精神好了起来,清溪台的丫鬟们终于敢来回走动,元宝和元宵两个人性子活泼,徐氏便特意嘱咐她们二人常在内室走动。
为的是能叫乔玉言开心些,也让她打从心底里接受如今的情况。
乔玉言终于不再终日里愁眉苦恼,而是尽量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
眼见着如今天已经渐渐地凉了下来,她便带着丫鬟们收夏天的东西,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笸箩里放着的半片云肩。
乔玉言看着那东西,只是抿了抿唇,眼眸中又添了几分愁绪。
那是她才动手没有多久的东西,原本是准备要送给温停渊的心上人。
她也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颜色,便挑了最不会出错的杏色,又怕对方觉得简单,特地吩咐七夕去库房里挑了一斛上好的珍珠,打算一颗颗缀上去。
心里想着大约女子都爱珍珠,便是她的手艺寻常,为着这一圈儿精心挑选的珍珠也能喜欢这云肩。
谁知这东西还没有做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也不知道温叔叔有没有对那女子表明心意,那女子又是什么样的反应。
若他二人原本就是两情相悦,那她这岂不是横插一杠,坏了人家的因缘?
温叔叔对自己一向这样好,自己竟然害他至此!
乔玉言心里更加难受了,只伸手抚摸着那云肩。
“姑娘,该喝药了。”七夕打量着乔玉言的神色,轻声说了一句,便放在一旁,并不劝她趁热喝。
元宝却笑嘻嘻地跑了进来,“姑娘姑娘,姑爷来了。”
乔玉言一愣,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却是七夕道:“姑娘还没有好,自然不会出去见客,你这丫鬟吵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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