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战斗,他大多会把生死置之度外。
魈环绕她,用手抚摸她的发,听她的哭泣声,安慰道:“知道了。”
哪怕他并没有完全接受她的提议,但他会尽量护自己周全。
仙人、夜叉,都会将璃月和契约放到高于自己生命的一方,为大义献出生命,也无人后悔。
如今天下太平,那样的殊死搏斗也不会再有,她应该会放心。
林深两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魈任由她搓瘪揉圆,她在烟花下轻吻他的唇角,魈再次将她扣在怀抱,侧头看她那个夸张的烟火,“还要放多久?”
“五分钟。”
他有些没眼看,抱她回房,林深趴在他身上很快便入睡了。
得知药能用之后,林深便去了白术那里商定制作方法和价钱。林深不仅要提供药材、仙术和血,还要支付手工费。
白术只带了一个药童来帮忙,林深忙前忙后,还要出400cc血,整个人累得摇晃。
还好她把魈糊弄过去,不然他应该不会让她做这种事的。
虽然累些,但林深就像就像找到点自我价值一样,忙得尽心尽力。
因为她出色的熬药能力,她开始思索一切结束后在哪里开个饭店的可能性,或许连锁一下七国也不是不行。
就这样忙了一上午,也才做完四分之一的药丸。新鲜出炉的丹药还有点热气,裹着一层褐色的糖衣,闻着也没有太多苦味儿。白术也需要休息,两个人道别,约定下午再见,林深在万民堂买了猪肝羊血,吃了一碗大补牛肉汤,这才恢复过来。
不知道魈在做什么呢。
她躺在野花成片的草地上,累得昏睡过去。派蒙拉着她的头发,想把她拽起来,但是林深又累又困,还是埋在花丛里呼呼大睡起来。
魈很快便找到了她。
海灯节过后,璃月温度转暖,花丛茂盛,远处的芦苇荡也涨起春水,随风摇摆,温暖多情。
魈坐在她身边,派蒙拍拍胸脯,“她睡着了,魈保护好她!”
说完,派蒙便钻进背包,去掏她的零食。
魈坐在她身边,林深很快便捕捉到熟悉的气息,自行向他的腿靠拢。魈摸着她的头发,林深嘀嘀咕咕的,大概在说梦话。
就这样贴着看向午后的浅滩,水面波光粼粼,魈躺在她身侧,两手放在身前,注视着梧桐树叶透过的阴影和日光。
静谧又安稳。
林深钻进他的臂弯,魈侧身,撑着胳膊看她,她吃得一嘴油光,但是脸色偏白,看起来并不健康。
他走时,她还是圆润的脸蛋,怎么一上午就消瘦了一般。
魈看向派蒙,“上午,去做了什么?”
派蒙后背一激灵,她咀嚼着日落果干,结巴道:“没做什么!”
魈的目光让派蒙有些难顶,派蒙十分清楚眼前这个护法夜叉可是凶恶的战神,只不过在林深面前柔顺些,派蒙又不怎么会撒谎,呜呜两下,彻底逃开了。
魈用手帕擦了擦她的脸,贴近时,他闻到了一些药香和血腥气。
他并不善医,将她检查一遍,也没有发现伤口,只是左臂有些发凉。
魈将她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衣襟里,看她还是发冷,便解开衣带,她立刻钻了进去,温暖得唇角勾起。
她睡饱后苏醒过来,看到他的里衣,又扯了扯,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呼吸。
“还冷吗?”
林深摇头。
“如此畏寒,为什么不回望舒客栈?”
林深抬头看他,“反正你会来找我。”
魈听惯了她的甜言蜜语,现在已经免疫了。他垂头问:“去做了什么?”
他很少这样三连问,林深语焉不详,“找白术有事。”
“何事?”
她开始嘎巴嘴。
“下次,与我同去。”
林深迅速摇头。
魈沉默起来,他起身,林深往他身上贴,魈也没有任何表示。
他生气了吗?林深观察他的神色,他还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只不过眼睛里有着不明的情绪。
林深张开手臂,他带着些许的不情愿,把她抱到怀中。
真的生气了。
林深吞咽口水,用手卷着他的发尾,他斥责她:“胡闹。”
好凶。
林深却笑眯眯地贴到他敞开的胸口,落下一块块红痕。魈并没有兴致,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林深迷恋地看向他,抚摸他的侧脸,他那涌出的气焰一下烟消云散。
她对他又岂止这些隐瞒。
“好可爱哦。”
可爱?什么可爱?
林深捏捏他的脸,“气鼓鼓的,好可爱。”
手心下的皮肤开始发烫,魈别过脸,林深又开始戳弄他的侧脸,“我有事和白术先生商量,晚上你来接我,好不好?”
魈垂下眼睛,她亲亲他的脸,接着说:“你说的,我喊你,你就会来我身边。”
“嗯。”
林深终于起身,她伸了个懒腰,腻歪一会儿,然后从他面前消失了。
魈叹气,只身回到望舒客栈。
下午进程快了些,在林深身体能承受的范围内,基本制好一年份的药量。白术还需要再调整内容,让林深过两日过来取药,林深答应下来,用水元素给自己治疗。
白术和她累得不轻,两个人相对而坐,长生将头探入药罐,林深立刻抱住她的瓶子。
“看起来比性命还要珍贵呢。”
“那当然。”
这不仅凝结了他们的智慧,还是魈重要的药。
“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个份上,你是异世的旅者,璃月如何,降魔大圣如何,应该都与你无关吧。”长生摆动了一下尾巴,“但是你却很尽心尽力呢。”
林深也不好解释。
白术却笑笑:“高兴就好。”
林深赞同地点头,“对,千金难买我高兴!”
她将椰奶递给探头探脑的七七,然后拍拍身上的药渣灰,站在不卜庐前面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气势很足,却很小声地叫了他。
魈出现在了不卜庐的房檐上,林深灰头土脸的,看起来像是刚挖煤回来,魈落在她身边,拍了拍她身上的灰,确认拍不干净后,便把她打横抱起,放到了望舒客栈的浴桶里。
他在屏风外等她,派蒙却飘出来,拉着魈说:“她睡着了,你去帮她洗一下吧。”
魈犹豫片刻,还是拉开屏风,她枕着胳膊,头软软地搭在上面,睡得很死。魈不是很习惯面对她这个样子,往常亲昵,也是穿着衣物或者在夜里,这般坦诚而对,他也会无措。
魈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又迟钝地看向一排甜腻腻的瓶瓶罐罐。
派蒙一个个给他介绍功能作用使用方法,然后自己跑走吃饭了。
派蒙抱着鸡腿看着屏风上的剪影,能感觉出魈的窘迫和僵硬的动作,他洗了半天,林深被滑进眼睛的泡沫沙醒了,抬手扬了他一身水。
魈本就狼狈,这样一看,好像被折腾得像落汤鸡一般,头上和衣服都是水渍和泡沫。林深揉揉眼睛,魈叹气,为她抹去脸上的泡沫,她靠在他的肩上,等他将泡沫冲净,才伸手要他将她抱出来。
魈用风将自己休整一遍,然后用外袍把她裹好,林深问他:“魈一直在照顾我吗?”
他点头,问她要不要吃晚饭。
林深要了一碗鸭血粉丝汤,魈闻不得这个味道,但还是搂着她等她吃完。
照顾她实在是折腾人,魈并不觉得麻烦,而是担心自己的笨拙让她不适。
她懒洋洋地趴在他身上,继续呼呼大睡。派蒙和他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林深还需要他□□,魈拍着她的背,林深忽然惊醒,两手撑着他的肩说道:“我睡过头了吗?”
她才刚刚入睡。
魈将她搂回来,林深看了看窗外,这才放松地埋进他的颈窝。
他被折腾得很热,春日将近,与她也有一阵没有亲近,但林深无意,他也无法强求。还有几日她就要离开,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反而越发少了。
魈本以为自己不会计较这些相守的时间,但是在她去孤云阁参加无聊的比赛时,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她同那个稻妻人相处的很愉快,魈坐在孤云阁的高山上,看他们顺着风场飞来飞去,追击盗宝团,无聊的凡人游戏,她却做得认真。
魈不再看他们共立岸边的背影,消失在孤云阁的风声中。
海灯节结束,魔神残渣的躁动也压制下来,他望着荻花洲,从腰侧拿出一只竹笛,坐在芦苇荡的岩石上吹了起来。
魔神战争结束之后,蒙德的风神常来与帝君饮酒相会,魈也是从风神巴巴托斯那里学会了吹笛。
等他回过神来,腿上早就靠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他竟然毫无察觉。
林深抱着琴,和着他的旋律哼唱璃月的古调,原来他还记得高山流水的旋律。
见他停下,林深两手并用,爬到石头上,靠在他的怀抱,自顾自弹起了琴曲。
“今日去了何处?”
“孤云阁,北斗大姐头举办了什么格斗会,我去捧个场。”林深笑起来,“你不也看到我了吗?怎么又问我。”
他咳嗽不止。
看着他红透的脸颊,林深恍然大悟,“上仙是觉得我没有陪你,所以在吃醋?”
被戳中心事,他不想久留,打算离开。
林深搂着他的腰不让他离开,黏糊糊地说:“原来上仙也想和我在一起。”
越来越依赖,魈并不想这般,舍不得放她离开。他开始习惯她的陪伴,她是唯一的同伴,也是他唯一的恋人。
感情不是理性可以控制的,如同业障一般缠绕着他的肺腑。
他想起戏文里的“用情至深”。
“因为要做一些准备…但是明天开始就一直陪着你了,如果要五点起床的话,我也可以。”林深视死如归,“哪怕你三点叫我起来修炼枪法,我也起!”
说得好像多痛苦一样,他方入帝君坐下时也是这样每日精进的,不好好修炼怎么能提高武艺,林深的手法烂到偶尔还会被丘丘人打头,哭啼啼地跑过来找他告状,魈才这样建议的。
算了,就剩这几日,又能提高多少。
林深看到他眼神里“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泪眼汪汪,“我真的就这么笨?”
学武而言,确实笨蛋一个,只有胡乱打的蛮力,看起来哄人,但不得不说,也自成一派。
魈叹气,吻她的额间,“如此就好。”
笨一些也无妨。
他主动吻着她的唇,动作有些急迫,她紧张地握住他的衣襟,魈并未有更深入的想法才放松起来。
他的舌头好小,林深喜欢用手和舌拨动,现在她坐在他腿上,在月光下看他带着水色的唇舌,口唇发干,又低头加深这个吻。
亲一会儿看一会儿,魈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向前索吻,林深推不开,等他满足后才气喘吁吁地捏着他的脸颊,让他张开嘴。
她只是想玩罢了。
魈随她去,林深又问:“魈,喜欢我哪里?”
他并没有特别喜欢的地方,除了…他脸颊发烫,林深不依不饶,“你说一个,比如我就很喜欢你亲我。”
又开始戏弄。
他不语,难以启齿,林深笑得在他怀里打滚,见好就收,不再逗他,而是摆弄起他的竹笛。
看着有些年岁,她不懂吹笛,仰头问他:“可不可以教教我?”
魈两手握住她的手指,堵好孔洞,然后放在她唇边,宫商角徵羽,五音教与她,林深很快便学会了。
她开始吹一些听着像童谣的旋律,吹得很有兴致,魈偶尔纠正她的手型,贴在她发旁,林深时不时侧头亲他,然后继续吹笛。
在这方面,反倒认真。
她喜欢研究饭食,也喜欢音乐。爱打扮,有许多不重样的衣物首饰,近来多穿粉色,大概是为了配他送的发簪。
待人也诚挚,尤其对他,极尽爱意,魈于她再无所求。
他环着她的腰,吻她的脸和发,呼吸发烫。
林深觉得他今天很热情,被他搂得耳尖烫起来,他含住她的耳垂,林深忍不住叫了一下。
魈回神,最终还是温和地亲吻了她。
她摸摸耳朵,将竹笛还给他,自己抱着琴,垂头弹着某段旋律。
魈的记忆中,是一首情歌。
大概是某个乐府诗集里的故事,她们这种少女偶尔会读,一来二去,也就记住了那曲调。
原来她也知晓。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爱情的誓言。
可惜夫妻双双殒命的结局并不圆满,誓言背后,也是沉重的枷锁。
因她的相伴,魈开始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但他并不愿以此束缚她,自由的风应当肆意飘散,而魈的风枪,狠厉有余,却早就没了自由。
作为风,盘绕此地亦是他自愿的抉择,那日林深所说的对璃月的爱,他懵懂地望向这河山,才察觉已经将爱意交付了。
魈吹起竹笛,和她的琴音相和,春水涨浮,月光弥漫,树影摇曳,林深靠在他身上,早就停了下来,仰头听他的笛音。
风也温和,曲也温和。
林深想起第一次见他,他语调冷淡,现在也没多少情绪的起伏,但他的笛声却诚挚热烈,就像他整个人一样,外冷内热的。
一曲终了,林深贴在他腿上看了会儿月亮,便张开手,滴滴打魈,让他抱着回了客栈。
做了许久,林深叫停,休息喝茶,又压着他弄,魈轻笑地看着她,林深瘪嘴:“笑什么?”
但是他笑起来真好看,虽然就上扬了0.1°,却也好看。
乱搞一整晚,林深第二天没有起床,魈也没起。
与北斗约定的时间将至,林深在出航前一天,拿到了白术做好的丹药。林深用特殊的玻璃瓶保存起来,她还托丹枫的商人做了一个音乐匣子,里面还会弹出布谷鸟提醒魈吃药。
将药和音乐盒带好,林深又去养生堂拜访了钟离,听说他在听书,累死累活地跑到说书那里,又被告知他去看了云先生的戏。
好歹终于找到他,钟离坐着喝茶,笑着问:“怎么?”
“我要走了,帝君。”
离开地主的地盘,总得说一声。
“一路顺风。”
“就这样?”林深叉腰,“没了?”
钟离抿了一口茶,将自己上下看看,连个能掏出来的送别礼物都没有,笑着摇头,“没了。”
正巧小二过来要茶水钱,这里不仅有茶钱,还有听戏的票钱,钟离看向林深,林深老远跑来看他,可不是来给他付钱的。
但还是咬牙切齿地递过去相应的摩拉。
“多谢。”
“哦!”
她转身想走,被他握住手心。
林深瞬时鼻子酸透,他宽和道:“路途遥远,备些药物。稻妻凶险,多加规避,不可逞能。此外,保重身体。”
林深很想抱着他的大腿说不想离开,但是稻妻不得不去,到处都是核废水,还会被电死…
他将自己的玉扳指送给她,“当个信物。”
摩拉克斯已死,他无法用岩□□号再庇佑她,但是如果是与他同为七神的雷电将军,倒也无所谓隐瞒与否了。
要不是人多,林深就要抱着他的腿哭喊“爹地我不想走”之类的了,所以她强行矜持地接过,轻轻拉着他的手晃了两下,当做告别。
泪别钟离,林深又去万民堂扫荡了爱吃的腌肉,林深包了所有的酱牛肉,扛着满满的背包上了群玉阁,凝光听说她这就要走,颇为惊诧,“同北斗船长一起?”m.tj268.com
“嗯,在璃月这段时间,也多受七星照拂。”
凝光让秘书拿了些礼物给她,林深摇头婉拒,只拿了些摩拉,派蒙盯着金闪闪的摩拉流口水,还想要别的,林深迅速将她拉走。
随后又去了绝云间,留云将做好的物件放在石桌上,也没出来见她,林深留下一碟糕点,走前看到申鹤回来,笑着递给她一块。
“再见啦。”
申鹤颔首,咀嚼着糕点,目送她离开。
告别结束之后,她来到望舒客栈,与菲尔戈黛特商量,留下那间客房,给魈休憩。
“那位愿意的话。”
毕竟他从不睡床,也就是林深在的时候,他会睡在那里。
与言笑也说定了每日要给他糕点吃,林深终于上楼,将药瓶摆在桌子上,她贴好标签,一日一次,和清心茶水一起服用。
她留下了一盒在不卜庐买的清心茶包,也是一年的量,她直接买断了。随后摆出一封信,以及她的礼物。
一只漂亮的黄色的小团雀,她在树林里捡到的,本来放在壶里养,但是,还是给他做个伴吧。
它很亲人,会自己开笼子,飞出去玩,然后饭点回来。
在确定一切准备完善后,她抚摸着他们用餐的饭桌,环视这里的每一寸,才迈步离开。
魈在孤云阁等她。
林深飞过去抱住他的腰,磨蹭他的颈窝。
所有情话早在夜里缠绵时说尽,魈此时只剩下“注意安全”和她叮嘱。
林深点头,跟他比划,“回去之后,在望舒客栈那个客房有我留给你的礼物。还有一封信,你看了不要生气。”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魈叹气,抱着她道:“知道了,我并不会生气。”
痴傻得很,他早就察觉了七七八八。
“那就好!气坏身体可不好了!”她快速亲了一下他的唇,“那我走啦。”
“去吧。”
林深走路两回头,他抱着胳膊,神情淡然,目送她上船。
北斗热情地抱住她的肩膀,“做好准备了吗?稻妻可是很凶险的。”
没准备好也是赶鸭子上架。
林深叹气,抱住北斗,“大姐头罩我。”
“哈哈哈,你真是说笑了。”北斗抬头看着坐在船沿的万叶,“没想到她这么好的身手,却是这样的性格吧。”
林深还在离愁别绪中走不出来,上了船也望着孤云阁的方向,扬帆起航,他的身影也早就看不见了。
“今天风向很好呢。”北斗伸手感受着海风,“会不会有仙人相助?”
林深听到她这样说,立刻伸出手。
青色的薄烟缠绕在她指尖,她眼眶发热,注视着孤云阁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
魈站在山巅,看船队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
望舒客栈一切如常。这里多是外国的旅人,口味繁杂,但是对最近推出的糕点一致好评。魈看着言笑留给他的点心,揭开纱罩,还是温热的。
吃起来,有她的八分像。
一声鸟鸣将他的视线拽到书桌,小鸟站在鸟笼里,歪着脑袋看向他。随后当着他的面,啮开笼门,绕着他飞来飞去。
原来是这样麻烦的礼物。
音乐盒一经触碰就会播放高山流水,魈坐下来,里面骤然弹出一只木鸟,叫着“吃药,吃药”。
魈扶额,看着药瓶上的提示,又去寻了茶壶,泡了茶,这才将药服下。
外面有一层糖衣,比初次吃的苦丸子好了许多。
他展开信封,林深的字不敢恭维,而且字体和璃月字有些不同,他勉强能看懂。
“展信佳:
魈,我只有在走后才敢和你坦白这件事,因为我担心你知道后不愿意服药。我同白术大夫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取了一些我的血当做药引,这样会让镇心散的效果翻倍,结果证明我们成功了。现在药已制成,我对从未与你商议而感到歉疚,如今也是半威胁的态度,这药耗费我相当多的血液,就当是为了我,还请按时吃药,照顾好自己。
你可能会嫌小鸟吵闹,但是它也会唱歌,能给你解闷,如今你不需要担忧业障的影响,就让它代替我陪伴你左右吧。对了,它会自己抓虫子,不必特地喂,如果天冷就托言笑买些鸟粮回来吧,冬天它懒极了,不想出门,就在鸟笼里混日子。至于清洁,确实有些麻烦,魈要克服洁癖,除此以外还是很好养活的。
音乐盒只会放高山流水,可恶,加曲子的话,工期要超过一个月。如果你有意愿,可以去找丹枫的商人改做一个,璃月港的书商有卖璃月曲谱大全,不过我去的时候没货了,说要卖还要新印,态度糟糕,让人愤慨,总之,只能劳烦你去购置了。
别的,想不到了,这大概就是全部,谢谢你送我的竹笛,我已经将它珍藏,就像你陪在我身边一样。
爱你。爱你。爱你。
祝安好。
爱你的人。”
魈将信读至傍晚,夕阳余晖,他看向那瓶药,唯余叹息。
他静坐良久,随后把信再度折好,收回信封,放于音乐盒下。
踏上天台,他握着和璞鸢,瞬时消失在客房之中,只留下一段凌冽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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