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霖呼吸微弱，快坚持不住了。
“怡霖，不要睡，醒醒，看看我！求你了，不要睡！”
严亚文快要急哭。
他轻轻地拍打着陈怡霖的脸。
陈怡霖睁了睁眼，嘴唇蠕动着：“亚文……我好冷……”
“亚文，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严亚文轻轻地揉搓着她的胳膊，声音剧烈地颤抖着：“怡霖，你不能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不允许你有事！”
他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陈怡霖睁开眼眸，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扯出一抹微笑来，眼神满是爱恋和不舍：“亚文……我不怕死，我只是……不舍得你……我好想和你……一辈子……”
“怡霖，我们还要结婚，还要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泪水在严亚文的眼眶里打转。
他心痛的快要死去。
“白头到老，儿孙满堂……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陈怡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眼神里满是憧憬，眸光却开始涣散。顶点小说
“怡霖，你不要睡！”
严亚文轻轻摇晃着陈怡霖的身子。
陈怡霖只是掀了掀眼皮，说不出话来。
严亚文看着一旁的奶油，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奶油的身子还是温热的。
严亚文摸着它的颈动脉，只有微弱的跳动。
他小心地将陈怡霖放在座位上，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探身去驾驶室，从储物箱里找出一把折叠刀。
他坐回后座，打开了折叠刀，眸光看向了奶油，眸底带着不忍和迫不得已。
紧紧地盯着奶油，他在等着奶油咽下最后一口气。
可是陈怡霖不能等，她的手越来越冰。
严亚文咬咬牙，握紧了折叠刀的刀把，割向了奶油的脖子。
锋利的刀刃划破肉皮，发出“噗”的一声响。
一刀下去，奶油惨呼一声，身子抽搐。
鲜红的血从奶油的脖子里涌出来，很快便结了冰。
车厢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严亚文带着歉意看着奶油，双手颤抖不止，全身也跟着发颤。
即使是一只将死的狗，他的心里也会有负罪感。
奶油，对不起……
“奶……奶油……”
陈怡霖睁了睁眼，无声地唤着奶油，眸底含泪。
“怡霖……”
严亚文知道陈怡霖心里难过。
可这是唯一救她的办法。
他不再犹豫，即使再不忍心。
将奶油开膛破肚，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掏出它的内脏。
打开车门，扔掉奶油内脏的时候，冷冽的寒风呼啸着卷进车内，冻的两人一个激灵。
严亚文迅速关上了车门。
做完这一切，他累的喘气，靠在车门上，短暂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大口地呼吸着。
血腥味吸进胸腔，他更难受了。
陈怡霖被寒风吹的暂时清醒了些。
看着满手是血的严亚文，又看看再也不会醒过来的奶油，陈怡霖悲痛欲绝。
她知道严亚文要怎么做，可是，她不想借着奶油的身子独活。
她含泪看着严亚文，无力地摇了摇头。
严亚文强打精神，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去搀扶陈怡霖：“怡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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