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止自认为自己身边高手如云，别的不提，霍南北已经是比较令人仰望的黑客了。
可这情况，即便是霍南北过来，估计都没办法处理得这么丝滑。
萧庭止的视线随着技术员的介绍而慢慢浏览过去，在他的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冒出了上次顾宁宁敲击电脑的模样。
顾宁宁说自己不懂黑客技术，可萧庭止却下意识觉得，她是骗人的。
她必定知道。
哪怕她是手底下有一个黑客团队，她自己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懂。
可是这一刻，萧庭止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欺骗了。
“能不能知道对方是谁？”萧庭止面色沉稳。
他已经从震惊之中醒悟过来，如今只是很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技术部的人都摇摇头。
脸上都带着一点憧憬跟好奇：“其实我们之前已经试过了，我们的追踪很快就被打断了，对方显然是猜测到我们会追踪了，所以他们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
“我们才查到对方的踪迹，对方就像是鱼儿跳进了大海，直接失去了踪迹。”
“网络世界虽然是虚拟的，可是里面的东西却不比真实世界里的东西少，甚至在网络世界里，只要你技术强，你甚至可以制造出现实世界里没有的东西。”
技术员们脸颊都红了，显然说起这些事他们就十分激动，而且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
“我们找了很长时间，但目前没有找到任何跟他们相关系的线索，这说明对方十分厉害，可以顺势把自己的数据变成其他人一样的，这样模糊了我们的追踪。”
萧庭止还能大概听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不过从一开始，他就猜测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此时听见这些人说的话，萧庭止心底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行事作风，似乎更像是她了。
“继续盯着，哪怕是以感谢的名义也好，尽量能黏住对方，我要知道对方背后老板的真实身份。”
技术部的人其实也有这个想法。
“放心吧萧总，我们都是在盯着的。”
萧庭止嗯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但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身后技术部的人兴致勃勃地在讨论一个名字。
“双丁到底会不会在对方的成员里啊？我怎么觉得会在呢？”
“你说他？那是不是代表着网上最近很火的那个网络游戏也跟对方有关系？”
听见“网络游戏”“双丁”这两个人极具有代表性的词语，萧庭止倏地刹住脚步，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刚才说，双丁？”
技术部的人点点头，说道：“是的，双丁就是我们找的那个工作室的幕后老板。”
萧庭止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
……
顾宁宁跟顾江平结束通话之后，就跟老爷子通了电话。
“我要回去了。”
老爷子的声音不复之前的干练，似乎失去了精气神，听起来也不太有力气的样子。
顾宁宁皱眉，问道：“爷爷？出了什么事了？”
顾宁宁跟萧庭止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装傻了，而且跟佣人也是正常交流居多，在面对老爷子的时候，也忘记了演戏，这一声里带着一点紧张，老爷子虽然沉浸在痛苦里，可也敏锐地听出来她似乎跟从前不同了。
只是老爷子也没问出来，只是道：“跟爷爷交好的宋老爷子，去世了。”
宋老爷子就是之前老爷子去投奔的人，他在国外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老爷子那边。
宋老爷子忽然去世，倒也不算是惊讶的事，毕竟宋老爷子年纪也很大了，身体早就不太行了，当时老爷子虽然是为了避开跟萧庭止的争吵而出国，但主要目的其实也是为了去看看弥留之际的老友。
人越是到了年纪大了，就越是发现跟其他人的交流变少了，为了不留下遗憾，他们还是希望可以早点跟好友相处相处。
“那爷爷是打算跟着宋家人一起回来吗？”
国人喜欢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即便是在国外去世的，对于国人来说，肯定是要回到祖家的。
所以葬礼应该是要回来举办。
“嗯，你跟庭止说一声，到时候让他来接我一下，我也有些事要跟他说。”
顾宁宁答应得很快：“好的。”
直到电话挂断，佣人把水果放到顾宁宁的面前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少夫人如今说话越来越流利了”，顾宁宁才意识到刚才老爷子的态度似乎有点奇怪。
老爷子从前即便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跟她说话也是带着一点哄着的，就是对待小孩子的语气。
可是刚才老爷子是真的把她当成一个成年人了。
爷爷发现了？
顾宁宁皱了皱眉，虽然她还没打算跟爷爷摊牌，但既然爷爷已经发现了，她也不打算继续装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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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傻子比真傻子累多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跟佣人说了一句“宁宁还是会长大的呀”，就笑着走远了。
佣人脸上笑意更深了。
“我们家少夫人是真的越来越可爱了。”
“你们没发现最近少爷也被带得话多了很多吗？这样真好啊。”
“可不是吗？”
众人相视而笑，觉得如今萧家的氛围是真的很好。
……
顾家。
“妈？你匆匆忙忙地干什么去？”顾如烟最近在家里的时间很多，她的画作的确是得到了国外不少人的欣赏，她把自己的画作放到了网上，也录制了小视频，一经发布出去，她很快就出了名。
看着最近不少人都在夸赞她，而且还有人说她“人美心善还会画画是个小仙女”，顾如烟忍不住就有些飘飘然。
果然，群众的眼睛就是雪亮的，她到底还是被其他人发现了。
陈淑华没想到顾如烟这个时候会下楼，干笑了两声，尽量保持了面部的正常情绪，扭过头看顾如烟说道：“我跟几个夫人约好了要去做面部清洁。”
顾如烟诧异地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这都要傍晚了，你们要在美容院待多长时间啊？”
陈淑华心底一颤，抿唇道：“没事，我们都是钻石会员，他们有专门的人为我们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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