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滑链碾过积雪，老旧面包车侧面满是污泥印记。
苏文玉走下车，咖啡色毛呢大衣，系着灰色羊绒围巾，缓缓抬头，隔着雪花，环视满是奶牛的农场。
海瑟薇站到苏文玉身侧，耸了耸鼻子，没嗅到血腥味：
“这家农场没什么特别，长期给乳制品工厂提供鲜牛奶，员工基本都是偏僻小地方的阿姨，所以专门雇了辆客车，方便员工上下班。我们住的城中村，就有七个员工，客车出现在附近很正常。”
话间，一个小领导模样的人端着茶缸走出来，一口热茶，啐了口茶叶，目光一瞬被海瑟薇吸引。
“这外国妞长得真漂亮，怕不是天天用牛奶泡澡吧……”
小领导大腹便便，提了提松松垮垮的裤腰带，走到两人面前：
“你俩干啥的？”
“您好，”苏文玉很自然挽着海瑟薇胳膊，“我妻子刚怀孕，她身体欠佳，医生叮嘱多喝鲜牛奶，补充营养。现在市面上那些纯奶，全是添加剂，一点奶味儿都没有，所以才特意开车过来。”
“哦~怀孕了？这肚子不显啊……”
小领导粗短的手指挠着头，心里一阵可惜。
好好一朵漂洋过海的洋玫瑰，是哪根筋搭错了，跟了这么一个穷鬼？瞧他开的破面包，八成是二手市场千把块买的。
眼珠子滴溜一转，这小洋妞，怎么也要想法子勾搭一下……
“那啥，你们小夫妻过来吧，我领你们去看看牛。”
三人走进牛棚，近距离观察挤牛奶，奶农拽着往下捋，片刻功夫，便挤出半桶奶。
面包车里，王老五一言不发，紧盯着苏文玉，心里暗骂：妈了巴子，阿凤下落不明，你还有闲心去挤奶！算了，老子自己去找。
推开车门，王老五蹑手蹑脚下车，朝着仓房摸进。
牛棚里，海瑟薇装模作样端起铁桶，饮了一小口。
“怎么样？”
“微甜，有腥味。”
海瑟薇老实回答，她也完全搞不懂苏文玉的心思，但认认真真配合演戏。
“呀，雪越下越大了。”小领导不怀好意笑起来，“小兄弟，你老婆不是身子差么，别冻坏了，我带她到休息室，给她热杯奶。你就在这儿继续看挤奶吧，这大冷天也别辛苦来，一桶奶我给你算半价。”
苏文玉连声道谢，手指轻点海瑟薇手背，示意她离开，一会不管出什么事，不许对人下死手。https://www.tj268.com
目送两人离开，苏文玉和颜悦色蹲下身子：
“阿姨，咱们农场职工，平时上下班都是固定时间吗？”
“早上固定八点，晚上不确定，三天两头让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可咱也没办法，上了年纪，也没文凭，有个班上就不错了。”
“那阿姨，你有没有印象，上周周五，晚上7:30左右，你们下班后客车开到过城中村吗？”
“周五？不对啊，那天我记得，就刚才的小领导，让俺们都提早下班了，包的出租车挨个送到家里的。”
苏文玉眼眸一眯，长长的睫毛挂着雪花。
时间对不上，眼前的阿姨没理由说谎，那出问题的一定是农场！
与此同时，农场休息室，一杯热牛奶端上了桌。
海瑟薇捧起温热的杯子，瞧着窗外，肩膀上突然搭来一只肥腻的手：
“小洋妞，来我们龙国有几年了吧？普通话说的挺利索。”
见海瑟薇没有反抗，小领导心里一乐，铁定是认出了腰上宾利车的钥匙，女人嘛，谈感情哪有谈钱快捷？
“跟着那穷小子吃糠咽菜，不如偷摸做我情人吧，我一个月给你三万块钱，咱俩要是能处半年，我给你买辆奥迪a8。”
海瑟薇仍没回应。
眼看猥琐的手，就要顺口领口伸了进去。
海瑟薇只有一个疑问：
不让下死手……那打成植物人算不算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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