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常牧云不能下地的这几日,城中流言四起,全都对他不利。
追风和追云二人瞧着他被生不如死的疼痛折磨,都不敢告诉他,可又想不到好的办法。
稍微一耽搁,那些流言越演越烈,已然传到了皇上耳中。
皇上看完参奏的折子,狠狠摔在地上,狂怒道:“好一个老三,孤还以为他真是被人给陷害的。”
“没想到厌胜之术都能用上,果然传了他那贱人娘的血脉!”https://m.tj268.com
以徐腾为首的几个臣子,全部跪在地上。
殿内除了皇上的怒火外,谁也不敢接话。
皇上扫了眼他们,吸了一口气,按住眩晕的脑门:“徐腾,你来说,还有什么?”
徐腾上次听从云晚意的建议,进宫把玉魅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皇上,还自请责罚。
皇上不但没惩罚,反而觉得徐盛是个男人,对他越发倚仗。
兵行险招,竟然用在了点子上,国公府的人对云晚意感激钦佩之余,也把她完全当做了自家人。
所以这次徐腾自告奋勇,助力常景棣的计划。
面对皇上的点名,徐腾一脸的为难,低声道:“回皇上,微臣不敢说。”
“参常牧云的折子足够十几本,条条罪证并不少。”皇上的手狠狠落在桌上:“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事关……”徐腾犹豫着,道:“三皇子的母妃和母族。”
皇上曾亲自下令,不准提三皇子的母妃刘氏,也不准提和刘氏相关的人,他们的确不敢触霉头。
皇上明白此事,怒声道:“直接说,不用顾忌,孤不会怪你们!”
徐腾这才拱手道:“回皇上,那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三皇子母妃的故乡本就有擅巫术之人。”
“此前,三皇子更是将同母的兄弟带回上城,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位兄弟生死不见,这些年三皇子私下,和刘氏的人多有往来!”
“还有这回事?!”皇上眉眼间的怒色越发明显:“孤分明下令不准再与刘氏有关的人来往。”
“孤的三皇子平日表现的最听话,背地里竟阳奉阴违?!”
对于三皇子私下作为,徐腾不置可否,垂着眸子道:“那些巫术是针对您和其他皇子的,微臣斗胆问一句,您近来是否感觉龙体有异?”
皇上顿了顿,没有即刻接话。
不止是最近,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皇上便觉得身子不利,但太医什么都诊断不出来,只说他是操心过度。
直到丹师进宫,炼出丹药给他吃后,那种感觉才逐渐好转。
但也只是好转,吃的丹药越多,消耗越多。
尤其在后宫之事上,他宠爱不少,一个月有二十几日翻了牌子,却除了朱贵妃外再无人有孕。
炼丹的事,皇上不好让这些人知道,只道:“孤没什么要紧,倒是孤的其他皇子。”
“小赖子,立刻去太医院,叫魏江多带些人去给皇子们诊脉,再把他们的府邸翻一翻,看有没有什么污秽东西。”
工部侍郎王衡寻到机会,低声道:“三皇子对您阳奉阴违,使用巫术不说,还处处刁难陷害镇北王。”
“镇北王那身子骨哪里会伤人,却被三皇子诬陷导致旧疾复发,且不说镇北王对北荣有功劳,单说三皇子肖想皇婶的事。”
“说出来令人不齿,有辱皇家之风啊!”
“王大人说的对。”另一位官员也拱手,道:“皇上,三皇子觊觎皇婶的事,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传的厉害。”
“要是不给点教训,只怕难息众怒。”
此前,常牧云对云晚意出言轻浮调戏,镇北王一怒之下砸了三皇子府,就闹了许久才平息。
常牧云不长记性,一个多月过去,他的皇子府的废墟都没清理干净,竟又开始了!
“常牧云这个贱皮子。”皇上越想越气,脑袋昏沉发疼:“贪图美貌,毫无自制力,荒唐至极,难成大事。”
“云晚意和镇北王是先帝和云老侯定下的婚约,又是孤下旨赐婚,常牧云分明是没将我们放在眼底!”
“来人,传孤口谕,三皇子德行有亏,禁足思过,等巫术的事情查清,再一并处理。”
徐腾王衡几人,再度陷入沉默。
皇上急火攻心,脑子炸裂般的疼痛,也没法继续往下,匆匆让几人散了,他则是找丹师要丹丸。
圣旨传到常牧云的临时府邸,常牧云不知缘由,满头疑问的朝传旨太监道:“请问梁公公,我一直病着,是怎么惹父皇生气了?”
“三皇子,您自个儿都不知道,老奴又哪里知道呢?”梁公公避之不及,道:“老奴要回去复命了,您好反思吧。”
以前的梁公公对他十分热络,可不是这个态度!
等人都走后,常牧云拖着羸弱的身子,仔细询问追风和追云。
两人见瞒不住了,一五一十把这几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常牧云这才知道他痛的不知白天黑夜的几天内,外边已经翻天覆地!
“属下无能。”追风和追云跪在地上,自请责罚道:“请主子责罚!”
常牧云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糟糕,他狠狠一掌打在追风身上:“责罚,你们的确该罚。”
“短短几日,竟让事情变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可恶又可恨!”
“主子。”追云为难道:“不是小的两人不说,而是您身子糟糕,受不得刺激。”
“那现在呢?”常牧云气闷不已,想到自己的处境,怒道:“不仅是外边的人,连皇上都对我忌惮猜疑。”
“不如你们二人告诉我,我该如何扭转这乾坤,改变处境?!”
追风和追云哪里知道怎么办。
要是能想到好法子,也不至于让事情变成现在的地步!
看着头都快垂入心口的两人,常牧云也知道没办法了,现在也不是责罚他们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道:“这种传言,定是有人设计的,巫蛊之术也好,厌胜之术也罢,总要有真凭实据。”
“你们最好赶在他们前头,把证据找出来,否则罪证确凿,我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追风后知后觉:“您的意思是,不光有外边那些个传言,竟还有证据?”
“不然呢?”常牧云冷笑道:“如今恨我入骨的人,无非是常景棣和云晚意,他们动手,必要置我于死地。”
“皇上最忌惮这些玩意儿,证据确凿,百口莫辩,让我无法翻身!”
“没想到正直的镇北王,竟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追云啐了一口,道:“小人一定尽快找到破绽和证据!”
许是情绪波动太大,过于气愤,那些好转的疼痛再次袭来。
常牧云忍着剧痛,道:“不止要先一步找到证据,还有徐腾,他竟然为常景棣说话办事。”
“赶紧派人去南街瞧瞧,那玉魅是什么情况,连她们母子都无法威胁到徐腾了吗?”
徐腾和玉魅的事,除了皇上那边,并未声张,知情的人也不多。
包括解决玉魅和那孩子,也是云晚意通过那婆子暗自进行。
常牧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边盯梢的人也没传回任何消息。
“可恶。”常牧云越想越不对,无能狂怒,使劲锤着桌子,道:“竟然一次又一次,坏了我的计划!”
“爷。”追风小声提醒:“玉夫人那边,该如何交代?”
“控制玉魅的人是玉夫人派的。”常牧云眯着眼,道:“她毫无反应,想来也不知道此事的变故。”
“继续瞒着,等她的人先发现,这其中罪责就不该我们承担了。”
说起来,也不怪他们都没发现。
云晚意提醒过后,徐腾逼着徐冲出面,认下了这个孩子。
徐腾大年初一便进宫,在皇上跟前自诉清白,又是好一番请罪。
皇上顾着徐国公和皇家的脸面,只命人暗自调查,并未声张此事。
就连玉魅,都不清楚其中变化,只知晓伺候她和孩子的丫头不见了,婆子找到神医,给她和孩子调理身子。
常牧云知道此事定然有内情,嘴上说着不管,却还是叫追风私下派人去查。
此时的他被禁足,什么也做不了。
不管是阻止云晚意和常景棣的计划,还是阻止他们的婚礼。
一翻狂怒后,剧痛越是明显,动弹不得。
他坐在窗户前,忍着四肢百骸的疼,透过窗子看向外边的夜色。
夜色浓郁,带着化不开的雾,就如同他现在的处境。
明明规划设计都很好,为什么还是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难道真如那梦境中所示,云晚意帮他,才能一帆风顺?!
可过了今晚,云晚意就要嫁作他人妇了!
要是他早些梦到那些就好了,要是他没和云柔柔搅合在一起,要是……
可,没那么多要是。
常牧云咬着牙,心中暗暗发誓:不管云晚意是否嫁人,她,只能是他的!
常景棣那破烂身子,谁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只要他登上九五坐上皇位,娶皇婶算什么,大不了给云晚意换个身份,谁敢诟病?!
三皇子府上尽是戾气和衰气,淮安侯府和镇北王府则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明日便是大婚,云晚意终于回到了淮安侯府。
而在她“精心”照料之下,前几日病入膏肓的镇北王有所好转,不会耽误明日拜堂成亲。
寒露带着夏至和小满在萃兰苑门口迎接,几人都是热泪盈眶,七嘴八舌的关切着。
“小姐可算回来了。”
“小姐清瘦了不少,在宫中定如履薄冰,辛苦的很吧,奴婢专门给您做了补品,这就给您端过来。”
“小姐明日大婚,今晚才归来,快进去试试喜服,奴婢带了全套针线回来,若是不合身,奴婢给您改。”
“奴婢几人有好多话跟小姐汇报呢!”
“……”
说着说着,夏至和小满,竟然抱头痛哭起来,寒露虽没出声,眼眶却也红的厉害。
年前,云晚意就进宫了,期间只为了双喜回来过。
她们主仆半个多月没见面,彼此都念的紧。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云晚意把带回来的礼物递给几人:“都是按照你们喜好买的,几人分一分吧。”
“我先去瞧瞧双喜,再来喝你们熬的补品,试喜服,再听你们汇报。”
双喜被林州云家的人折磨的不成人形,云晚意亲自给她医治,后续都是用最好的药。
十八天,却还是不足以让她痊愈。
也正是受伤过后疤痕未愈,双喜不是从前活泼的性子了,她不敢照镜子,也不敢见人。
除了日常照料她的寒露,还有来诊治的洪钟外,连夏至和小满几人,她都不愿意见。
云晚意也便没带立秋,让寒露跟着,去了双喜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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