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练的手机时刻保持二十四小时待机，就连那个国际服游戏账号也一直挂着。
他最近已经养成了秒接电话的习惯，尤其看到是国际漫游，他就觉得一定是秦漫。
“喂？”
对面却是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叫康拉德•金。”
江练不明所以，但还是没有挂断。
“有什么事？”
康拉德：“有人给了我这个号码，让我打电话给你。”
江练的直觉认为，是秦漫授意。
“是谁？”
康拉德：“她让我告诉你一串数字，113062。”
江练噌得一下站起来。
“你先别挂电话。”
康拉德：“好的。”
他感觉很神奇，因为秦漫告诉他的时候，仅仅只说了打电话给他，再报上那一串数字，别的什么都没说。
他都不知道这个电话打过去该说些什么，而这电话对面的人，就像对上了暗号一样，默契得接下了接力棒。
江练狂奔着找到林落南，立刻布置下卫星信号追踪。
“康拉德•金，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现在安全吗？”
“我暂时还算安全。”
江练：“她呢？”
康拉德：“目前来看，没有性命之忧，同时也没有自由。”
这句话像给江练打了一震镇定剂。
“你们在什么地方？”
“我们在kelpie的游轮上。”
江练眉心微拧，“kelpie？水鬼？”https://www.tj268.com
康拉德：“这好像的确是你们华国人的叫法，不过我们更倾向于，叫他水怪。”
江练：“请你无论如何不要挂断电话，我们正在追踪你的通话信号，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康拉德又一次惊叹起来。
“wow！it'samazing！”
“你们竟然可以就通过一个电话来确定我们的方位吗？你们也是间谍吗？”
江练：“我们是华国警方，请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找到你们，请你在此之前，保证好自身的安全。”
康拉德赞叹道。
“sure，你们甚至都不认识我，却要冒险来拯救我们，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们了。”
“youknowthat，那位看起来非常凶狠的女士，她甚至还救了我一命，我以为她不会管我的死活。”
江练耐心解释道。
“她叫秦漫，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
康拉德认同道。
“yep！”
林落南的的屏幕上，卫星信号搜索范围逐渐减小，正在缓慢压缩，已经初具雏形，他回头难以置信道。
“目标在南美沿海，大西洋海域中。”
定位还在逐渐精细化，林落南看着它缓慢变化的经纬度坐标。
“他说的没错，他确实在海里移动。”
康拉德那头出了点状况。
“抱歉，我得挂电话了。”
江练看着那个追踪目标的红点黯淡下去，只剩下了灰蒙蒙的坐标记录。
林落南叹息道。
“这就难办了，海洋中的追踪本就比陆地上困难很多，目标还在实时移动，我们很难判定它的具体方位。”
江练也是在头疼这个事情。
“这样的跨洋行动，我们需要联系国际警察，从部署到正式行动，最快也需要几天的时间，可是就这几天，足够它逃离搜索范围，我们还无法确定它的去向，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落南提议：“要不然，我们先和国际方面打好招呼，静候下一次联络，确定方位后立刻追捕。”
江练无奈回道。
“有什么区别吗？我们的反应时间就是它的逃逸时间。这个空缺想要填补，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林落南替他说道。
“在我们追上之前，康拉德的电话不能挂断。”
江练点头。
“但是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偏低，方才康拉德在电话里透露，秦漫救了他一命，这说明他的处境其实也并不友好，只是比起秦漫来，稍微好一些而已。我不认为他能有机会，与我们这样打配合。”
林落南焦躁得刮擦自己的头发，“那我们怎么办？”
江练异常冷静。
“相信秦漫，她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康拉德确实被盯上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刺杀未成，那些被抓的人已经把他供出来。
他躲过了很多眼睛，到达他和秦漫约定好的地点，随手点了一杯莫吉托，坐在秦漫背后的位置，倚在靠背上，忐忑得摩挲着杯壁。
“myhero，ididit。”
秦漫轻抿一口酒，夸奖道。
“goodboy。”
康拉德十分热衷于分享第一手情报。
“你的伙伴定位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我们此刻正在南美洲沿岸的海洋中，虽然这片大海在我眼里，都长一个样。”
秦漫淡定道，“我知道。”
康拉德式震惊，就是下意识提高音调，说母语。
“howcouldyouknow？！”
秦漫比他平稳得多，她无论看什么的眼神都很沉很淡，淡漠中透着神伤疲乏，一点都不想在面熟表情上花费力气。
“听着，你要找一个固定的时间点，每天与他进行通话，告诉他我们所在的方位。”
康拉德心里没底，为难道。
“我好像已经被人盯上了，我担心……他已经发现我了。”
秦漫打断他的质疑。
“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动不了你，只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五天时间，你要尽量给到他更多的定位信息。”
康拉德问道。
“他能赶上我们？”
秦漫坚定道。
“他能，他知道该怎么做。”
康拉德半信半疑，秦漫安抚他道。
“康拉德，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也希望你尽全力去做，现在只有你能拯救我们，你别无选择。”
“youhavenochoice，youmusttrustyourself。”
康拉德手指头打架，撇着嘴，硬着头皮，在自己的额头和双肩轻点，画了个十字架来保佑自己。
“pushmyluck。”
康拉德将酒杯中的莫吉托一饮而尽，拍拍自己的大腿，长长吐出一口气，起身离开。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一个萨摩家族的私生子，明明上船是来寻仇的，怎么现在开始心甘情愿帮这个女人办事，与华国警方搭上了线，走上了一条更险峻，更疯狂的路。
他还走得开心又刺激。
大概是自己的把柄，捏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又或许，是这个女人足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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