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46一点日常
两个月多月后，佛蒙特州，蒙彼利埃，迦南城郊农场。
雪亮的枪身、雪亮的蛇刃，配合盘绕在整杆丈二蛇矛上的鎏金龙纹，在阳光的映衬下肆意发散这摄人的冰冷，招式已经快的无法看清，将直径超过三十米的范围全部笼罩成了一片银幕，哪怕是远远站在上百米外的人依然心悸不已。
诡异的是，如此狂暴的招式之下，偏偏没有出现丝毫的灵力溢散，甚至没有扬起尘土，没有留下任何破空声，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一片银幕，任何人只要背过身去，都感觉不到如此危机的存在，也许真的感受到时，就是蛇刃刺来的瞬间。
“乔纳森，这就是你瞧不起莉莉丝的原因吗？”良久，等到罗冲终于收招肃立，缓缓将枪杆撞在地上，安娜才端着水盆和毛巾上前，帮他擦干净不多的细汗，“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却非常确认，如果不是这杆长矛无法杀死恶魔或者天使，人间就不存在你杀不死的敌人。”
“比如莉莉丝，如果我能有一把确保杀死它的兵器，上次我就绝不会再留着它。”罗冲手腕一带，将丈二蛇矛插入地面半米，这才松手转身，就着安娜的水盆稍作清洗，“它的能量非常可怕，但发挥简直是垃圾，至少浪费了八成以上的能量，根本不够资格让我重视。
最只要的是，这个世界毕竟是人类的主场，哪怕它占据了一具皮囊又如何？那毕竟不是它的，也支撑不住它发挥全部实力，我只要不是脑子进水追到地狱去找揍，在人间它根本杀不死我，我却可以慢慢找，耐心的找到一把足以杀死它的兵器。”
“其实......天使也一样。”安娜叹了口气，倒掉剩水后将脸盆放在一边，“你说的对，这里是人间，无论天使还是恶魔，到人间都必须占据一具皮囊，但不论是选择哪个人，身体强度都不足以支撑全部实力的发挥，甚至连百分之五都发挥不出来。”
“你呢？”罗冲笑着问道。
“我不一样，因为这是我的身体。”安娜微笑着慢慢张开双臂，“强大的、足以让我发挥实力的身体。”
“只是现在的实力吧？”罗冲笑着揽过天使，两人一起向农场中间的别墅走去。
“当初被放逐时，我失去了绝大多数天使能量，残余百不存一。”安娜轻轻一叹，“多亏了你的帮助，如今我的‘真气’恢复到了巅峰期大约百分之三，我的身体强度确实不足以支撑全部实力发挥，但也比所有‘皮囊’强出太多、太多。”
“乔纳森、安娜，伱们先坐一会儿，早餐很快就好。”原本的警局小秘书南希*菲茨杰拉德绑着围裙笑道，“你们实在太能吃了，我只能分三次准备好足够的面包；还有酱料，昨天没注意，我自己做的已经用完了，今天只有商店里的瓶装货，味道不怎么好......”
“南希，你不用这样。”罗冲笑着揽过她轻轻一吻，“虽然这里不是你熟悉的家乡......”
“不，乔纳森，只要有你们，我就是在家里。”南希甜甜一笑，顺便和安娜贴贴脸，这才转身向厨房走去，“这种一家人甜甜蜜蜜的味道，我再也不想失去了。”
“我差点儿忘了，这里好像是我的农场。”贝拉*塔尔伯特噘着嘴从楼上卧室出来，双目无神、头发蓬松，一副完全没有洗漱收拾的“天然”模样，看起来很没女神范儿，“乔纳森，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实力究竟是怎么来的，还有安娜，还有乔......”
“贝拉，我将来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罗冲笑着打断她，“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知道的太多没什么好处——乔呢？”
“后面，练习你教她的.....嗯——”贝拉停顿了一下，很是勉强的读出两個汉字的发音，“剑——法？”
“真可惜，这么简单地一套动作，她练了快一个月了。”安娜无所谓的撇撇嘴，顺便鄙视一下某十分钟小姐，“真是浪费了乔纳森的教导。”
“贝拉，你还不去洗漱吗？不许耽误早饭！”厨房里传出南希严厉的声音。
贝拉撇撇嘴，却还是老实的回二楼洗漱。
“安娜，我只是想要更好的掌握。”有时候真的不太适合背地里说人，特别容易被人当面堵住，乔妹板着脸，提着一把一米多长的汉剑从后门进来，“我现在已经达到了......”
“依然需要加强锻炼，否则根本没啥用的程度。”罗冲笑着上去，揽住妹子轻轻一吻，顺便接下她的长剑，手腕一抖甩出去，准确挂在墙上，“是我贪心了，你的徒手功夫练的非常不错，以后不如加强这方面的锻炼吧；再说我的剑法也很一般，最主要是没受过基础训练，因此有很多错漏。”
乔妹不再说话，只是看表情就知道，她其实很不甘心。
罗冲教她剑法，出发点其实只是为了夫妻情趣，当初她和秦梦瑶、甄素善都玩过这种游戏，几套简单的入门剑法就是分别跟仙子和魔女学的，但他自己也不过停留在会比划的程度，连细节都没怎么掌握，更别说教好别人了。
没想到乔妹当真了，最主要是她也喜欢剑法，于是磕磕碰碰练到了现在，除了更加流畅、更加优美之外，反正罗冲没发现哪里有什么突出优点，他只好劝妹子放弃，结果就是将近两个月过去，人家依然抱着长剑死磕中......
咳咳，聊点儿高兴的吧。
“你们两个，先去洗澡！”女仆打扮、女王风范的南希小姐从厨房出来放下食物盘，直接把已经入座的习武二人组提溜起来，向洗澡间方向推走，“身上全是汗味儿，你们也好意思——安娜、贝拉，我们先吃吧，厨房里还给他们留着。”
“确实差了点儿。”贝拉只咬了一口汉堡，眉头就皱了起来。
“抱歉，我做的酱料用完了——贝拉，这里本来是你的农场，你自己以前不都是吃这个味道吗？”南希歉意说道。
“那是她眼前没吃过更好的。”安娜笑了笑，端起牛奶抿了一口，“南希，接下来很长的时间内，你恐怕都要在这里住下，再加上贝拉，她更没办法公开露面；我已经和乔纳森一起，在周围布置好掩饰法阵，除非发生当面撞见的情况，应该足够掩饰你们的存在。”
“包括我的‘交易’？”贝拉赶紧问道。
“恶魔盯人的办法其实都一样，但凡是地狱的交易，必然要在受害人身上留下某种跟踪手段，我用的法阵其实是天堂出品，足以应对绝大多数情况。”这一点安娜非常自信，“除非是克劳利或者莉莉丝专门盯着，但我相信你没这么大价值。”
“安娜，你真的是......天使？”南希明显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嗯哼，我记得我已经展示过了。”安娜笑了笑说道。
“可是，你没有展示翅膀。”南希表示很不满。
“我被放逐后，失去了绝大多数能量。”安娜没好气的说道，这也不是第一次解释了。
“那......”南希还想问。
“吃饭，以及——”安娜干脆打断她，顺便斜了一眼洗澡间方向，主要是里面传出的某种有爱声音，“你还需要吗？”
“我——”南希面颊发红，虽然没有回答，却三两口干掉手里的汉堡，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她大概是耽误了太长时间，就想尽快补回来。”贝拉撇撇嘴，继续吃早餐，“安娜，我大概要这样‘关禁闭’多久？”
“那要看莉莉丝。”安娜微微一笑，瞥了一眼贝拉不解的表情说道，“按照正常逻辑，地狱交易的‘负责单位’一直都没变过，也就是红眼睛的十字路口恶魔，所有的交易‘协议’很自然就该落在十字路口恶魔之王的手里。
但是，莉莉丝坏了规矩，它从克劳利手里抢夺这一权限，虽然不是全部，但这种对权力和利益的侵蚀，别说仅仅是只讲实力和利益的地狱，就是换到人世间，后果也从未出现过例外，克劳利对此非常不满，但它的实力确实比不上莉莉丝，只能咬牙忍耐。”
“所以，只要我们干掉莉莉丝——”贝拉眼睛一亮。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要看莉莉丝什么时候再次出现，以及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弄到足以杀死它的武器。”安娜笑着说道，“你很走运，只要我们干掉了莉莉丝，再和克劳利商议的话，它绝不介意放开一点儿口子，毕竟对它来说，区区一个普通灵魂真的不重要。”
“安娜，不会有什么意外吧？”贝拉依然不放心。
“我们双方总要死一个，要么是莉莉丝，要么是我们自己。”安娜淡淡说道，“它选择了开战，那就只能面对这样的结果，上次在梅贝里警局已经证明，它没有能力杀死我们，那么等待它的就只剩下被杀死一条路，不会再有意外，除非它愿意退让，放弃到手的地狱之王位置——是这样对吧？”
“莉莉丝必须杀死山姆*温彻斯特，这是它成功‘登基’的必要条件。”一个“陌生”的身影从门外款款而来，“原本这和乔纳森没有关系，但现在它既然已经动手，还是几乎耗光了它在人间势力的大行动，结果却没能将乔纳森解决掉，这已经是它在地狱无法抹去的耻辱。
只要乔纳森一天还活着，它就永远别指望地狱各方认可它的地位，双方必须死一个，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这属于完全不可调和的矛盾，莉莉丝需要杀死乔纳森来巩固地位，乔纳森也想干掉莉莉丝确保安全，顺便还会保住一个可口的战利品——哦，应该是两个。”
“你呢，露比小姐？”安娜的称呼让贝拉很惊讶。
“那要看是哪个方面。”露比顺势坐在餐桌旁，斜了一眼依然各种有爱声音的洗澡间，无所谓的撇撇嘴说道，“至少我不用被‘关禁闭’，除了作为某种用品之外，几乎没有丝毫其他权力。”
“哼！”贝拉张张嘴却没说话，因为她很清楚露比没有说谎，她也从来不是“无惧生死”的性格，那就“战利品”好了——再一点，她对眼前的“新露比”很陌生。
“露比，你这次过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嘲笑吧？”安娜淡淡说道。
“莉莉丝伤的不算太重，但也没办法短时间内出来，它找了个很隐秘的地方‘度假’，直到完全恢复才会再次出现。”露比痛快的说道，“我会尽快找到它的位置，但有些事情你们也知道，我不可能做到‘全知全能’，也许这需要不少时间。”https://www.tj268.com
“它也需要‘度假’？”贝拉不解的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它的‘度假’方式，真的。”露比表情一滞，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说，“总之，短时间内你不会有危险，还有那个小处女——哦，现在不是了，我不清楚乔纳森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安排，但我还是要说，做个听话的好姑娘，这对你们没坏处。”
“那就麻烦你快一些。”安娜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难听的。
“安娜，你大概是误会了，我需要报酬，但不是现在。”露比扬起俏脸露出妩媚的笑容，起身向门外走去，“玩的愉快。”
“不见见他？”贝拉奇怪的问道
“不是现在。”露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安娜和贝拉目送露比走远，又看看“热闹”的洗澡间，突然发现今天的早餐味道真的很差。
“安娜，你们真的信任一个恶魔？”贝拉不满的说道，“还有，她真的是露比？”
“换了‘皮囊’。”安娜表情一顿才接着说道，“信任的基础是利益一致——贝拉，其实我们对她谈不上什么信任，但我们需要她，至少她确实与莉莉丝敌对，而且她能提供不错的情报支持。
不过，这不代表信任，成年人的世界没这么多黑白对错，有些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你需要和不喜欢的人合作，但同样会对他们有所防备——就好比这个地方，我们打电话让它过来，却唯独没有提过，我在周围布置了法阵，能够瞒住恶魔的探查。”
“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无所谓泄密。”贝拉点头认可。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很充足，我们可以继续休假。”安娜瞥了一眼声音愈发响亮的洗澡间，面露不满的神色，“乔纳森如果没有这些毛病该多好。”
“安娜，你也介意？”贝拉面露感兴趣的神色。
“我只是能够忍受，不是完全不在乎，只要我还爱他，就不可能真的不在乎他身边的其他女人。”安娜没好气的瞪了贝拉一眼，“能用的除外，至少能让我心里好受点儿。”
“也许，我们应该再给他增加点儿负担？”贝拉舔了舔嘴角，面颊泛起红晕。
“那里太拥挤了。”安娜哼了一声转移话题，“想这些还不如考虑一下圣诞节，我记得好像没几天了。”
“安娜，你好像是天使，连圣诞节都没注意吗？”贝拉有些好奇，“还有不到半个月，我们确实可以提前准备了。”
“圣诞节——”安娜不屑的撇了撇嘴，但最终也没说什么难听的，“乔纳森从来无所谓这些，华夏那边大部分人都是无神论者——哦，这并不是说他们完全不在乎神灵，而是对所有神灵都秉持‘有用’的观点，不论是教堂还是寺庙，他们都可能进去祈祷。”
“但这样其实也意味着，他们根本不在乎。”贝拉明白了她的意思，“好吧，看来我们需要自己准备圣诞节所需了。”
“那就先从——”安娜点点头，刚要开口就被电话铃音打断。
“是乔的。”贝拉从旁边拿过手机，看来一眼来电显示，“艾伦？”
“看来，我们的圣诞节没办法顺利了。”安娜无奈按下了接听键，“艾伦，圣诞快乐！”
“那我只能抱歉了。”艾伦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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