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看着黄将军问:“那现在询问出来了吗?”
黄将军反驳,“人活着才有希望!”
若是死了才是真的死了。
白果轻笑,“既然黄将军要留着人那便留着吧,不过本官也要问一些事情确认一些事情。”
黄将军一愣后应声退出了房门。
刚才盍星阑说话的时候他以为白监督果然和他是有一些关系的,若是两个人勾结污蔑恭王杀害太子从而洗脱自己也是可能的,可看刚才白果如此轻易的就要处死盍星阑也不太可能。
盍星阑是身体弱但不是聋了,若是两个人合伙坑恭王到最后自己如此狼狈对方却如此逍遥他怎么可能还会保守秘密,咬死对方才是应该做的事情。
只是现在白果已经洗清了自己还要留人说话又给人了几分猜忌,黄将军一时间不知道该猜测白果是怕盍星阑真的说出来什么准备威逼利用一番还是也想要审问这个在恭王身边数年的人来给曾经背负凶手的自己洗清嫌疑。
盍星阑是在地上跪着的,白果坐于主位上从上俯视盍星阑更是显得那双狐狸眼张扬的异常。
盍星阑那双死寂中在这双眼睛中都好像变了一些,可太过于细微也或者是这些并不能激起他更多的情绪。
白果问他:“为什么想要死?”
盍星阑不答。
白果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能做到的,你想要死对我来说太过于轻而易举,你就算是挑一个死法我都能满足你,但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盍星阑依然不答。
白果笑了,“你不知自己为何要死,那你说这话来做什么?”
盍星阑眼神深处满是悲凉的抬头看白果,那一眼不需要说什么已经全部告知了。
但白果依然没有回话,她在等他亲口说出。
盍星阑眼中的悲意更多了一些,他嗓音沙哑问:“求死不得不是已经说明了吗?”
“求死不得能说明什么?”白果并不顺着他所说来理解,她问:“若是我想要求死可我父亲将我救治回来那这样能说明什么?”
盍星阑也笑,笑的眼中是积攒的失望,“罪民和监督如何比较。”
白果在椅子上坐得娴雅,气场都满是贵气,跪地的他一身狼狈一具躯壳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罪民不过是烂泥,求死不得是他们想要从罪民身上得到他们认为罪民还有的东西。监督身份高贵拥有权势、亲人,求死不得是亲人的爱护和百官的信任。”
白果斜斜地倚在椅子上,“是啊,本官有亲人,即便本官被百官咒骂,被百姓憎恨本官也还有站在身后的亲人没有到真正的绝境,可你说本官如此还想要求死是不是太过于不知好歹了?”
盍星阑摇头,“求死定然有原因,即便有亲人可过不去心结又有何用。”
“嗯。”白果赞同说:“求死是定然有原因的,那你呢?”
问题又绕了回来,盍星阑嘲讽的笑自己,“罪民是……”
“求死有原因,求生也会有原因,既然你在京都寻不到了就去别的地方试试吧。”白果问:“凤州怎么样?”
提起这个地方白果的眼中是有不一样的色彩的,“凤州和京都没有一丝相像,那里的女子虽然规矩却都有自己的小性格,她们耀眼的像是天上的日月,那里的气候也好,四季如春少有大寒大热的时候。”
白果形容的很美,盍星阑知道那里确实也是好的。
他在那里很长时间,他在那里见过了很多地方、很多人。
“去看一看你建出来的学堂吧。”白果眼中带笑,“现在里面已经有了五六百个孩子了,其中一多半的孩子文武同学,他们聪慧满是少年气概,你应该会喜欢那里。”
盍星阑想要嘲笑白果怎么能将自己所认为的事情如此加到他身上,但她听到白果说:“毕竟那里是你建出来的,图纸终究只是一份参考,现场的众多问题也是你处理的,那些细节等都是按照你心中的学堂建出来的。我听庞燕说那里的孩子们很喜欢那里,因为在这之前你也是询问了孩子们的意思的。”
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当时也不过是他随手的举动。
他只是觉得这么大的一个学堂若是被学子们讨厌那想要培养学子的学堂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这里也浪费了。
所以他询问了很多的孩子,询问了很多的学子,他甚至给那里加固了很多次,建造了更多可以欢快跑马的地方,可以清净看书的地方。
其中若是说没有用心是假的。
其实后来他看着学堂建成时他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那份自豪无数次想要和……分享出去。
实际上他后来也分享了,但他当时并不能理解,他问他:“是皇位重要还是你建成的破学堂重要?!”
破学堂。
他几个月的辛苦用心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这应该培养出无数学子的地方,对成周国有着重要意义的地方被这样否决了。
“庞燕还说那里的很多的孩子们在询问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去看一看他们,他们说还有地方想要让你修改。”白果看着盍星阑,“我给他们找了无数的木匠,但是他们说都不对,你说整个凤州十五州多少的木匠怎么可能做不出来他们想要的模样?”
盍星阑听出来了,他愣愣的看着白果,听着那字字句句。
“他们只是知道我是唯一可以让你去的存在而已,他们想要的那个人是你,你只要去了即便是不懂他们的心思可你是他们所喜欢的存在他们就会满意。”
“你说自己是一滩烂泥,但在他们眼中你是耀眼的,庞燕说现在新开设了一门课就是建筑,这门课是除了文、武最多人数的,你说他们是受了谁的影响?”
白果反问的声音未落就听到盍星阑惊骇问她:“为什么要开这门课?!你是在误他们!科考哪里会考这些?!”
和之前死寂的盍星阑来说能喊出这句话的他就像是诈尸了。
白果忍不住的笑,可和白果的欢快比起来盍星阑却是难以接受,他还是不解,他问白果:“士、农、工、商你不可能不知道,只有他们走上了高位你才在朝堂上有话语权,你为什么要让他们走偏?”
“走偏?我觉得这才是重要的,起码往后若是被主子抛弃了不会寻不到谋生的路子想要自尽。”
盍星阑看着白果还能笑出来简直难以理喻。
白果俯视盍星阑问他:“你为何想要他们科考?”
“因为你出生富贵,你看到的能入眼的只有科考,可他们不一样,他们生在村庄目所能及只有土地,他们今日在学堂中是学子,明日科考上皆是对手,朝堂上又都是有着自己想法的官员,现在是瑞玉州和会平州缺人所以科考选用的人数多,可到了他们学成归来的时候呢?一个位置万人争抢,你让他们苦学多年争不上的如何存活?
是继续种植吗?但若是他们不喜欢呢?他们能忍受多年的苦学所为了什么他们心中是清楚的,我要做的是在他们孤抛一注后给他们留一条退路,即便他们辛苦白费,即便他们没有站在高台之上,但依然有一条路可以让他们过好自己的一生。”
白果看盍星阑,“你家中富裕想不到无银钱嚼用的苦,自然不明白他们所学为的是碎银而非喜爱,我的学堂要将能力者送上朝堂,英勇者送上战场,也要让求活者有一条路可以走。”
盍星阑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入士,但他不是听不进去话,所以此时他明白了很多东西,但他在想:“你怎么知道?”
白家嫡三女比他还要富贵,康乐郡主是皇上轻封,白监督是他望而不得。
她的一生没有苦难,可她为何能如此理解苦难。
“盍星阑,我行十五州,我阅读万千本书,我从京都前往战场,我从战场下来走遍沧桑大地。”
“我不是闺中待嫁的女子,我不是京中恪守本分的女子,我为何不能知道这些。”
破学堂。
也要让求活者有一条路可以走……
盍星阑苦笑,原来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早已经有了答案。
这一刻是真正的讽刺。
一个男子,一个受过无数教育,一个不限制行踪,一个养在宫中长在朝中的皇子盯着的只有那个位置。
一个女子,一个学着女子该学的一切却依然会学习会读书的女子,一个冲破了世俗让万千人看到她的女子看到的是这万千人。https://m.tj268.com
“你……”
那份未能完全消退的谣言中盍星阑没能说出后面的话,他只是看着白果觉得,真的是太合适了。
这天地下,在没有如此合适的人了。
若她是男子……
不用,她身为女子依然让人想要将她送上去。
这一刻谣言似乎并不在是谣言,这一刻逼迫似乎成了民心所向。
怪不得……
怪不得倪家不让她回京都。
怪不得三家未传信给她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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