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云还是执意认为是自己让母亲余贵人受委屈,太子陈标还是说了一句话。
“云弟何必如此执拗,你已经搬出了皇宫有了自己的府邸,你想做何事就可以做何事,余娘娘自是为你高兴。”
陈云看着陈标,知道太子哥哥的话勾起了他自己的压抑和郁闷,作为一位强势甚至有些操蛋的帝王的儿子,标哥哥承受了其他皇子难以想象的压力,为难他了。
陈标还要安慰陈云,忽听到余贵人的偏宫外面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接着就是嘤嘤哭泣之声,余贵人便使了侍女清荷和采莲出去看望是何事。
不多时,清荷和采莲匆匆进了屋子,二人一脸惊慌,嘴角微微颤抖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宫里发生了何事?你二人倒是快说啊?”余贵人站起身问道。
余贵人一问,清荷和采莲二人这才抽噎起来,清荷抹着泪缓缓道:“回娘娘,孙才人撞墙自尽了……”
“什么?”余贵人以为是自己听差了。
“娘娘,孙才人在被押往宗人府途中撞墙自尽了。”采莲重复着孙才人自杀的消息。
余贵人感觉一阵眩晕,清荷和采莲上前扶着她。陈云也坐了起来,看着太子陈标和母亲余贵人。
“罢了,这怨恨是真真的坐实了,云儿,怕是你脱不了干系了。”余贵人看着儿子,忧虑的道:“这下好了,整个后宫怕是都要怪罪于你了。”
“走,去看看。”
陈标说完,起身朝门外就走,余贵人和陈云也跟着出了了门,陈云早已忘了自己是被阿龙背道母亲的偏宫的,也不顾李享几人的劝阻,执意要去看看。
陈允炆和陈松也吵着要去,被陈标呵斥住了,二人只好由清荷和采莲陪着待在偏宫。
坤宁宫的一角,早围了一些妃子、内侍、侍女,一阵嘤嘤哭泣声悲鸣连连,似乎整个后宫都轮罩在一股不详当中。
随着挑灯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孙才人撞墙自杀而亡。
“太子殿下道。”内侍一声唱喊后,围观的妃子、内侍、侍女们让开了一条道。
陈云扶着母亲余贵人的胳臂,随在太子陈标的身后。到了人群中央一看,孙才人发髻散乱的躺在地上,额头处是一滩血迹。
陈标正要说什么,外围的内侍又唱喊了起来。
“太医院院正胡不尘胡太医到。”
众人再次让开了一条道,胡不尘和另一位太医到了中间,二人抱拳给陈标示意后,双双蹲了下来。胡不尘伸手在孙才人的鼻孔出探了探,再翻开孙才人的眼看看瞳孔。
“人已经断气了。”太医胡不尘说完,站了起来。
另一位太医也和胡不尘一样的查探后,摇着头站了起来,在场的妃子、侍女、内侍们都发出了更为悲切的哭声。
“皇上驾到。”内侍的一声唱喊,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乾帝在内侍统领二虎的搀扶下到了众人中间,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孙才人,忽地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人大吼了起来。
“不许哭,谁都不许哭,这臭人死有余辜,还算她知道自己该死,宗人府穆春和何在?”
宗人府经历司司正穆春和跪着,颤颤应声,道:“微臣在,是微臣失职,没有看护好人。”
“穆春和,你连个人都看不住,居然让这臭人碰死在坤宁宫边上,真是玷污了高皇后,罚你半年俸禄。”陈站长指着穆春和,怒道。
“微臣有罪,皇上罚得好,微臣甘愿受罚。”
穆春和叩头不止间,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皇上只罚了半年俸禄,没有将他廷杖或是推出去砍了,也算万幸了。
跪着的妃子和内侍、侍女们都吓得止住了哭声,跪在地上微微颤抖间谁也不敢出声。
“这臭人,还有那再宗人府上吊的陈臭人,就是你等的榜样,皇亲国戚胡作为为一样得死,必须得死。”
乾帝大喊着,一只手也是颤抖着指着面前的妃子们,道:“统统起来回去睡觉,将这臭人的尸首拖到城外丢乱葬岗喂野狗。”
妃子、内侍、侍女们都匆匆站了起来,后退着离开。李享和阿龙、项来三人也暗暗拉扯着陈云母子的衣角,提醒陈云母子也退下。
陈云还要说什么,被李享拉扯着夹杂在众人中退了出来。退去间,就听到身后依旧传来乾帝的呵斥。
“将这臭人拖走,快快拖走,打水清洗地面,焚香洒酒祛邪。”
坤宁宫的内侍和宫女们退下去打水了,几位大汉将军亲军上前抬起孙才人的尸首朝皇宫外走。面前就剩下乾帝和二虎、太子陈标,还有穆春和、胡不尘等人。
“都散了,标儿也早些回去歇息吧。”乾帝说完,再内侍统领二虎的搀扶下朝乾清宫走去。
更走了几步,乾帝回头大喊了一身:“胡太医,顺便去余娘娘那里看看云儿的病情,和李太医会诊下。”
看着乾帝走了,太子陈标带着胡不尘和另一位太医这才朝余贵人的偏宫走。一路上各个宫里都大亮着灯,似乎是害怕黑夜一样,后宫生活的压抑可见一斑。
陈云和母亲几人回到偏宫时,清荷和采莲已经哄着陈松和陈允炆快睡着了,听着陈云回来,二人都似是兔子一样忽地睁开了眼,就喊着陈云。
“云叔叔,你可算回来了,你都几个月没有和允炆玩了。”
陈云这才知道,原来陈大人以前常和陈允炆一起玩耍,难怪这位“侄子”对自己这般亲热。
“好,好,云叔叔陪允炆玩儿,也陪松弟弟玩。”
陈云话刚说完,陈允炆和陈松二人就跳下了床榻,拉起了陈云的手喊叫起来。
余贵人看着,也是一阵宽慰,遂对着二人道:“允炆和松儿勿要嬉闹乐,让云儿好生歇息,他可是病人。”
二人这才不吵闹了,穿好了鞋子乖乖看着陈云笑。
“太子殿下到,胡太医到。”
内侍一阵唱喊后,陈标带着胡不尘两位太医进了院子,余贵人和陈云几人都出来相迎。
“哎呀,陈云,你怎地不躺在床上?快快躺到床上,皇上体恤殿下,让我二人来和李先生一起为殿下会诊。”胡不尘大喊着,就要上前扶着陈云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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