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软软的“嗯”了一声。
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钟黎抬手一挥，屋内灯火便灭了大半，他将身下人圈在怀中，提醒道：“阿焰是来临幸我的。”
陆霜是真的想睡了，敷衍他道：“下次一定，一定幸你……”
“下次是哪次？”
“明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钟黎步步紧逼，陆霜脑子几乎空白，被他问得答不上来，钟黎抓住了空子，低头堵了她的嘴。
陆霜下意识的，出于本能的，是浅浅的回应，而不是咬唇推拒。
但不管是回应还是推拒，都只会让钟黎变本加厉。
茶酒交香，雪落无声，屋内两人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陆霜想来已经是睡着了，只觉得自己是留恋梦境，一晌贪欢。
身下的床变得越发绵软，她的身子在不断地往下陷，而身周的一切在不断地往上升。
错觉，全是错觉。
清醒之人才知道，越发软绵的是她的身子，不断下陷的，是她自己心境的沉沦，不断上升的，是她身体里不可言说的欲。
屋外地冻天寒，榻上的陆霜被扰得烈火着身般炽热难耐。
陆霜颈间又痛又痒，酥酥麻麻，一路延到她的锁骨处也没有停歇。
她怯得哼哼了两声，钟黎缓了缓动作，将她搂紧了些，他突然想到陈江吟说的话，问道：“阿焰，公主说你守活寡，你说你乐意？”
陆霜胡乱呢喃了些什么，钟黎没有听清，便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又问道：“真的乐意？”
陆霜唇瓣娇艳欲滴，轻轻念道：“都行……是你的话。”
只要是你，那就都行。
钟黎轻笑了一下，桃花眼中眸光潋滟，压下身去，道：“我怎舍得。”
陆霜只觉得被抱得很紧，紧到感到有些异样，不真切，不敢信。
她没多问，钟黎却在她耳边道：“待年后，一切便都好了。”
他忍得苦闷，好在墩三探过，说是年后师父会回道观，届时大事已了，应能带她走一趟。
******
翌日。
陆霜醒来时，早已经过了当值的时间。
她恍然地坐起身来，太阳穴还有些疼，她打量了一下四周，便知这是她给钟黎布置的小屋。顶点小说
几步外的桌边，钟黎正背对着她坐着，一手拿着茶盏，一手不知在翻阅什么。
他今日并未着官服，而是白衣常服。
陆霜揉了揉太阳穴，唤他道：“大都督？”
钟黎放下茶盏，没有转过身来，而是背对着她问道：“白日便翻脸不认人了？”
陆霜蹙眉，略略回忆了一下昨夜，虽说许多事不太记得清，但唤过他“阿黎”还是记得的。
她自知吃多了酒容易添麻烦，便讨好他道：“阿黎。”
钟黎这才起身过来。
陆霜问道：“你几时起的？”
“平日几时起，今日便也是几时起。”
陆霜又问：“我兄长呢？”
钟黎道：“才起不久。”
陆霜长长呼了一口气。
别人几时起都无所谓，只要刘迸一样起得晚，她便不怕了，否则定然是要被训。
现下武练场的当家都没去当值，自然不会有人说到她头上。
她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道：“天塌下来有人顶着。”
钟黎道：“原来这是你想的头一件事，只是天塌下来是谁顶着你都分不清。”
陆霜见他言语有些怨声，问她道：“怎么？是大都督顶着？”
钟黎：“……”
“是我们阿黎顶着？”
钟黎道：“我替你告过假期了。”
“那我兄长呢，你也告过了吗？”
钟黎道：“顺带，他拖了你的福。”
陆霜撇嘴道：“他拖我的福可不止一两件。”
她边闲聊着，边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我的衣裳呢？”
钟黎如实道：“被你的尾巴们拿去洗了。”
说什么来什么，下一秒，门外两个小尾巴就一前一后走进来，云岚手中拿着衣裳，圆丫拿着鞋和披肩。
云岚走在前头，见她坐在床上，便道：“家主您终于醒……啦。”
她说着到后半句，语调突然变得很是奇怪，随即便愣在原地。
圆丫见云岚挡在前面不懂，便绕过她上前去，道：“家主，奴婢将鞋……”
“家主！”
她将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改为一声惊呼。
陆霜见她们一个两个的大呼小叫，一反常态，觉得很是奇怪，问道：“干嘛？这幅神态作甚？”
“家主，您这是怎么了？”
圆丫慌乱放下手中的兔绒冬鞋，又将披风往旁边云岚手上一扔，跑到陆霜床榻前跪着，吓得陆霜以为自己容貌尽毁，病入膏肓了。
她问道：“什么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了？”
圆丫眼泪说来就来，指着陆霜的脖颈，道：“家主，肯定很痛吧，是谁竟对您如此暴行！”
云岚轻咳了一下，她刚看到时虽然震惊，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可偏偏圆丫这丫头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敢问。
她将衣裳和披风都放好，拉起圆丫道：“那是家主与大都督的事，就你管得多。”
“你说这是大都督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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