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秦暮白低头拿着平板处理工作,张助理把温热的早饭递给文希,“秦总让我买的。”
文希小腹抽疼得厉害,他甚至分不清是哪里疼,总之就是全身好像有什么在迅速蔓延扎根,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
他几次想端起粥碗,手指却用不上力,险些斜着把粥撒了,他吃力地送进一口粥到嘴里,慢慢地一口一口咽下去。
没吃几口他就捂住嘴,猛烈地咳起来,胸腔仿佛有什么连带着血肉挣扎着破开,文希不停地咽口水,试图压下胃里的翻涌的酸水。
“很疼?”男人放下平板,抚了抚文希额头渗出的冷汗,他想了想,干脆把文希抱在怀里。
文希就要疼疯了,后背都要被汗水濡湿,没有半点精力阻止。
“可是还有几针要打。”秦暮白心疼似的揉着文希的小腹,嗓音里沁着浓稠到化不开的温柔,“希希能忍过去吧。”
“你要早点适应。”
文希的身子微微一颤,他瑟缩了一下,却贴得秦暮白更紧了。
分明施暴者就在眼前,他却只能缩在施暴者怀里,乞求他的一点怜悯。
多可悲。
秦暮白低下头看着被文希抓住的手,青年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翅一般簌簌颤抖,他软下声线,“早点生下孩子不就少遭点罪。”
文希隔了好久,小小地应了一声,“好。”
秦暮白的眸子淡淡地漫着一层雾,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奖励文希乖巧似的道:“我让医生想办法给你找个不那么疼的。”
文希咬着食指,狠狠闭了下眼,“嗯,谢谢。”
秦暮白笑了,这才是他想要的文希。
车子拐进了巷子深处,文希这时候才察觉到这不是回任何一个房子的路。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病态的红晕,看了眼窗外,“我们去哪?”
秦暮白幽邃的黑眸闪过异样光彩,“回我们的家。”
这条路坑坑洼洼的不太平,文希在车里被颠得又开始想吐,他降下车窗,微凉的空气扑到脸上,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
狭小的巷子口横七竖八地停了一堆电动车,垃圾桶里的垃圾泔水已经开始发酵,混杂着阵阵恶臭。
三年前还绿油油的老槐树也被拦腰砍断,只剩下沤烂树桩,孤零零地被遗弃在恶臭中。
那种难过的感觉,犹如瓶中混水的泥沙,从高处跌落,浑水瓶子翻江倒海。
文希脊背一僵,他怎么会忘记呢?
他和秦暮白来到京城以后,因为钱包窘迫,在这里生活了小半年。
贫民窟哪有什么生活质量可言,要的也只不过是活着。
尤其是在夏天,垃圾桶里酸臭的热气顺着墙根飘进屋里,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偏偏他和秦暮白没钱买空调,不开窗户更是热得喘不过气,破旧的风扇吱嘎吱嘎地转动,吵得人睡不安稳。
文希养出的一身娇气,夏夜里翻来翻去也睡不安稳。
秦暮白就关了风扇,拿了把扇子,侧躺在他边上给他扇风,一扇就是小半夜。
车缓缓停在低矮的房子前,秦暮白侧头看向呆愣的文希,“跟上。”
文希不懂秦暮白的用意,难不成是来这里忆苦思甜?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里面的摆设一如从前。
单薄的木板床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不知道多少手的沙发豁开了个大洞,桌子上摆着一盏台灯。
“还记得这里吗?”秦暮白掀开防尘罩,那双湛黑的眸子注视着着文希,沉静,清冷。让人越发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不记得。”文希摇了摇头,补充道,“有点熟悉。”
秦暮白这才恍然想起似的,“是啊,你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我们两个的第一个家。”他眼眸中笑意更甚,嘴角扯出一丝意味,“就在这张床,我们第一次做ai。”
“你那时候怕羞,灯都不让开。”
文希抬起眸子,正巧和秦暮白的视线相撞,四目相对,他垂下眼皮,话说得很快,声音又轻,“我记不清了。”
秦暮白揽着他的后腰,把他往前带,“没关系,不需要记得。”
他揽着文希走到小客厅边上的小柜子,一层黑布挂在上面,文希搞不懂秦暮白的的心思。手心尽是汗珠。
男人一把扯开黑布,露出一张黑白遗照。
男人温文尔雅,银边眼镜后的眼睛仿若湖水一般温熙平静,女人牵着他的手,眉目如画,勾起的唇角都带着温柔。
很显然这对夫妻琴瑟和鸣恩爱和美。
文希的脑袋轰地一声,所有的血液都往头顶涌去,瞳孔在一瞬间缩到了极致。
这是他爸妈的合照!
秦暮白怎么会把他爸妈的照片供在这里?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文希盯着遗照挪不开眼,巨大的悲戚席卷到心头,他再次鲜血淋漓地意识到,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他和门口那棵老槐树一样,孤零零地浸在沤烂里。
曾经鲜活的亲人被定格在遗照里,他站在爸妈遗像前,却连鼻腔的酸楚都要忍耐。
不要哭。
文希,你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不可以在这里功亏一篑。
很快一切就会结束的。
很快……
秦暮白笑了笑,如恶魔一般,把文希的头按在文长明脸前,“眼熟吗?”
文希慌乱地掰他的手,乌黑的眼底蓄起了水雾,“我……我不认识他们……”
秦暮白却不放过他,眼底不含半点温度,掐着文希脖子的手逐渐用力,“仔细看,真的不认识吗?”
“我真的不认识啊……”文希怕极了他这副模样,嗓子都要破音,“你不要吓我,他们到底是谁啊?”
秦暮白默了两秒,他盯着文希的眼睛,像是在捕捉什么,语速很慢,“我的仇人。”
文希藏在身下的手微微攥紧,抖着嗓子,“我应该认识他们吗?”
秦暮白摩挲着他的后颈,“不,你不认识他们。”
像是就这样放过了他。
“知道我为什么要供着他们吗?”还没等文希松下一口气,秦暮白嘴角挑过一抹讥嘲,漂亮的眉目间如同覆上了冰霜,“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毁掉他们的珍宝。”
他看着文希惊恐疑惑的小脸,忽然放开了手,“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文希咽了下口水,心跳加速,心底漫出不祥的预感,他颤巍巍道:“我们……我们回家好不好……”
“着什么急?”秦暮白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面上尤带笑意,仿佛想到了更有趣的主意,“乖,自己把衣服脱了。”
“刚打了针,正好试试好不好用。”
文希被秦暮白的话吓得够呛,往后退了一步,“我……什么意思?”
秦暮白掀起一半眼皮,笑得春风化雨,“我的意思是,我要在这里上你。”
“为什么在这里……”文希的心一瞬间被揪住了,慌张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去……回去不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秦暮白挑起眉梢,“我想在哪里#你就在哪。”
他淡淡出声,“你不脱,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脱,文希,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文希抓着衣服的手指节就要透出白色。
他的爸妈的遗照就在后面的柜子上,而他……
要在爸妈面前不知羞耻地被仇人玩弄。
他哪还有脸再去见他们。
秦暮白就是把他逼到极限,逼到崩溃。
文希哭腔越发地重,他低哑地哀求,“求你……不要在外面,回去怎么玩都可以。”
秦暮白啧了一声,伸手把袖口往上拉,细长的眉眼斜眯着,缓缓吐出几个字,“我的耐心有限。”
文希的身子他本来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文希看清他的动作后猛地颤了颤,心知肚明要是不顺了秦暮白的意,这个疯子不一定又会做出什么。
衣服的纽扣被解开两颗,肌肤暴露在阴凉的空气中,泛起细密战栗。
下一步却怎么也进行不下去。
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文希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细瘦的双腿止不住地打摆子,抖得像个筛糠。
“怎么?”秦暮白站起身,朝着他的方向缓步走过去,轻笑道,“是害羞还是不愿意?”
男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身后的遗照,“或者说你在怕什么?”
看样子是起了疑心。
“我……”文希呼吸一滞,把头扎进男人的怀里,裤子半脱不脱地耷拉在胯部,软声道,“没有不愿意。”
“把窗帘拉上好不好,我害怕。”
秦暮白慢吞吞摩挲他的侧脸。“只是因为窗帘?”顶点小说
文希知道不能再拖了,他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嗯,太亮了,我……我不好意思的……”
窗帘被拉上,房间内透着暗沉的光。
文希仰躺在床上,死死地闭着眼,不敢看遗照上文家父母的脸。
他恨不得就这么和秦暮白同归于尽。
他死死咬着舌尖,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禁不住阵阵干呕。
好恶心。
怎么会这么恶心。
“轻点……”文希合上猩红的眸子,揽着秦暮白的脖子,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秦暮白啄了下他的脸颊,“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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