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之上，惊现十六具人族尸骸。
妖气横生的少妇横卧在地上，不断抽搐。奄奄一息的少女全身遍体鳞伤，双脚满是勒痕。
白凡随众人围上前，尹小翠将腰间紫金葫芦取下，随即扳开少女的嘴，将紫金葫芦喂给她喝。
片刻过后，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
“咳……咳……这是又轮到我了吗？”
她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尹小翠将少女扶起来坐正，顺手将紫金葫芦挂在腰间。
“你别怕！那些妖魔已经被我们诛杀殆尽，你现在安全了！”
“安全了？”
少女环顾四周，血腥的场面令他作呕。她如释重负，突然扑在尹小翠怀中，大声抽泣。
“呜呜呜！”
“别哭，我们这不是来救你了吗！”tj268.com
“我真的好怕……这太可怕了……这和聚贤城的人说的不一样，城主欺骗了我……它们像野兽一样对待我……！”
尹小翠急于回话，反而回头看了看白凡。
“小凡哥哥，你看这……”
白凡见少女衣不蔽体，脱下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山鬼寺到底是怎么回事，姑娘为什么在这里？你口中的城主又是怎么回事？”
少女将白凡的外套裹住身体，一边抽泣一边盯着白凡看。
“你们是谁？”
“我们是路过这里的修行者！”
少女看了看白凡的装束，惊呼道:“你是天师府的天师？我听父亲说过天师府的人都是降妖伏魔的正义之士。求求你，帮帮我！”
“嗯！寺庙里的妖魔被我们清理干净了，你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呜呜呜！这寺庙原本供奉的是佛，后来成了城主向妖魔借灵的冢地！”
白凡有些诧异。
“这些妖魔是有人私自奉养的？”
少女委屈的像个孩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嗯，城主说千年来神明不佑，妖魔肆虐人间。如今聚贤城几经蹂躏早已千疮百孔，城中百姓更是叫苦连天。所以城主决定师夷长技以制夷，通过献祭活人的方式，借妖魔的种，对抗妖魔！而我就是聚贤城选出来的灵女，被他们送到这里借种的！”
此言一出，震惊了众人。
“那这些死人……”
“这些死人是随我们来的祭品……用来供奉山鬼的……”
白凡看着眼前少女，陷入了沉思。
“果然人心才是这世间最大的邪魔！”
尹小翠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被妖魔蹂躏的少女很脏，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你是自愿来这里的？”
少女看着尹小翠鄙夷地盯着她看，将白凡赠予的外套裹的更紧了。
“我的亲人都聚贤城城外的妖魔杀害了，我一个柔弱女子想要复仇谈何容易。一个月前，城中举办三年一次的灵女选秀。我想用自己的方式为亲人们复仇，所以我来了！”
“你是不是傻……”
“我是很傻……但这世界妖魔横行，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办……我以为我能先怀上山鬼的孩子，我以为能让我的半人半妖孩子杀尽天下妖魔，还人间一个太平盛世。可是……那些都是我的自以为是……我只不过是山鬼的玩物……卑微的祭品！”
白凡听后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肚子隆起的少妇。
“难道……她肚子里的那股妖气是……”
少女点了点头。
“她也是灵女……因为山鬼的孩子只能活六年。聚灵城每三年会选一次灵女，一次选两个。一个用来取悦山鬼，一个用来借种……这是城主与山鬼定下的契约，这里的所有尸骸都是城主送给山鬼的祭品。”
尹小翠不能理解眼前这个少女的想法，想到山鬼牛头人身的模样，忍不住吐了起来。
白凡沉思良久，走到少女面前，蹲下身问道:“你后悔来这里吗？”
“我不后悔，我要为亲人复仇。我只是运气差了一些罢了！”
“我带你回去吧！”
少女听后再次哭了起来。
“我被山鬼玷污，已经回不去了！道长，行行好，将那个怀了山鬼孩子的姐姐带回去！”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两条腿已经疼的走不动了，而且回去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再也无法抬头做人了。如果您愿意帮我，请一剑了结我吧！”
白凡在少女身上看见了童灵儿的三分傲气，心生一丝怜悯。
“杀你一个灵女，还会有更多灵女出现。我的剑只斩杀妖邪，不沾无辜者的鲜血！”
说完，他一把搂起行动不便的少女，给身后的灵主使了一个眼神。
灵主识趣地走到少妇面前看了看。
“主人！这女人其实已经死了，只是那肚子里的孩子在用妖气维持这女人的生理活动。”
白凡似乎明白了什么，冷冷回了一句。
“走吧，我们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少女听后，吓得脸色苍白。
“姐姐不能白死，我不能白被山鬼玷污。道长求求你把那个姐姐带回聚贤城！那肚子中的孩子是我们聚贤城抵御妖魔的希望啊！”
白凡冷冷一笑。
“山鬼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你们如此草菅人命！”
尹小翠双手捏成拳头，眉眼之间，一股邪气涌上眉梢。
“她不会白死的！你们不是要抵御妖魔进犯吗？那就由我来帮你们吧！”
少女看着小孩模样的尹小翠如此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渴望白凡这样的天师能帮她复仇，但她一个被妖魔玷污的污秽之人，又如何开得了口求白凡。她一直盯着白凡看，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夜黑风高，孤狼夜嚎。
白凡搂着少女，将剑灵收入黑剑匣内，携尹小翠离开了山鬼寺。
三人途径一条下山小道的时候尹小翠回头看了看这个被妖魔玷污了的寺庙，愤恨不已。
“可恶，不能就这么走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应该成为那些无辜者的埋葬地！去吧，道鼎卯兔！”
说话间，她将身后的兔形玩偶扔向寺庙。
“轰隆！”
一声巨响，兔形玩偶化作九丈高，全身燃烧着烈焰的巨型兔傀儡，重击寺庙。
“呼！”
巨型兔傀儡在寺庙中暴走，用烈焰洗刷着它的罪恶。
躺在白凡怀中的少女看见尹小翠如此厉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这小姑娘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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