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眼神仍旧很冷，却没之前那么吓人，他冷声询问：“到底是怎么了。”
“Abner说联系不上你，找到了我这里。”
蔺津看了慕暖一眼，见沈殊没有任何举动，只能咬牙提醒他：“老板，慕小姐还在这里呢。”
沈殊毫不在意地说：“不用避讳她。”
慕暖清楚，沈殊在很多事情上都不隐瞒自己，甚至在她表露出自己的好奇心后，他还会主动给她送来很多消息。
但这次，她主动说：“要不我还是出去吧。”
“不需要。”沈殊看向她，嘴角勾起冷笑，“你怎么突然和我生分了起来，之前不是很喜欢听各类消息吗？”
慕暖没法反驳他这句话，只能默默站在原地。
反正她已经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了，再多一点也没什么事儿吧。
蔺津本就惊讶于两人的关系，在听闻这段对话之后，更是震惊到说不出话。
等沈殊点名道姓喊起他，他才努力在零乱的思绪里翻找出自己要说的话：“具体什么事情他也没说，只是说情况紧急，让我务必联系上你。”
蔺津清楚自己已经离他们太遥远，除了做饭洗碗这类杂事，他们不会让自己接触更多事务，所以并未仔细询问。
沈殊皱了下眉：“给他打个电话回去。”
蔺津照做，电话却在刚拨出去的一瞬间，就被对面挂断。
他看向沈殊，尴尬地说：“他可能手滑了，我再打过去试试。”
电话再一次被挂断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帮Abner说话，只能在沈殊还没有表露不满之间，不厌其烦的把电话打过去。
Abner终于没抗住电话轰炸，还是接通了这通电话。
他语气里满是无奈：“Lin，我会帮你把遗言转告给家里的，除此之外我帮不了你任何事情，请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Abner很烦躁，声音也有些大，隔着几米，连慕暖都能听清他的话。
蔺津看了眼沈殊，掩耳盗铃般压着声音说：“是沈殊让我给你打电话的，他问你到底是什么着急的事情要找他。”
“呃……”Abner沉默片刻，“你把手机给他吧。”
沈殊接过手机，和Abner聊了几句。
“他主动联系上了你。想要见我，是吗？”沈殊似乎早料到这个场面，不紧不慢地说，“但我现在没办法过去，你让他来这里找我吧。”
“沈，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傲慢？”Abner低声提醒一句。
“不会，他知道轻重，而我需要做的就是摆好架子。”
沈殊笑了笑：“被求的人，总要高高在上才合适。”
不然会让些人失去分寸，从哀求变成索取。
他瞥了眼慕暖，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
“先这样吧，他递来的好处只要没有陷阱就照吃不误，剩下的事情等他过来见我后再说。”
有些事说出口容易，想要践行自己的话却很难，比如他对慕暖。
他挂断电话，冷声询问蔺津：“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蔺津摇摇头。
“那你先出去吧。”
“好。”出门前，他看了眼慕暖，仍旧是满心满眼的震惊和不理解。
门开后又被关进，书房的灯却早被打开。
昏黄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让慕暖能清晰看到沈殊脸上笑容缓缓消失的全过程。
她脚步轻快走到沈殊身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捏了起来。
幽香将他包围，沈殊感受到慕暖弯下腰贴近自己，吐气如兰地询问他：“要继续吗？”
“刚才没做完的事情。”
沈殊垂眸盯着她纤细的手指，伸手握住后，才说：“很讨厌我碰你？”
“没有啊。”慕暖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并不安分，落到他喉结上，然后缓缓往下滑动。
“平心而论，技术不错。”
看着像个端庄沉稳的人，知道的花样倒是不少。
听到慕暖对自己的……夸赞？应该算是夸赞吧。
沈殊的心情微妙的好转了一点。
“那你为什么厌恶我的触碰？”
虽然他们紧紧相贴，也曾亲密无间，但沈殊每时每刻都在更清晰的认知到，她对自己触碰的厌恶。
她抗拒自己的拥抱与亲吻，为憎恨他而贴近他。
慕暖动作微僵，装作随意地询问：“有吗？”
沈殊很肯定地回答：“有。”
她笑了笑，没再说话。
昏暗的灯光能让人神经松懈，她并没有被错破后的恐惧，只是起身不再搂着沈殊，随意地说：“那就是有吧。”
“为什么？”
慕暖饶有兴致的询问：“你想知道？”
沈殊莫名觉得此刻的对话有些熟悉，却还是深吸一口气，对她应声：“嗯。”
慕暖再次俯身凑近他，启唇后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顶点小说
叹息过后，她低声说：“算了，你没必要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一点令人感到糟心的琐事。”
他的语气强硬了些：“我想知道。”
“因为林燎……”慕暖语气有些迟疑，再次询问，“你还要听下去吗？”
“当然。”
肮脏的过往被尘封在心底，偶尔翻看出来都会让人觉得厌恶到恨不得杀人泄愤。
慕暖回想片刻，就觉得胃里翻腾，刚吃下去的东西似乎争相想原道返回。
她捂着嘴，忍不住干呕一声。
沈殊下意识从椅子上起身，扭头看向她。
他眼看慕暖弓着腰，捂着嘴，一副狼狈的模样，皱眉把人搂进怀里，帮她抹掉嘴角的水渍：“这是怎么了？”
慕暖抿着嘴，一声不吭。
“胃不舒服？”沈殊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几秒，若有所思地说，“还是说怀孕了？”
他们搞在一起也有许久，总有几次擦枪走火，却又时间不恰当的时候，慕暖因此怀孕，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虚弱，慕暖却坚定不移地说：“我不可能怀孕。”
“只是体质弱，又不是没有可能，你似乎消极看待所有事情。”沈殊有些无奈，“现在不是犟嘴的时候，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不是犟嘴，也不是体质弱。
是她早在很多年前，就做了避孕的手术。
“想到了些恶心的事情，胃口不太好。”
慕暖前后不着调地说上这么一句，就推开沈殊虚虚环绕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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