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贺斌来电之前,夜安锦正和叶天道庆贺拍卖会圆满成功。
十二件拍品全部超额成交,叶天道大发横财。
“安锦,我早就说了,你就是个福星,谁跟你在一起都沾光。”
叶天道大方地给夜安锦发了个大红包,殷勤地往她碗里添菜夹肉。
“你别光让我吃,你忙活了好几天,赶紧吃点儿补补。”
夜安锦看着他,“你要是心里难过也别强撑,在我面前不用装。”
“呵,难过谈不上,就是感觉很……失望、迷惘。”
叶天道说,“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懂女人了。一个程越柳,一个乔逸,呵,一个比一个能作。”
夜安锦安慰他,“别灰心,错的人走了,对的人才能来。”
“唉!你看满眼都是人,真想找个走心的太难了。”
叶天道苦笑,“我真羡慕你和付余生,看起来简简单单在一起,情投意合,坦诚相待,多好?为什么乔逸非要强人所难?我不信寒九州会像我对她一样好!”
夜安锦了解叶天道。
他对人实诚,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对心爱的女人,估计只要是他能做的,他都会不遗余力。
可惜乔逸的要求太过分了。
“有她后悔的时候。来,祝贺你叶董,你火了。”
夜安锦举杯,“以后,你肯定不缺女人追,预祝你事业爱情双丰!”
“谢谢你安锦,干杯!”
叶天道说,“也祝你和付余生新婚在即,好梦成真。”
两人刚碰杯欲饮,手机响了。
贺斌的国骂开场白充分表明他心情不佳,“他妈的寒九州越老越能折腾,大晚上闹出人命来了。我跟老婆正打炮,差点儿让他给我整蔫了!你在哪儿?帮忙出现场。”
夜安锦和叶天道面面相觑。
“谁死了?乔逸?”
叶天道的脸白了,“如果她就这么死了,我、我会愧疚一辈子……”
“你愧疚个鬼?自作多情!”
夜安锦瞅了他一眼,却也暗自心惊。
“陈秋菊!发位置,我去接你!”
贺斌说完就匆匆挂断电话。
“啧!小三上位,原配变鬼。”
叶天道说完猛然瞪圆了眼,“人不会是乔逸杀的吧?”
“不清楚,你慢慢吃。我下去等车。”
夜安锦把位置发给贺斌,拎了只鸡腿啃了两口,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光赶紧走了。
“你再吃点儿啊……什么情况给我打个电话,要不然我睡不着……”
叶天道的声音在她身后飘。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车程。
寒九州有名下有六套住房,租出去四幢。
剩下的一套是他和陈秋菊平时住的独幢别墅,另一套就是案发的闲置公寓楼。
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围观的不多。
夜安锦换好装备,跟着贺斌他们开门走进去。
这是一套复式住宅,上面两层面积有两百五六十平米左右,装修考究。
但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一楼卧室的房门虚掩着。
夜安锦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整个房间一片狼藉,沙发被撕裂,靠垫飞散在角落。
沙发上、地上血迹斑斑,碎玻璃碴子迸得满地都是,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
陈秋菊仰面躺在地板上,她的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她后脑勺下方的一滩血已经呈半凝固状态,黑红色的血迹与白色的地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让夜安锦诧异的是陈秋菊的两只手里,分别攥着半截翠玉镯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宝贝的镯子竟然没能过夜就阵亡了。
另一边,裹着床单的乔逸坐在沙发边上瑟瑟发抖。
她原本姣好的脸肿得吓人,皮肉外翻的伤口不堪入目。
不止脸上,她脖子青紫一片,一看就是让人掐得不轻。
寒九州沉着脸坐在一旁的床沿上,夹着雪茄吐烟吐雾。
夜安锦的心脏猛地一颤,她突然想,她可能不该来出警。
事情发生得太快,付余生还没有把乔逸的调查结果发来,她不确定乔逸跟李婷婷、谢辰飞他们有没有关系。
“你怎么来了?”
夜安锦正顾虑重重,寒九州和乔逸看到来人,异口同声。
夜安锦正琢磨怎么解释,贺斌上前一步,“你们这个点儿报案,让我们临时去哪儿找法医?我求着夜教授来帮忙,要不人家闲得蛋疼么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寒九州别过脸去,继续闷头抽烟。
乔逸一只眼青肿成一条缝儿,另一只眼睛红了,“安锦,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没有杀她,她是自己摔掉磕在桌角上的!”
“你最好老老实实把整个过程说出来,别藏着掖着!”
夜安锦蹲下来,给陈秋菊做初步尸检,“说完你得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闹不好就毁容了。”
“她毁容我也有钱给她整容!”
寒九州气呼呼瞪着夜安锦,“都怪那个叶天道!他拍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弄那么一只邪性的镯子?”
夜安锦都懒得搭理他。
怪不得寒淼不讲理,随她爹。
乔新和冯刚等人忙着勘查现场。
夜安锦检查之后,迎着贺斌的目光说:“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无法判断陈秋菊死亡的真正原因,需要对她的遗体进行二次检验。”
“你别想害我!”
乔逸急了,“她当时抢我的镯子,结果把它弄断了。她用断了的镯子划伤了我的脸,就是这道伤口,我痛得推开她,没想到她的后脑勺磕在桌角上!我是正当防卫,她是自作自受!”
“表面上看是这样的,她的后脑勺确实有撞击伤,但不足以致命。”
夜安锦冷冷地说,“没有人想害你,我们会查明她的死因。”
“哼!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谁也没想到!夜安锦,你可别借题发挥,故意栽赃嫁祸!我当时也在场,我就是见证人,我能证明乔逸说的是实话,这就是一场意外事故!”
寒九州把烟蒂狠狠掐灭,恼怒地瞪着夜安锦。
夜安锦实在搞不懂,寒九州为什么会对她有这样浓重的敌意。
他已经知道他冤枉了她,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臭德行?
不过,她看着寒九州丝毫没为陈秋菊的死而伤心,反而处处袒护乔逸,这就耐人寻味了。
同甘共苦的老伴猝然离世,寒九州冷血到什么程度,才能这么冷静?
“寒九州,我提醒你一句,你不是见证人,你是犯罪嫌疑人之一。是不是意外事故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夜安锦看向乔逸,竟然在她的肿脸上看到了嘲弄和得意的冷笑。
乔逸用了什么手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寒九州抛弃对结发妻子的眷恋?
难道,乔逸已经开始了她的猎杀?
夜安锦的心沉了下去……
贺斌派人对寒九州和乔逸分别做笔录,又吩咐两个侦查员把陈秋菊的尸体搬走。
大家分头忙。
两个小时后。
陈秋菊的遗体直挺挺躺在太平间的停尸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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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生前富贵显耀还是穷困潦倒,也无论成王败寇,一旦躺在这儿,都将化土成尘。
这个女人前不久还带人上门闹事,此时却安静僵挺再无感知。
夜安锦只觉得人生无常。
唯恐有所疏漏,夜安锦仔细检查,从头发梢一直到脚指甲,连舌根底、指甲缝也没放过。
陈秋菊尸身内外除了后脑部位,无锐器伤、钝物打击伤,无出血点,无中毒迹象。
全身上有几处软组织挫伤,都是轻微伤。
其后脑勺有锐器创造成的相对严重的外伤,但不足以致命。
尸体瞳孔放大,体表有多处青黑色瘀血,这倒符合心脏病突发死亡的特征。
进一步检查,其心肌肥大,室间隔和左心室心肌组织学检查显示早期缺血损伤征象,有冠脉病变和肥厚性心肌病症状。
这说明死者生长期罹患心脏病。
奇怪的是,死者血液中钾含量严重超标。
“什么情况?”
周路凯走进来问。
“致死原因是高血钾导致的心源性休克。”
夜安锦综合所有结果慎重地给出判断。
“突发心源性梗死,高血钾导致的?”
周路凯的意思夜安锦明白。
“陈秋菊之前就患有心脏病,但不是很严重,保养得当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她服用的卡托普利不足以使她血液中的钾含量超标。
有人在她的药里做了手脚,导致她病情持续恶化,突发心脏病的几率大大提高。
或者说,会让她必死无疑。”
夜安锦说,“陈秋菊和乔逸发生激烈的争执,并意外磕伤后脑勺,这确实是引发陈秋菊突发心脏病的原因。
但这不是意外事故,而是一起隐蔽而凶残的蓄意谋杀案。”
“凶手会是谁呢?”
周路凯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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