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里,只留下了袁柯和窦濮阳。
屋里一下子少了那么多的人,忽然也变得安静了很多。
窦濮阳居高临下望着他,看着他此时那平静的白质脸庞说道“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袁柯眼球微微转动,看着窦濮阳说道“等我醒来,一定请你去找大陆上最好的青楼。”
此声说罢,窦濮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靠谱。”
说罢,便坐在了床边,从那褶皱的袖子里,拿出一个木盒。
抽出来后,躺着几节的尸兰。
拿在眼前,窦濮阳感叹一声“真的是一件好东西啊。”
说罢,瞥了袁柯一眼“你打算吃多少?”
袁柯平淡说道“四节。”
窦濮阳微微蹙起眉头,沉声说道“一般人吃一个都有可能因为顶不住药力而死,四节那就是在找死。”
“我这么多年我都是在找死。”袁柯那平静的脸颊上很是轻松,抿嘴微笑说道“从小时候流浪,吃人,杀人,我都是在和死亡作斗争,但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袁柯眼神微微眯起,缓声说道“我以为是我的命,以为这么活下去会直到我这一生都结束。可是越活着,越觉得自己还算精彩。虽然在找死,但也在争命。”
“我认识了很多人,有了很多的仇人。无论大陆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道宗宗主的徒弟也好,还是大陆最大的叛徒也好,他们终究都是一个身份罢了,这一切我都能结束。也希望能看见今后是怎么发展的。”
“所以,我还不能死,也不能认命。”
袁柯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想着,窦濮阳很安静。
而在外面,那一群人,都靠在门窗前,微微低着头,相互沉默着。
他们是在校场的小楼中的二楼,这是,二楼人最多的一次。
袁柯嘴角抿笑一声“窦前辈活了这么多年,也见到了很多的生死,也明白那生死之间,只要和自己没有关系,那一切都是平常的。可以身边的人发生了抉择的时候,才会知道,那种痛苦,是非言语可表。”
“门外的人沉默,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的担忧。这种痛苦,我不想带人我身边的人。就算他们掩饰着,我也想把这个掩饰变成我活着的事实。”
窦濮阳拿着酒葫芦放在床沿上,露出一丝笑容“不是说没有遗言,到最后话还是那么的多。”
袁柯眨了眨眼,轻缓说道“谁说不是呢,看来我还是很多的话怕没机会说。”
窦濮阳拍着葫芦,发出砰砰的闷响,清淡说道“记得你回廷洲的时候,在水皇城遇见,给你留下的那碗酒。其实里面包含了很多有名药力的酒,药效也不比任何灵丹妙药差。”
袁柯嗯了一声“所以我拿来了,在桌子上。”
窦濮阳点了点头“但我葫芦里的酒会更大限度催发尸兰的药,要不要试一试?”
此声说罢,袁柯斜着眼看着他脸庞上的隐晦笑容。
袁柯微笑一声“可以。”
窦濮阳点了点头,掰下四节尸兰放进了他嘴里。
回身到了一碗酒,望着他轻缓说道“其实,那几个老家伙看你顺眼,除了他们眼光的毒辣,也是明白你那不屈的心。我想这里面应该还有很多的故事。”
“希望你有命,证明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窦濮阳说着,便将那一碗酒全都灌进了袁柯嘴里。
四节尸兰也进了肚子。
这一碗酒的劲儿很大,喝完后,袁柯便感觉头晕目眩,脸庞上也出现了一些微红。
袁柯闭上了眼睛,微笑说道“有很多的事我也不是很明白。所以我也需要别人证明给我看。”
说罢,他便闭上了嘴,安静的躺在床上。
窦濮阳举起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而后擦了擦嘴角,微笑一声“希望你还能看见这世间的丑恶。”
说着,窦濮阳便坐在了地面上,望着袁柯。
袁柯此时显得很平静,面容像是酒醉过去的熟睡。
他是幸运的,因为浑身没有知觉,他不知道体内现在爆发着如同毁天灭地的情形。
袁柯的脑海中,那深墨绿像是一条条细流一样在脑海里徘徊。
这个颜色会令人感到邪恶。
一条条绿色细流,最后变成了数以百计的分支,流淌在每个血管里,每一块皮肉里。
那原本已经被腐蚀殆尽的经脉,突然间,蹦蹦的开始粉碎,像是被碾压成了粉末。
随着经脉成粉,随之而来的爆炸,在那细小的血管上像是一片片海洋被埋下了鱼雷。
蹦出的红光,以及掺杂其中的墨绿色的水,都在爆炸。
并且沸腾的像是热水。
袁柯的身体里已经不成样子,像是两个军队以肆虐为主的战争。
到处破坏。
躺在床上的他,浑身颤抖,有时候突然从床上腾飞而起。
在半空中做出令人难解的动作。
窦濮阳脸色凝重望着,每一个动作都是人的极限。
比如胳膊旋转三周,并且外掰成直角。
腿部折了三节,脚掌向着里面掰去。
头颅也被转了一圈。
整个人像是别人拧干的毛巾。
窦濮阳看着触目惊心,以他几百年来的见识,这样情况下,绝对不会有人活着。
袁柯在空中来来回反转备受折磨,但他的脸还是很平静,像是这不关他事一样。
屋里的动作很大,那骨头清脆的声音也很响。
等在外面的人,早已迫不及待。
小果更是按耐不出,猛然推门走了进去。
第一眼便看见,袁柯的腰别折了过去,一双胳膊被掰成了无数道弯。
小果当即喊叫一声,刹那间来到袁柯身前。
当那手要摸到他的时候,窦濮阳抬手便拉住了他胳膊,脸色凝重说道“不可打扰他。”
小果如今泪流满面,浑身颤抖,喊道“他会死的!”
窦濮阳望着她摇了摇头“就算是死,也要等着一切都结束再下定论。”
小果闻声,痛苦的闭上眼睛,瘫坐在地面上。
随后跟进来的众人,望着半空上的袁柯,那诡异和令人寒栗的动作,都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那骨头咔嚓咔嚓像是用锤子一直在敲断着,声音令人刺耳。
也让这些人都不敢再向前一步。
二十一瑟瑟发抖,而后缓缓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迈向地面。
十五咬着牙,瞪着眼睛望着袁柯那被折磨的样子。
抓着二十一的肩膀,抓的很紧,抓的令他胳膊发颤。
山汝死死捂住嘴,生怕叫了出来。
而唐容和凤花儿,二人都喘着深深的呼吸。
就连那应该一直闹的孩子,也在这个时候变得无比安静。
众人身后,站在远处的沈婕,浑身疲软。摊坐在了地上。
这些人没有说话,是因为他们觉得说什么都没有用。
而此时,袁柯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存在。
包括自己的意识。
但在他的体内,红色和绿色来回缠绕。
红色的爆炸加上那股热量,以及绿色的腐蚀,发出了噗噗的声音。
两者能量像是不相容的水和油。遍布袁柯身体每个地方。
这种情况从白天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晚上。
房间里,只剩下小果和窦濮阳,还有在半空中像是抹布别人抖开了的袁柯。
小果的眼睛非常的红肿,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迹,瘫坐在地上,仰望着袁柯。
那双眼睛迟迟都没有离开过袁柯的身体。
这三天,小果没有说一句话。
窦濮阳也是保持这个支持,沉默的像是一块石头。
他旁边的酒葫芦里却要喝没了。
就在袁柯被无数次拧起来时,身体突然僵硬不动。
小果一愣,沉声说道“结束了?”
窦濮阳也看着那被人拧起来的姿势,眉间微微蹙起“就算是结束了也不会是这个姿势啊。”
此话说罢,袁柯突然旋转起来。
而在这时,从他身体毛孔中,喷出无数的血水。
像是突然而降的大雨一样,速度飞快,如同飞镖。
当喷出的一刹那,窦濮阳眼神一凝,只看在二人的前面出现了一层透明的屏障。
血水落在上面,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窦濮阳第一时间便察觉到“这里面竟然有如此强大的腐蚀。”
这让他的脸色又一次凝重起来。
小果眉间蹙起的极为深刻,像是用两把刻刀刻在上面一样。
袁柯还在空中旋转,那鲜血一个劲的飘出来。
没多久,这个屋里了尽是血迹,并且充满着腥臭还有热度。
“前辈,人身体里的血本就是有数的,喷出来这么多,人还能活着吗?”小果脸颊很苍白,他心里很迷茫,像是那种结果不敢确定一样。
窦濮阳紧紧抿着嘴,不敢回答这话。
夜色越来越深,外面的月亮都照不进这满是鲜血的房间里。
过了一刻钟后,袁柯的身体突然停住,而后平坦浮在空中。
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但却是一层血咖。tj268.com
小果和窦濮阳都不敢上前,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概过了几秒钟后,袁柯突然从半空中掉在了穿上。
噗通一声,床上的鲜血顿时荡起一些。
小果眼睛一怔,紧忙上前。
但当来到床边的时候,窦濮阳脸色一变,顿时拉过小果。
而这刹那,一道明亮的光芒从床下飞出。
银光如月,速度如箭,在这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袁柯身体上面,漂浮。
小果望着这个大概一米八长的直刀,愣了一眼“是它。安静了几年的刀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小果知道这刀是袁柯认主的刀,但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刀身上那白亮冒出寒光的刀身,突然一颠。
顿时立了起来。
刀尖对着袁柯的心口位置。
小果眼睛逐渐睁大,意识不好,抬手便要握住那刀身。
但还是晚了一步。
噗嗤!
刀尖顿时刺透袁柯的心脏。
随后黑光冒出,将袁柯缠绕在了里面。
而小果被这突然出现的黑芒,弹飞而去,砸在后面的墙面上。
小果猛然吐了一口鲜血。
窦濮阳愣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小果捂着心口,喘了沉重的呼吸,望着那刀逐渐没入袁柯身体里,沉声说道“是十九爷的认主兵器。这个样子...像是要噬主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她见过,藏在那刀里的东西,多么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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