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齐牧白静静看着她，没动。
沈归荑缓过神以后，眉头皱了一下，“没什么，走吧。”
齐牧白点点头，把拷贝好的监控录像塞进兜里。
两人到的时候，武志康刚脱了手术服换上白大褂，头发已经被汗液浸湿，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美貌。
沈归荑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大概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吧？
“武志康？”
“我是，两位是警察吧？”
齐牧白跟沈归荑对了一眼，又看向他，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带有压迫感，“坐下，我们有事问你。”
武志康挑了挑眉，没坐。
“两位警官，我既不是嫌疑犯，又没收到任何传唤令，最起码的人权是有的吧？”
他的冷静让沈归荑眼前一亮。
越是狂妄自大的凶手，越是喜欢跟你讲法律法规。
因为他料定了警察找到这，没直接进行抓捕，一定是拿不出什么有效的证据。
玩得就是心理战！
沈归荑再一次打量着眼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脑海里闪过那个小护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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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牧白见这人是个滑头，立马就把警局第一刺头的那股劲释放出来。
“我们还什么都没问，你心虚什么？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武志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警察就是这么血口喷人的吗？我是一个合法公民，你可没权利这样肆意揣测我！小心我告你诽谤！”
齐牧白轻嗤了一声，语调比刚刚更拽出了二五八万的气势，“行啊，我整个寰宇的顶级律师团队，就等着接你这一单！”
寰宇是齐家的！
武志康虽说不是江城土生土长的本土人，但待在这的那几年，他还是知道那几个顶级豪门世家的。
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么一个小小的警察，居然有这么强大的背景？
武志康顿时泄了气，乖乖坐下，“行，你问。”
沈归荑被齐牧白按在椅子上坐下，示意让她来问。
沈归荑面对面坐在武志康面前，很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
“三年前十月，你曾经接诊过一个名叫蔡磊的范可尼贫血患者，还记得吗？”
武志康：“记得，这病很罕见，全国都没几例。不过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们怀疑他可能还没死。最近有两起新生儿被杀，抛尸在垃圾桶里的案件，你听说了吗？”
武志康点点头，“网络上闹的沸沸扬扬的，身边的人也总在议论，不想知道也很难吧？所以凶手是已经死掉的蔡磊？”
沈归荑轻笑了一声，摇摇头，“不是。我们怀疑凶手跟你们医院有关，所以来问问武医生，这几日医院内有没有发现，刚出生的婴儿就被遗弃掉的事情发生？”
武志康：“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去妇产科问问吗？既然凶手跟我们医院有关，为何非要盯着我不放？就因为我是蔡磊的主治医生？”
齐牧白冷哼了一声，“不然呢？”
武志康愣了一下，被堵的一时间没话可说，尴尬地别开目光。
沈归荑没想放过他，追问道：“不过你放心，妇产科那边我们也调查过了，这几日并没有什么弃婴出现过。武医生你也千万别紧张，我们只是想知道跟蔡磊一样患有特殊血液病的患者，目前尚且在世的，还有几个？”
谁紧张了？
武志康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她身后的男人，被冻得一激灵。
片刻后，他乖乖打开病人信息档案资料，“还有四位，两男两女。”
沈归荑看向被他转过来的屏幕，仔仔细细地浏览，看到符合条件的人便问一句：“这个吴广志，为什么在三年前开始就停止就医了？他的病并未痊愈，你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怎么同意让他出院了？”
“家里穷，看不起了呗。头两年的治疗，已经把他家里的钱都花光了，又不是本地人。因为家里穷才来的江城打工，他这个病用的药都是进口药，医保报销不掉，绝大多数费用都得自己扛。这世间只有一种病，是穷病！医院又不可能给他吃霸王餐！”
沈归荑略微皱了一下眉，“武医生知道蔡磊也是新山人吗？”
武志康的表现有点意外，“不知道，我对病人的基本资料不太了解，这些都是由护士们负责的。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他和我原来是老乡，怪不得看起来让人觉得很亲切。”
沈归荑转头看向齐牧白，眼神在询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齐牧白点点头，“近几日非必要事情，不得离开江城，如有需要，我们市局一定会亲自给武医生发传唤令的。”
武志康笑了，用手扶了扶眼镜，表示理解，“好。”
齐牧白关了录音笔。
临走前，沈归荑倏的停下脚步，无意地转头问了一句，“武医生平时上下班开车还是骑摩托？”
武志康一愣，随后温文尔雅地笑道：“当然是开车，我这手还得拿手术刀，危险运动还是得避免一下！”
沈归荑点点头，淡淡地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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