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丫又低头想了想,先前云岚姐姐与她聊天的时候提到过,有一次她撞见了钟公子在给家主按腿,家主好像很舒服由着他按。
于是她道:“你要多给家主按摩,她白日奔波很累的,听说你很会按腿,若想得宠,可不要偷懒了。”
钟黎笑了笑,道:“有道理。”
他前些日子处理了许多事,这些确实是做得少了。
“还有吗?”
圆丫捂了捂脑壳,道:“暂时想不到了。”
钟黎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
圆丫有一种为人师的喜悦,高兴道:“你说。”
钟黎黯然神伤道:“她若是软硬不吃,我当如何?”
“软硬不吃?”
圆丫感觉自己脑子卡住了,家主应该是吃软不吃硬的啊,怎么会软硬不吃呢。
她思索了一下,道:“不可能,除非你软的不是时候,硬的也不是时候。”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圆丫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肯定是先硬后软了,家主才会软硬不吃,你若是先软后硬,她一定吃。”
钟黎:……
童言无忌中又透着几分真理,他竟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话糙理不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圆丫:话糙吗?
但她更在乎后半句,问道:“人情怎么还?”
钟黎道:“以后再说。”
圆丫道:“家主罚我明日不许吃点心,你悄悄给我弄一点可行?”
钟黎想都没想,就道:“不行。”
“为何?!”
钟黎理直气壮道:“我要追她,又怎么能违背她的意思去做事。”
圆丫:……
这个她反驳不了。
她本就没想着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他自己要说,结果是她被怄了气,早知道不帮了。
钟黎想这丫头看着不聪明的样子,却能这般一针见血,他想的还人情的方法是:以后若是圆丫看上了谁,他也一定帮她得手,哪怕是将人打残了送给她也行。
圆丫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回院里,钟黎也没太在意,此时还满脑子在回味着先硬后软和先软后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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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这几日,独独大理寺没有闲着,单是案件报告就写了有一本小书这么厚,里面详细记录的尸检过程及结论,以及推测的作案动机和调查范围。https://www.tj268.com
这些死者生前都遭受过殴打,身上皆有重伤,但最后真正致死的原因却是毒。
毒并不从口入,而是在统一的伤口处,经检验确认是箭伤,都伤在心脉。
且通过部分还算完好的尸体可以验出,这些箭伤比他们身上其他伤口要新,且分批有着相同的死亡时间。
但大理寺无法查出是何种毒,仵作也说前所未见。
陆霜心中对这一切大概有数,陈谨弈搞优胜劣汰那一套,淘汰下来的会被关在一起,分批射杀。
这是逃到赤阳营的那两兄弟交代的,与尸检结果无异。
至于那毒,他有个懂毒的西蛮母亲,仵作查不出何毒实属正常。
皇帝寿宴降至,届时关注的不仅是皇族朝臣,还有京城百姓,这份大礼在这个时候送才会得到一个应有的结果。
就是还差那么一点点火候。
被东厂带去的那些个暗兵,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一两个松口的能出来作证。
又或是她将无风放回去的那个行为不知道有没有挑衅到陈谨弈,让他自己在这个关头出来再多露点破绽。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皇子府,陈谨弈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当日无风回去把情况都禀报过之后,神情表现出了难得的不自然,他此生从未撒过谎,陈谨弈一眼便瞧出了不对劲。
这么大的事都出了,他还有什么听不得的?
陈谨弈阴沉道:“有话就说,说完一并下去领罚。”
无风想,事情弄成这样,他反正是横竖要领罚,那就干脆都说说完,免得憋得难受。
于是他又道:“回主子,是陆校尉,她同属下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又是她,他只是失误了一次没把她拿下,她却几次三番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道:“说清楚,一句也不准漏。”
无风道:“陆校尉在与属下交锋之时几次说属下帅,最后还说让属下转达主子,说……说……”
陈谨弈已经怒不可遏,低吼道:“说什么!”
无风眼睛一闭,终于说出口道:“她说她看上属下了。”
他说完这话,大气都不敢喘,上头主位上的气压有多低他了如指掌。
陈谨弈没有说话,无风听到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声音,他不知何意,只低头单膝跪在原地。
他走近后,垂眸看着无风,道:“抬起头来。”
无风听命抬起头,陈谨弈拧眉看着他那张脸,确实算得上俊朗刚毅,他不禁冷笑出身。
那贱女人以前说她看腻了他这张脸,他还一度以为她是察觉那几分利用而与她怄气,真是可笑。
她就是单纯的浪荡,见一个爱一个,怕是只要有鼻子有眼她都会来者不拒吧!
偏偏就他碰她的时候要装什么贞洁烈女,这次还挑出这么大的事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待到父皇寿宴那日,她陆霜将永世不得翻身,就他所知,他母妃真心想对付谁,还没有不成功过。
别说是她一人,就是当年钟氏满门,她母亲也是不费一兵一卒除之。
想到此,陈谨弈沉了沉情绪,将注意力重新放到无风身上。
他微微弯腰抽出无风随身配的剑,无风顿感不妙,但不敢冒昧抵抗。
那一剑实实在在的划过了无风的左脸,鲜血染红剑锋,无风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出声。
他蠢,他不会撒谎,不懂隐瞒,只懂得唯命是从。
他这般性子,那陆家的女魔头随随便便开句玩笑,就能换来他一身伤。
但他又清楚地知道,这种多年来被当作暗卫首领培养而深刻在骨子里的服从,甚至可以说是对主人的奴性,靠他自己实在难以改变。
他或许可以在杀戮中有一时的风光,但在陈谨弈面前却永远低着头。
即便有时下意识对他所言不能苟同,但还是会去做,仿佛服从就是他存活的唯一目的。
陈谨弈又出声道:“二十棍,自己去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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