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柯咬着牙,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双眼除了血红外还有今天的一切打击留下的疲惫。
望着相庄那平坦从容的脸庞,袁柯微微摇了摇头,淡声说道“我跟你们这些大人物比不了。你们想玩什么,我也玩不起。我现在就走,以后别来找我。”
袁柯说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拎着刀柄向着那扇大门外走去。
相庄看了他一会儿,当袁柯的脚要迈出房门的时候,相庄缓声说道“你已经是少宗主了,还能走到哪里去?”
袁柯的脚站了下来,背对着相庄,那沉冷的眼神里变得冷静下来“真当我稀罕你这破地方?”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儿,你肯定会在全大陆出名,也知道被天宗带走,当然,少宗主的名字,我也会给散出去。从这里出去,你真的无处可去,而且还会到处被人欺压辱骂。”相庄声音平缓,眼神里只有平静,嘴角那淡淡笑容,看的令人恐惧。
袁柯的腮咬的很紧,抿了抿嘴唇,慢慢转过身来冷声说道“四岁和六岁那两年,你是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那我现在一样能活下来。我本来就很讨厌这个大陆,所以,我不怕被大陆讨厌。如果有人能杀了我,随便。”
看着相庄,简简单单的把话说了明白,扭头离开了。顶点小说
相庄微笑一声“生死不知的十五和二十一,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袁柯闻声,眉间顿时蹙起。握着刀柄的手变得非常紧。
“你很聪明,所以应该能猜得到。”相庄轻声说完,便站了起来,缓缓背着双手“今天你很累了,我一会让黎青带你找一个房间好好休息休息。”
说罢,便从袁柯身边淡然走过说道“我可以说一点,你也许不能信。天宗对你没有威胁,这里的东西,将来都是你的。”
说下这话,相庄便离开了这里,走在长长的高高的走廊里。
脚步在走廊里回响,像是能为袁柯带来安稳。
袁柯低头沉重的呼吸了几次,面对相庄的无声威胁,他只能承受。
他此时不用关心在中芒城的几位,因为有人在看着。
但十五和二十一,不得不让他谨慎,不得不重新思考。
疲软的倚靠在门边,而后滑落的坐在了地上。
此时的他显得格外的落寞,像是失去一切的人,有些孤独,有些可怜。
怔怔望着落在手边的长刀,在那钢白的刀身上,映出了他那苍白疲惫的面容。
自嘲笑了一声。
在这坐了许久,有人快步走了过来。
呼吸有些急促,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飞奔而来一样。
看着袁柯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黎青抿了抿嘴,轻声说道“十九爷,我们去找房间休息去吧。”
说着,便要拉起袁柯的胳膊。
但在这时,袁柯猛然伸出手,抓着黎青的衣领,平淡望着他“老大,老七,二十三的死,你知道多少?”
黎青微微抿着嘴,沉声说道“三位爷的死我一直不知情,直到我在中芒城杀人的时候,才看见这些人的面容。当时陪同的还有几位,但都是已经死了,只有这二十位爷活了下来。”
袁柯眼底里还有血红,怔怔看了他一会儿,而后松开了手“早就死了,怎么是活下来。那这三人是怎么死的,你可知道?”
黎青闻声摇了摇头。
袁柯虚弱的站了起来,黎青紧忙扶起。
“凤花儿能不顾一切追随你来。想必也是下了一定的决心。一定要把她安顿好。要不然我们没脸回去见凤乔城主。”袁柯淡声说道。
黎青抿了抿嘴,而后点头说道“是。”
“知道了当年的一些破事,让我惊讶的是,道宗宗主和天宗宗主是师兄弟。而我就那么好运的当了这两个人的徒弟。”袁柯看了一眼,因为听见这消息,而变得呆滞的黎青。
“带我回我的地方休息吧,这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袁柯被架在黎青的肩膀,整个身体都像是挂在他的身上。
黎青点了点头“那十九爷为什么跟我说?”
“因为这个消息要死的话,那就一起死吧。”袁柯悠悠说罢。
黎青听见后,忽然笑了一声。
便架着袁柯离开了。
而那把长刀,一直攥在袁柯的手里,刀尖在地上划出很刺耳的声音。
直到消失在这长长的走廊尽头。
相庄背着手在一扇古典的落地大窗前。
那透明的如玻璃的东西,是一块完好的晶石打磨而成。
很贵,很奢侈。
看着窗外那伶仃灯光,一望无际阡陌般的小巷,脸色平静很久。
就在这时,他背后的高高大门被缓缓打开。
伯崖安静的站在门口。
从那晶石上反射出相庄的面容,那平静里带着如夜一样的沉静。
许久后,淡声说道“让人散出消息,袁柯是天宗的少宗主,将来天宗宗主的位置,便是他的。”
“是。”伯崖轻声应道。
“明天和三宗开战,告诉各个地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易妄动。”相庄淡声说罢。
伯崖眉头微微一皱“师父的意识是?”
“我们的目的不是要这赤芒大陆,而是让三宗的人不要挡路。”相庄平静说罢“去吧。”
“是。”伯崖微微行礼,而后回身将门关上离开了。
相庄很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而面前最大的挡路石又是谁。
他可以不畏惧任何势力,但却忌惮一个人。
那就是白恒。
两人认识了很久,没分开的时候也是很要好的师兄弟,所以性格上极为了解。
让三宗让路,其实也是让白恒让路。
但这不是那么轻易完成的。
也为此,相庄已经布局了太久,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时今刻。
要下一盘棋。
袁柯被黎青送回了自己要住的房间,看着这里布置的一切,让袁柯不由觉得这里辉煌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几百年历史国家的皇宫。
那种大气和巍峨有着底蕴。
而此时他屁股下面的大床,也极为柔软舒适。
轻轻躺在上面,望着高高棚顶上的五彩刻画,袁柯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今天看见相庄还活着,心中的一些问题迎刃而解。
在道宗的时候,白恒和自己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还有让自己灭掉天宗和天选之人。都感觉是在给自己提前下了任务。
但白恒知道相庄和自己的关系,却还是这么说,难道他真有那么大的自信,自己能做到?
这两个人之间所作所为,也让袁柯摸不到头脑。
还是他一直要问的问题,自己究竟有那个地方遭到他们吸引,非要收自己做徒弟?
经过一天的战斗和打击,使得袁柯已经疲惫不堪,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他闭上眼睛的同时,在某处的房间里,有人睁开了眼睛。
小果那红肿的眼睛还是很明显,当睁开眼睛那刹那,小果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十九爷,十九爷...”
唐容紧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后握住小果的手“刚淋过大雨,你在休息一会儿。”
小果望着唐容,那惊慌的眼睛里逐渐平静“蓉蓉姐...十九爷...”
唐容仔细的为小果整理被子,迟迟没有说话。
小果捂着额头,声音极为淡然“十九爷走了。”
“小果,你要明白,袁柯不是自愿走的。”唐容坐在床边,眼神里尽是关怀的神情。
短暂的平静后,小果摇了摇头“十九爷是自愿走的。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唐容摸了摸小果那嫩嫩的脸颊,轻笑说道“怕你有危险?”
小果神情有些木那,在那脑海里,闪现出了当时出现那些人。
眼神里不由迷离起来“为什么那些人还会站在那里,为什么钟爷和伯爷还活着?那大老爷是不是也还活着...”
小果揉了揉额头,而后便不再说话了。
唐容在一旁关怀的话语,也没有让小果回过神来。
唐容在床边坐了很久,外面的大雨也停了,天空也黑了。
房间里点上了几盏蜡烛,将两位美丽的姑娘照的极为漂亮。
“十九爷...应该很痛苦吧。”小果那红嫩的嘴唇微微一动,声音小道可有可无。
唐容也在愣神,没有听见。
过了很久后,有人来敲响了房门。
唐容回头望去,便悄悄离开。
推开房门外便看见了一人站在皎洁的月光下背对着她。
“父亲。”唐容悄悄来到他身后,轻声说道。
唐骆的面具已经拿了下来,望着已经长高了许多的女儿,温柔笑了一声“容儿长大了。”
唐容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要不要跟我回家?”唐骆轻声问道。
白天大雨,晚上的轻风有些凉。
也正是这清风,让唐容精神好了一些。
仰起头,摇了摇头。
那月光的光辉在她眼里逐渐发亮。
“朋友交代了我的事情,我要去做。”唐容说的很坚定。
唐骆微笑一声“是那个袁柯?”
这个小院里很安静,两人的话都变得很清晰。
就像此时唐容的话,听着令人安静。
“不是,除了袁柯,还有窦章,古戈,黎青,牧弘师兄。我距离小果最近,所以他们照顾不到的地方,我来照顾。”唐容说的很平静。
唐骆听着心中很震惊,有些慈爱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微笑一声“以前都是别人照顾你,现在你要去照顾别人?”
“他们是我的朋友。”唐容面容从平静变得沉静,而后咬了咬嘴唇“这么多年父亲为我操了不少心,容儿有时候做的太过火,惹父亲老生气。对不起...”
唐骆听着唐容那带着不情愿的承认错误,当即哈哈大笑一声,震得整个小院生动起来。
“在道宗的这几年,让你成熟了不少。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家,那就算了,好好在道宗待着吧。”唐骆轻笑说罢“今天过后,大陆可能更乱起来。所以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来看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父亲。”唐容用力点了点头。
唐骆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离开了。
唐容看着唐骆的的背影,忽然喊道“父亲,多加小心。”
唐骆那面容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后摆了摆手,走出来小院外。
【作者题外话】:求收藏...昨夜下了雨,清晨清凉无比,睡了一个好觉,睁眼便将近十点...睡的...有些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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