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拂柳的话，直击我灵魂深处。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和秦北屿没有未来的，他是神祇，而我是鬼帝，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我也从未奢望他会三书六礼，铺十里红妆来娶我。
之前我还不知道他是神祇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想要陪伴他一世，看着他轮回转世，再去讨一碗孟婆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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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连这点愿望都不会实现。
秦北屿三年前就应该顺应天道归位，任其北朝覆灭。只是我阴差阳错的出现，乱了北朝命数。
以至于，他又在凡间呆了三年。
我至今都不知道我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作为阴司鬼帝，我本不应该有七情六欲的。
不能悲天悯人，也不能动凡心。
可我实在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北朝覆灭，然后被东瀛人替代，从此北朝的子民沦为奴隶，或玩物。
因为这是覆灭后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秦北屿濒临死亡都还在斩杀东瀛大军，在那一刻，他都没有放弃要守护北朝江山。
所以，我应该没错。
只是我没想到，看到秦北屿那一眼，我便沦陷。
唉——
我这一天没有出偏殿，一直在想陈拂柳的话，她让我劝劝秦北屿，先立后，再不济先纳妃。
我不知道怎么劝。
天色入暮的时候，阿沁忽然抱着一套衣服走了过来。
她不咸不淡地道：“大蛊师，君上要去宫外转转，问你可要去？去的话，换这身衣裳。”
“唔？”
我接过衣服一看，是套普通的锦衣，男装。
“君上在正殿等你！”
阿沁说罢就走了，一句废话都没有。
她对我的态度虽然客气，但很淡漠，如果不是我这身份，估计她是要给我脸色看的。
我换上衣服后，因为胸过于扁平，妥妥一个少年郎。
阿冰忍不住道：“主子，您若是个男子，必然要迷倒一大片情窦初开的少女。”
我笑道：“也包括你吗？”
“讨厌！”
这次我没带阿冰，匆匆赶到正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秦北屿穿着一套黑色锦衣站在庭院中。
头缠纶巾，玉树临风，真真儿是公子世无双啊！
我偷偷瞅了好几眼，才打招呼：“君上，您找我？”
“朕想去宫外转转，你一同去吧？”
我能说不么？
衣服直接送到偏殿去，都没问我愿不愿意。
当然我是非常愿意的。
我们没从皇宫正门走，而是从占星台这边的侧门出去，知道的人仅限于阿冰和阿沁。
也不知道秦北屿为何忽然想去逛街，天都要黑了，摆摊的小商贩也都陆陆续续收摊。
不过于我而言都没所谓，能和秦北屿呆一块儿，便很开心。
街头很冷清，好多商铺都关门了。
无家可归的百姓都被送到城外的行宫，那里虽然住不下，但朝廷一日三餐都派粥，总能吃点东西。
倒是街心的青楼歌舞升平，还有姑娘站在门前摇着小手绢揽客。
“公子，进来听奴家唱曲儿吧？”
“二位公子好生俊朗，进来坐坐吧？”
我看到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没有半点歧义，因为她们死后很多人都进了人道轮回，可见不是大恶之人。
我正要往前走，秦北屿忽然道：“白兀，咱们进去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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