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的心头剧震!
我从沙发上猛的坐了起来!呆了片刻,才慢慢缓过神来,这时才发现冷汗已经把被子都浸透了,茶几上张遥的手机正在不停的闪烁。
我擦去额头的冷汗,定了定神,拿起张遥的手机一看,号码来自孙主任。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听,万一被单位同事知道了我在张遥这里过夜,影响不好。
我拿着手机走进卧室,叫张遥起来接电话,却发现她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团,我把她推醒道:“孙主任的电话,昨天报警,可能这会儿有结果了。”
张遥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刚接过电话,铃声却停了,看样子是一直没人接听,对面就挂断了。
张遥极是憔悴,放下电话又闭上了眼睛。我见她脸色潮红,伸手在她额头一摸,触手滚烫,这小妞在发高烧,看来一会儿得带她去医院。
我走出卧室,把自己的手机开了,一看时间,已经早晨5点多了,外面的天空依旧阴云密布,这连夜的大雨虽然停了,天空却始终不见放晴。我的肩膀痛的厉害,加上睡眠不足头痛欲裂,整个人的状态差到了极点。
站在落地窗前点起一根烟,心下暗暗琢磨,可能是我的手机关了,单位找我找不到,只好打电话给张遥,却不知道那些警察在安息厅里发现什么没有。
正想到这,我的手机就响了,我心下暗骂,真他娘的催命鬼一样,刚开机电话就进来了,一看号码显示杨超,就接了起来。
电话里杨超的声音有些颤抖:“光哥......快来单位......”
我不耐烦道:“今儿是休息日,老子一会儿得去医院,报警的事回头再说......”
还没等我说完,杨超几乎是嚎叫着打断了我:“妈的快来单位!郑哥死了!”
一刹那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杨超后面又说了什么我根本就没听到,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都不知道。直愣了半晌,才意识到情况相当严重!我不敢耽搁,立刻进屋把张遥叫了起来。
张遥的状态也是极差,极不情愿的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我道:“出事了,快换衣服跟我去单位。”
张遥皱眉道:“又怎么了?”
我小声道:“郑哥死了。”
张遥听完就愣住了,过了好半晌,才慢慢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颤声道:“怎么死的?”我摇了摇头,刚才电话里听到噩耗就懵了,根本来不及打听具体情况。
张遥呆坐了片刻,强打精神起来换了套白色公装,两人洗漱完毕,我也没衣服可换,就披着那件床单下楼了。
这工夫商场什么的都没营业,张遥驾车直奔附近的劳保市场,给我买了一套运动装换上了,然后往殡仪馆赶去。
一路上我都头重脚轻的,大脑甚至抗拒思考。我们与郑哥的交情,虽然没到那种哭天呛地披麻戴孝的程度,但是毕竟还有着物伤其类的感触,这里面更多的,却是一种极度的不安。
郑哥的死因我们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自杀的,这根本不需要什么逻辑思维,因为郑哥压根就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
我们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事情好像正朝着另一种更极端的方向发展。
从国道转向上山的小路的时候,发现路口已经有警车设卡,我们的车子被两个警察拦了下来。当我俩一表明身份,其中一个警察就开始用对讲机向山上报告,跟着就把我俩放行了。
张遥刚把车子开向上山的小路,却发现那辆警车从后面跟了上来,我不由心下嘀咕,这是怕我们逃跑么?
张遥沉吟道:“看样子警察已经掌握了涉案人的情况,如果怀疑咱们,应该没等咱们过来警察就已经上门了,不会这样等着我们自己回来。”
我心下稍定,张遥又嘱咐道:“等下笔录的时候,不要有任何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我敲着生疼的脑袋“嗯”了一声。现在是敏感时刻,任何细节没有交代清楚,都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怀疑。
上到山顶,只见火化场前后到处都被拉上了警戒线,许多警察正在忙碌着调查取证。我和张遥在门前停车,急匆匆的走进办公区,却见孙主任正在大厅跟几名警察谈话,转头看到我俩,忙叫我们过去。
孙主任对为首的一名五十来岁的警察道:“这俩也是昨晚值班的,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报案人。”
那几名警察的目光立即转到了我们身上,为首那个警察就问道:“昨晚报案的是你们?”
我点头道:“是我报的警。”
那警察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我俩一番,又问道:“你们换过衣服了?昨晚在哪?”
我犹豫了一下,张遥却坦然道:“在我家,那些衣服脏的没法穿了,不换出不了门。”
那警察仔细观察我俩说话时的神色,似乎在判断我们有没有说谎,半晌才道:“跟我们走吧。”我俩当即就被带上警车,弄回了警局。
一到警局,我和张遥立即就被分开,接下来就是长达数个钟头的笔录。这期间做笔录的警察前后换了三拨,关于昨晚各个时间段我和张遥以及其他人的动向,都被反复问及。以及安息厅里闹鬼,深夜潜入殡仪馆的黑影,还有莫名其妙失踪的三棱刮刀等等重要细节,警方都做了详细记录。
尽管有许多问题都是重复的,我也只能不厌其烦的回答。据说这种反复讯问法是一个外国审讯专家发明的,通过各个嫌疑人对整个事件的反复描述,刑侦人员把其中的细节进行比对,假如有人在说谎,在细节的描述上就会出现差异,甚至相互矛盾。
这种事本身就会对人造成极大的精神压力,使人身心极度疲劳,如此轮番连续审问,就是神仙也招架不住,人的意志力一旦被摧毁,心理防线就会轻而易举被突破。比起使用暴力手段刑讯逼供,这种方法显然更为有效,最早在俄罗斯的司法领域被广泛使用。
直到将近下午一点,笔录终于结束了,最后我被告知可以走了,但结案之前要随叫随到,随时配合警方调查。
从警局出来,我已经被折腾的神困体乏,心情那个郁闷就不用说了,这几天不是殡仪馆就是警察局,要么就是挂彩上医院,简直衰到家了。顶点小说
站在路旁抽了根烟,我给张遥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已经从警局出来回单位了,我叫她在单位等着,我这就过去。挂断电话,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殡仪馆。
回到单位一进大厅,就看到值班室里挤满了人,孙主任和邓哥正在说话,两个班组的人都围在一旁。我走进值班室,只听邓哥正在向孙主任汇报昨晚发生的事情,旁边的人不时低声议论着,我由此听出了个大概。
原来昨晚我和张遥下山报警之后,警方接警立即赶了过来,这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这些警察一到山上,打报案人的电话打不通,却发现整个火葬场漆黑一片,人迹全无,情况颇不寻常,想要进去调查,十几人的警力却又不够,既然只是有人盗窃,也没必要出动大量警力增援,小偷拿了东西肯定得出来,这几个人一研究,就分成了两组,开始在殡仪馆前后蹲坑。
这一蹲就是一个多钟头,直到天都开始朦朦亮了,一些早起的火化工都已开始陆续上班,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这些警察一琢磨,难道小偷在他们赶到之前就已经逃了?毕竟市区离这里路途遥远,赶过来需要时间。
来上班的人越来越多,这些警察一边组织人手进入安息厅搜查,一边派人清点仓库物品,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结果这一搜查不要紧,仓库里的东西没见少,却在安息厅左侧靠近冷冻柜附近,发现了一具男尸。
安息厅里出现一具尸体并不奇怪,怪就怪在这尸体被发现时伤口还在流血,显然不久之前还是个活人。
尸体仰面倒卧在一面抽屉式冷冻柜下,喉部被开了两个窟窿,血流满地,导致被害人失血过多,从而死亡。当即就有在旁的殡仪馆职工认出了死者,死者正是殡仪馆的职工小郑,现年35岁,昨晚正是轮到他所在的班组值班。
我听到此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登时就想到了失踪的三棱刮刀!心想难道有人偷走三棱刮刀是为了杀死郑哥?那三棱刮刀我时常拿在手中摆弄,殡仪馆这些同事时常看到!那杀死郑哥的凶手,该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吧?
这些警察见有命案发生,一边把现场保护起来,一边立即向上级做了汇报。随后大批的刑侦技术人员赶到,封锁了现场,同时对整个殡仪馆进行了地毯式搜查。
这一搜之下,却把藏在安息厅里的邓哥他们都找了出来。警方发现,这些人身上几乎个个都随身携带着利器,以及各种管制刀具。警方当即把这些人都控制起来,同时把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利器与死者身上的伤口进行比对。
结果出人意料,这些五花八门的凶器没有一个能与死者身上的伤口吻合,甚至有不少管制刀具看起来就是崭新的,根本就没沾过血。警方当即把这些凶器没收封存,并把一干人等全都带回了警局。
另一方面,凶案现场的技术侦察工作却有了一些发现。技侦人员在现场提取到一枚不完整的脚印。(注意,是脚印,不是鞋印。)由于死者脚上穿着鞋,警方怀疑这枚脚印是凶手留下的。由于脚印并不完整,因此无法判断这个留下脚印的人的身高体重。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死者喉部两处遭到利器洞穿,此为致命伤,伤口呈椭圆状,直径约一厘米,两处伤口并列,间隔约为两厘米。
死者衣衫脏乱,死前曾有过略微挣扎的迹象,面部严重扭曲,双眼以及嘴巴大张,说明临死前情绪波动极大,似乎受到了某种惊吓。
综上所述,警方做出了初步判断:死者郑小川,男,现年35岁,汉族,j市殡葬业务管理处职工。死者于案发当晚在单位值班,大约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死者经过案发现场时,遭到了突然袭击,凶手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两次以利器洞穿死者喉部,导致被害人当场死亡。
根据现场勘察的情况来看,凶手行凶时赤足,对案发现场附近的环境较为熟悉,其他特征不详。凶手杀人的意图明确,手法果断凶狠,就是以致被害人死亡为目的,得手后便即遁去不知所踪......
邓哥和孙主任正说到这,众人都在交头接耳的纷纷议论。旁边的王喜却突然一伸手扯住了张遥,嘶声叫道:“杀郑哥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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