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认真的坐在他身边陪他,想把头靠在他肩膀,但是没有靠,她也需要有人抱抱她,“中秋你可以陪...长林一起吃月饼,看月亮吗?我也陪长林吃月饼,看月亮。”
“可以。”傅景桁把她下颌捏住,“叫你过来侍寝,不是陪坐。”
“大王,你和长林还有小狗,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文瑾轻声说着,胃里翻滚的难受,胳膊也越发作痛了。
“喜欢他什么。”傅景桁闻声,“就一定要走?和你说了朝堂朕来摆平。朕把你安排在别院,暂时分开一段时间,风头过了接回来都不行?瑾...”
文瑾看了看字纸篓被撕碎的护身符,又想想准备接替她位子的大功臣孟婉,还有对她厉目相向的吴信刘迎福,以及叫她自重的皇太后,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和傅偷偷交往了,她不想成为他的负累,也是希望自己可以得到他及他属下的认可,不被亲友认可的感情是可悲的,她强忍着哽意道:“因为他在我生病喝苦苦药的时候给我百果糖。”
傅景桁凝她一眼,看她心意已决,铁了心的要离开,他突然心里发紧,把她身体拥住抚摸着她的柔软的胸胁腰腹,她猛地一僵,却没有反抗,被他激起些猛烈的情愫,忍不住轻咛一声。
他低头吻住了她唇瓣,她嘴唇涂了胭脂,他把胭脂吃到口中不如意,叫她把嘴巴小脸洗净了他才又把人抱过来,让她坐在他身上。
他靠着玉石屏风,捧着小脸细细把她端详,如此容貌,叫这些人都如疯了,他也看不够,没了胭脂,就看见她脸色苍白的厉害,他哑着嗓子问她:“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吗?怎么脸色这般差?”
文瑾仍不说自己胳膊肘骨头刺出来了,反正密会叛党李善保而受伤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难道还想让他表扬她反应机敏,虽然没有立大功,但是有立功动机,也值得嘉奖么,她腼腆的笑着说,“刚才说了,阿嬷走了以后,我和林儿两个住好大宫殿,夜里天黑,打雷害怕。以后和阿州哥哥出去了住小屋子就不怕了。”
傅景桁捏捏她鼻尖,“朕倒看看你高飞哪里去。”
“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嗯。”
“大王...”
傅景桁轻声应道:“嗯。”
“你不是说抓了老文,给我一个婚礼的吗。”文瑾眼睛红红的道:“我想看你穿喜服的样子。我也想穿嫁衣给你看。就当为过去,有个交代吧。毕竟夫妻一场。你知道是,就是同情你。你早想娶我了吧。”
在龙寝里,没有喜烛,没有双喜字,傅景桁穿上他早叫人准备的为了迎娶她而悄悄置办的喜服,文瑾也穿上了嫁衣,她坐在龙床边上,蒙着盖头,傅景桁用喜帐掀起她的红绸,本该是喜庆的场面,两人都没有笑颜。
嫁衣落地,他看见了赵姐儿给文瑾置办的透明的兜兜,应该是顶受用的,他疼爱她时分外怜惜,隔着透明的兜兜咬她,将兜兜咬湿了一片,他后来重重吻她唇瓣,问她:“你有舌尖呢。”
“有。”
“在哪里?”
“在嘴巴里。”
“我不信,张口我看...”
“我不要...”
“乖一点,胆子大一些,不要有负罪感,朕喜欢...”
在情动时他将她两手压在项顶,她终于在情欲里被他被牵痛了手肘,疼的忍不住叫出声来,皱着眉心出了满身的薄汗。
傅景桁在那个点上力气狠把她死死制住,平静下来发现她并非欢愉而出声,反而像作痛,连忙将她半松散在肩头的衣衫拉好,把衣袖倏地拉上去,就见胡乱裹着纱布,纱布叫血染透了,他把纱布解开,见胳膊肘皮肤有个大口子,肘骨暴露在外面,溃脓了,伤势非常严重。www.tj268.com
“怎么受伤了,如何不告诉朕受伤了?朕回来八天了,没人说你受伤的事!军机处这帮混账只禀报你叛国,不禀报你受伤的事!”
傅景桁立时炸了,事后的气息还乱,那里也没有完全颓下,便披了衣衫就到门处,紧忙交代:“老莫,叫张亭荺爬过来,现在。”
“是。”老莫睇了眼皇帝颈项猫爪印,立刻去传常驻中宫的张亭荺爬过来,见人揪着手臂就说:“张亭荺,张亭荺,赶紧,爬去龙寝。瑾主儿伤了,万岁爷炸了。”
张亭荺则揪起药箱,“不然跑过去吧,这么远爬过去太慢了,耽误给主儿看伤。”
老莫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跑的确比爬的快,俩人合计一下,最后决定坐骑马车过去,“那看完伤你从龙寝得真得爬回去中宫才可以,爷是圣上,出口就是圣旨,不爬不行的。”
张亭荺就挺无言的,“多损啊你老莫。”
傅景桁回去龙床边,把文瑾衣裳都解开,里里外外都又检查一遍,后背大腿都仔细看过,发现膝盖上也有伤,也是一道口子,“手肘怎么受的伤?膝盖又是怎么一回事。朕离家几天,你身上有一块好皮没有了?以后系腰带上才是。”
文瑾见他面容严厉,与方才同她亲热时放纵的他又不一样,她面庞因为恩宠多了些红晕,她轻声道:“就是密会李善保的时候,李善保发现我要他命,他就恼了,他就嗖一下把剑照着我射过来,然后清流就拿兵器去挡他的剑,反正我也没看清,一切都太快了,总归李善保和清流打斗,我被就被震飞了...结果撞墙上,莫名其妙是受伤了。”
越说越小声。
“被震飞的?”傅景桁看着她,也挺景仰的,“朕该说什么,见他们打斗你就该躲开远远的。如何等着被震飞。”
“我跑了啊,就没跑多远悲剧就发生了...”算了算了,不能继续说了。这伤受的没什么光彩的。又不似孟婉为了苍生社稷额头撞伤,大家都器重。她这肘骨就显得可怜又可笑了,她索性囧红着脸拿被子蒙住头。
傅景桁又心疼,又气的想笑,把她头上被子拉下,又问:“膝盖的伤呢?又是怎么来的?”
“...去观月塔目送你出城,然后走的快,那两节台阶不一样高,我又没看脚底下台阶,就跌倒了...”文瑾说着没声了,越来越曝露自己的没用了。
“怪台阶。怪观月塔。”傅景桁深吸了口气,没有继续严厉质问,拉过她手臂,往伤口轻轻吹着风,“作什么不找太医看?”
“因为不想惹事生非,让人知晓我密会叛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文瑾诚实的说着。
正巧这时候张亭荺来了,在门外回话,傅景桁连忙衣裳给文瑾拉整齐,他说:“去软榻上坐着叫他看伤,床上乱,叫底下人看见不好。”
说着把文瑾抱去软榻叫她坐下,他则将床帐子拉下遮了内里风景。
“进来。”
张亭荺听见皇帝叫他进来,便拎着药箱进来,恭谨道:“爷,下臣爬的慢了,叫主儿又多受了会罪。”
傅景桁不满:“你在中宫看不出她受伤吗?你干什么吃的。你应该带着太医院去死。”
“臣哪里敢看皇后娘娘...”张亭荺说着轻轻一咳,倒是也习惯了被君上要求去死,他脸皮已经很厚了,并不会难过,反而不被君上骂还有点难受,君上去漓山八天没骂他,他很不习惯,现在突然觉得踏实了。
他拿出剪子把皇后患处衣衫剪开一条缝隙,只露出伤口,看见肘骨,便做了一番细致的检查,连肘骨都比普通人美观这么多,“骨头有些裂痕,皮肤需要缝合至少二十针。”
文瑾脸色惨白,二十针...
张亭荺说着就去隔着手帕给文瑾打脉,居然打出喜脉,但是很脉息非常微弱,又不似喜脉,他自己之前亲自给皇后问诊,皇后流产后气血两虚,是不能生养的,这时他拿不准,便没有声张,他又想到君上对孩子极度渴望,兴许也需要用孩子绑住女人,他犹豫片刻,对皇帝道:“君上...有句话,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莫敏感的厉害,这句话他熟啊,他自己曾经不知说了几遍‘当讲不当讲’,怎么着,瑾主儿又...有喜了?
傅景桁皱眉睇着张亭荺,可别是手肘废了?...二十针也是很受罪了。他满心里都是胳膊肘那条大伤口...操碎了这颗心。
“什么话,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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