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全标题:百鬼少年的落幕,和龙马的上线3
傻乎乎的山鹿,无知地冲撞了人类,被须藤队长张弓搭箭射死了。
而知道妖怪很危险的须藤队长,似乎是因为曾经的百鬼的父亲一人拦下了妖怪的原因,而对村子里的人抱有了过多的信心。
同样的,无知的须藤队长冲撞了妖怪,被这个金发红眼的女人妖怪直接撕掉了脑袋,踩在了脚底下。
百鬼!
百鬼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眼红喘粗气地想要扑上去拼命的男孩被一只干瘦但是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肩膀。
花田老板?
拉住了百鬼的,正是花田老板,他抱着想要嚎哭但是却很乖巧地自己捂住了嘴巴,瑟瑟发抖地掉着金豆子的花田一子,正是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孩子的眼神,让百鬼因为村子里面死人这么多而上头想要攻击妖怪的心,冷却了下来。
花田老板一把将花田一子塞到了百鬼的怀里,然后他用力一推百鬼的肩膀,叫他赶紧跑,然后花田老板就拿着一把菜刀,冲向了妖怪。
百鬼愣愣地看着冲向了妖怪的花田老板,然后他突然看见,那个高高大大但是很和气的花田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跳出来抱住了妖怪,然后,干脆利落地被妖怪抓住了肩膀,一撕两半。
嗝!
花田一子看见自己的母亲的悲惨死状,当场就停止了哭泣,泪水也不掉了,捂着嘴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妈妈的身体被那个妖怪撕开,然后咬了一口。
黑暗将整个村子献祭后的火灾产生的火光都吞没了,百鬼和花田一子已经无法看清接下来冲上的花田老板的结果了。
百鬼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他也想去拼命,但是,现在他有着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让花田一子,这个被花田老板托付给他的小孩子,活下来!
没过多久,花田老板的怒吼和哀嚎就响了起来,百鬼控制不住自己地颤抖了一下,而花田一子,也终于被这声惨叫从痴呆中唤醒。
花田一子很乖巧,没有哭。或许是之前妖怪袭击的时候,花田老板或者是花田婶说了什么事情,花田一子知道现在不可以哭,但是,百鬼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抱着的这个小小的人儿,在那里颤抖,在那里流泪。
百鬼疯了一样的,顺着自己的记忆冲向了村口,他要把花田一子藏在村外的井里面,然后引开这个妖怪。百鬼他计划得很好,但是,却没有办法实施了。
就在百鬼估摸着自己已经靠近了村口位置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脚下踩空了,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朝前面飞扑了过去。
百鬼甚至来不及转身让自己当作肉垫子给花田一子缓冲一下,只能侧过身子,和这个小女孩一起摔倒了地面上。
花田一子磕了一下,终于哭出声了,而感觉到了大腿的地方传来的痛楚,还有血液不断流失的感觉的百鬼知道,自己被妖怪追上了,还被妖怪弄断了双腿。
百鬼没有放弃,他抱着小小的女孩,用手护住了她的头,直接横向打滚,从村子的路上,直接滚进了旁边的房子里面。
感受到了无处不在的火焰灼烧带来的痛苦,百鬼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才有了村子已经着火了的实感。
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一股钻心的痛。百鬼感觉自己就像是小时候爬树结果从树上掉了下来,背后磕到了石头一般,但是,比起那种感觉,要更痛。
接着,百鬼便感觉,有什么在拉扯着手里的女孩,与此同时,花田一子也发出了惊呼,她也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最后,便是让百鬼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可能性的剧痛,顺着身上的衣服被点燃后出现的火光,他看清楚了发生的一切。
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胸口,抓住了花田一子,然后,这只手,抓着花田一子从他的胸口,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内脏,被花田一子和那只手直接从百鬼的体内抽走了,百鬼还听得到花田一子的哭嚎声,他奋不顾身地转身扑了出去,用自己唯一剩下的双手,紧紧抓住了那个女妖怪的双腿。
然后,一口咬在了她的脚上!伴随着女妖怪的怒吼和痛呼,百鬼察觉到了,自己似乎咬在了一个旧的伤口上,竟然一下子就咬破了女妖怪的小腿肌肤和肌肉。
这个时候,百鬼突然恍然大悟了,自己的那个父亲,到底是如何阻拦了这个妖怪,没有让她去追杀剩下的狩猎队的成员的了。
那个落拓的武士,舍弃了尊严,舍弃了武士刀,舍弃了技法,和现在的百鬼一样,就像是一个野兽,死死抱住了她的大腿,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强烈的痛楚,还有噬咬时候所传达出来的强烈怨恨和绝望,以及等量的决意和杀意,混合成了诅咒,在这个妖怪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食人的妖怪一脚踢开了百鬼,但是他不屈不挠地继续扑了上去,然后,这一次,他被直接一脚踹得扯断了双手,滚落到了路边熊熊燃烧着的房子中,一头撞昏了过去。
花田一子的哭嚎声,还有妖怪的喘息声,以及燃烧的房子所传来的噼啪作响,在百鬼的耳边变得遥远,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第四个人的声音,那是一声包含愤怒的怒斥。
迷离间的百鬼还没有死去,他想知道,花田一子是否被这个发出了怒斥的人拯救了下来,他想知道,那个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可爱女孩,是否平安无事,他想知道,是否,村子里面还有其他人活着。
藤原妹红脸色难看地在变成了一个火场的村子里面寻找着幸存者,但是,她发现自己来得太迟了,这个村子,已经被那个宵暗的妖怪,吃了个干净。
那个自己差一点就可以救下来的女孩,此时也只剩下了一个有着一双被灰色的情绪所填满,不甘地望着天空的尸体。
她逡巡着回到了之前发现了女孩的地方,看着小小的,可能还没有五岁的小女孩的尸体,就这么躺在那里。
藤原妹红还记得很清楚,那个该死的妖怪,宁愿拼着命挨她一下,被不死鸟的火焰点燃身体,也要一口咬死这个孩子。
这样丧心病狂的做法,实在是出乎了藤原妹红的意料,所以,她没能救下这个可怜的女孩,只能看着她在被咬掉了半边脖子后,当场失血过多死亡。https://www.tj268.com
“这就是你的人生嘛?还真是烂透了。从平凡到悲剧的跳崖式转折,从觉悟到绝望的最现实的打脸,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你的执念和怨恨了。”
这个时候,附近的百鬼少年,被一阵声音唤醒了意志,他发现,自己可以“看见”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
但是,他此时此刻却宁愿自己看不见,百鬼“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白发的女人,在那里对着一具小小的尸体叹息,熟悉的声音表示,她正是之前怒斥妖怪的人。
百鬼不想去看,不愿意去看,不敢去看,那个小小的尸体,但是,“心”看见的东西,和眼睛看见的不一样,不是不愿意看,就看不到的。
所以,百鬼还是看到了,看见了花田一子如今的模样,仇恨,绝望,不甘,愤怒,哀伤,自责,怨憎,无数的黑暗情绪,让百鬼几乎当场化身野兽。
但是,那残破的身体,却没有办法回应百鬼的执念,他的灵魂,也在黑暗的情绪的冲刷,渐渐地迷失了。
“把你的灵魂和身体交给我,我来为你复仇!从今天起,我,就是百鬼……不,应该说,我们就是百鬼!”
那是唤醒了自己的意志的男中音,毫无选择的百鬼立刻同意了,复仇的渴望,此时此刻,无比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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