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开车，万晓璇坐在副驾驶。
“万晓璇，跟我说实话吧，要不然不用等他们找上来，我会先把你弄死。”
万晓璇一直抓着把手，她开车太猛了。
“你什么意思？”
秦漫又加了一脚油门，对面正好来车，来车疯狂得鸣笛，一片白茫茫的光越来越亮，万晓璇缩着自己闭上眼，死死得抓着把手。
撞车好像就在下一瞬，车窗被路边伸出来的树叶枝条擦得唰唰作响。
那片光消失了，又是黑暗。
万晓璇缓缓睁开眼，车在车道上好好得行使着，旁边这个癫狂的女人嘴角吊着意犹未尽的笑。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原本应该拐出这条小路的那个路口错过了，车还在径直往前开。
秦漫轻哼一声，“去太庙山，我不太认路，你认路吗？”
万晓璇心提到嗓子眼，“开车到不了那！”
秦漫恍然大悟状，“对，前面正好是一座桥，那不妨，我们走水路吧。”
她要把车开水里去。
“你疯了！？”
秦漫把油门踩到底，方向盘熟练扭打，在蜿蜒的的林间道路中如苏醒的苍龙般，飞速穿过。
“啊！！”
万晓璇一声惊叫，然后整个人从位置上飞出，又被安全带绷回去，压在座椅上。
车停住了，就在快要冲出路基的瞬间。
“啪”一声，一点火光亮起，秦漫点了烟。
“万晓璇，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之前，是在国际头号通缉犯手底下做事的，警察不会对你怎么样，他们有耐心跟你玩，我可没有，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你想试试吗？”
万晓璇穿着粗气，“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没有隐瞒，也没有骗你们。”
秦漫呼出一口烟圈，“你的小男朋友我没有兴趣，不用拿这个和我兜圈子。”
她手指夹着烟，凑过来，“你告诉我，谁想杀江练。”
秦漫一直都没有被万晓璇带着走，万晓璇一直诱导着所有人，把注意力引在尤鑫其身上，秦漫也跟着江练东奔西跑，但她一直对万晓璇的小男朋友没有兴趣，她只想知道，是谁想杀江练。
她一手揪起万晓璇的衣襟。
“告诉我，是谁想杀江练，你在谁的手底下救了他！”
万晓璇摇着头，“我不知道。”
秦漫一双锋利的眼盯着她，“万晓璇，你知道规矩吗？”
“你偷偷救下了那个人想杀的人，你知道你会怎么样吗？”
秦漫松开手。
“大概，你会被慢慢放血，你会亲眼看着自己慢慢死去，然后被粉碎，成鱼食，成腐肉。”
万晓璇：“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来找我，说是能帮我找到尤鑫其，只要我帮他杀一个人，杀一个警察。”
秦漫：“继续。”
万晓璇：“我……我不太相信他，我杀人就是一瞬的事，可他没说什么时候能找到尤鑫其，什么时候能把尤鑫其带回来，到时候我事都做完了，他一改口，我就成了杀人犯，所以我要为自己找一条出路。”
秦漫讥笑。
“你杀的人还少吗？你会怕这？”
万晓璇：“那不一样！我们做事一向都很小心，可这次我要杀的是个警察，我要是真的得手了，肯定会被多方围堵，到时候谁都保不了我。”
秦漫抽着烟，“然后呢？”
万晓璇：“我就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想以这个警察的性命做赌，让他先交人，我再当着他的面杀了他，所以，我就动了点小心思，我换了药，让这个警察先假死，然后扔进了溶洞里，他是我手上能与之对弈的筹码，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秦漫的眼更冷了，冷得万晓璇不由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那个人果然是骗我的，我骗过了他，他以为这个警察已经死了，就再也没出现过，什么帮我找到尤鑫其，都是假的。”
“我挺害怕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后来，你们找来了国立，我就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想试试，看你们能不能帮我。”
万晓璇的一番说辞，好像是自己无心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她殚精竭虑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人不是她故意要杀要救的，她不过是遵循了自己的思考结果，给自己找了条出路而已。
“你见过那个人吗？”
万晓璇摇头，“我们是通过暗网联系的，总共也没说几句话，他对所有事了如指掌，句句切中我的要害，我有聊天记录，你要看吗？”
她说着就要去翻找，秦漫扭过头。
“不需要，不感兴趣。”
秦漫静静得抽完一整根烟，万晓璇在旁边双手握着安全带，一动都不敢动。
“你找上来，也是怕那边会报复你吧？”
万晓璇弱弱得点头，她阴差阳错得救了江练，胆大包天得想跟那个人谈条件，日子也是过得战战兢兢。
“你胆子倒不小，敢在那些人面前耍花招。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你打着什么小算盘，你有几分真心我不想探究。”
“万晓璇，在这件事上，我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救下江练。”
万晓璇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不用谢？不客气？
索性不说话。
“你做了违背他们意愿的事，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最近你还是小心些。”
万晓璇觉得这个女人是有点奇奇怪怪，平时做调查的时候，也就靠在一边不说话，像个没什么主见的小跟班。
可等她自己单干的时候，路子又野得不行，万晓璇险些招架不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漫把抽完的烟屁股扔出去，“不该问的别问。”
她重新启动车辆，再次上路。
这一次，她开得稳了许多。
这段路本来就弯道很多，路又窄，天又黑，就算开了远光灯也无济于事，万晓璇依然死死抓着把手。
秦漫目不斜视，懒懒道。
“别慌，女司机也有技术好的。”
万晓璇不想和她理论这个。
“可是，你已经开过头了……”
秦漫立刻换挡，方向盘打死，倒车。
万晓璇偷偷摸摸得打量着她，就感觉她的气质，比屠夫还要像不逞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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