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白微微眯着眼,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捏着文希的下巴,在他耳畔语气极近缠绵,“你看,有人在看着你呢。”
文希登时血液都凉了下来,小脸僵住了,像是疼得在发抖。
还有谁在看他?
还能有谁?
文希的每个毛孔像是都在哀哀的泣血,他难堪至极地蜷了蜷身体。
“这里是不是不舒服?”秦暮白慢条斯理与他冰凉的小手交叉,注意到他的身子冷得过分,他托着文希就着这个姿势托住他把他带到供着遗像的柜子前。
上面竟是还燃着香火,乍一看像是多么用心。
可夫妻俩最疼爱的小儿子却被男人压在灵位前,小脸扯着破碎的笑,谄媚地讨好自己法律上的丈夫。
文家父母车祸后的葬礼是秦暮白亲自经手,下葬那天秦暮白特意换了一身黑西装,手里捧着一束花,那天的雨可真大啊。
只记得冰凉的墓碑被雨水冲刷得干净,可上面刺眼的血却怎么也下不去。
秦暮白很是绅士地鞠了一躬,他盯着文长明的的脸,声音在雨幕里低不可闻,“文叔叔,你放心,我们两家可是世交,我一定会照顾好文希。”
他的眸光阴鸷诡异,“一定会的。”
秦暮白讽刺地看向遗像,缓缓勾出一抹笑。
这不就带他来看你们了,看他被我照顾得多好,柔顺乖巧,就算疼狠了也只是揉着肚子默默掉眼泪。
比失忆前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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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到了作践人的方法。
文希的心脏都骤停了几秒,最后的一点温度都消耗殆尽。
他僵了几秒,“回去好不好……”
秦暮白面色冷淡,“平时都能做到,今天就不行吗?”
“这是……是灵位前……”文希泪水淌到了下颌线,要落不落的,“你疼疼我,我不能……这……我害怕……”
这是他爸妈的灵位前啊。
秦暮白把他凌乱的发丝顺到白玉似的耳后,笑了一声,嗓音缱绻,“怕什么,你又不认识他们。”
他故意用力,硬生生把文希的脸怼到遗像前,“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秦暮白恶意的勾起唇角,掀起眼皮看着文长明的遗像。
他再护着文希又怎么样?
不还是得眼睁睁的看着文希哭着给他乖乖给他生孩子。
文长明,你害我家破人亡时有想过今天吗?
“呜呜……”##########################################################
他眼圈通红,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像是在承受生不如死的酷刑。
诛心一贯是秦暮白最擅长的手段。
“瞧你。”秦暮白却还装得正义凛然指责他,“都把人家的供品弄脏了。”
他拍着文希的腰温声催促道:“还不赶紧道歉。”
文希哭得鼻尖通红,可怜巴巴的抽泣,“你放过我,我真的不舒服了……”
秦暮白眼里是比乌云还阴沉的情绪,他调笑意味似的,“怎么这么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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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父母的脸,秦暮白的呼吸声,都变得狰狞可怕。有什么黑洞似乎把最后的光亮也毫不留情地吸走了。
秦暮白却很满意文希的反应。
文希他了解,他哪有那么多心机,更别提隐忍到这个地步。
他要是有记忆,以他的性子怕不是得跟他同归于尽,要么自己就一头撞死在灵位前。
别看他长得温柔纯良,像只无害的小白兔,谁都可以捞到网里带回家剥皮吃干抹净,但其实脾气烈得很,又没什么心眼。
可现下他的眸底除了羞涩和害怕,秦暮白怎样也瞧不出别的情绪。
那点抗拒看起来更像是在陌生人灵位前的不安与恐惧。
他是审讯的一把好手,在泥潭子挣扎的那些年他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他不觉得文希这个脑子能瞒得过他。
秦暮白抚摸他濡湿的小脑袋瓜,像是个温柔的爱人,“希希表现得很好。”
文希虚虚地阖着眸子,露出一个脆弱至极的笑,往秦暮白怀里钻了钻,手臂上是一道道绯红的挠痕,他拼命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他想要什么都不顾地反抗,就在父母的灵位前,哪怕被秦暮白生生掐死也好。
但他不甘心。
他才二十二岁,他十八岁的时候对未来做过很多美好的幻想。
他想站在领奖台和爱人分享自己的荣耀,想不辜负教练的殷殷教导,想要再次拿下花滑男单的奥运冠军,想每个春天在玫瑰园里起舞打滚……
他有那么多的野心,那是十八岁的他,意气风发。
可这一切都被他自以为是的爱情毁了。
如果不是和秦暮白在一起,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后悔了,可是他连个认错的机会都没有,爱他的人早就为了他的任性付出代价。
文希吸了一口气,憋住眼泪。
只剩下他……只剩下他被困在秦暮白身边凌辱苟活。
秦暮白怎么可以不付出代价呢?
..........
也算是安稳过了几天。
秦暮白经过那次试探,打消了对文希八成的疑心,文希后续去医院打催卵针时也乖的不像话,虽然也撒着娇不愿意去,但只要秦暮白哄哄,又什么都愿意做,仿佛坦露着嫩肉的笑小蚌精,秦暮白给的无论是什么都温驯地承受。
像是是生活在贫民窟的那段日子,秦暮白就是他的一切,小娇气包再不适应,但男人说两句甜话,他就眨巴眨巴眼睛,什么都顺着男人了。
秦暮白清早处理工作时,文希就乖顺懂事地在他手边放上一杯咖啡,然后坐在边上的小沙发上发呆。
男人断绝了他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他除了伺候男人,找不到别的事可以做。
管家汇报完最近的事宜,末了踌躇道:“秦爷,那只狗您打算?”
秦暮白分出一点心思,拧眉疑问道:“狗?”
秦暮白想起来了,是那只他打算送给文希的小流浪狗。
本来想随便处理来着,没成想被佣人养得好好的。
“就随便……”他余光忽然觉得有什么亮晶晶,一侧头是文希扒着沙发背歪头看他,小耳朵竖得老高。
秦暮白眉眼柔和了一瞬,转了话锋,“送过来吧。”
“还有文先生的一些东西。”管家继续道,“不知道有没有需要的。”
秦暮白也没多想,“全都一块送过来吧。”
管家的效率很高,文希刚吃完午饭没多久,小狗和东西就被送到公寓了。
小狗崽这段时间好吃好喝,肉眼可见地胖了一圈,憨头憨脑地往文希身边蹭。
文希半跪在地上,揉了揉它的耳朵。
他本来就喜欢小动物,趴在地毯上逗弄了小狗好一阵。
管家见他实在真心喜爱,又估摸着最近秦暮白的心思,恭敬地开口提议,“它还没有名字,要不您给它起个名字。”
文希抚摸着小狗崽光滑的皮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在一层青影,他笑了笑,“名字就算了。”
他怕小狗崽的下一个主人嫌他晦气,所以还是不要太多牵扯了。
管家一愣,他在青年漂亮的眉眼里竟然看出了日落西山的暮色。
可他也才不过二十出头。
管家也没什么立场劝他,转而把箱子递给文希,“这是您以前的物品。”
一个小箱子都装不满,零零碎碎地寒酸得可怜,却是文希全部的身家了。
文希垂眸打开小箱子,“谢谢。”
里面竟然还有一部崭新的手机,文希眸光微动,秦暮白会给他手机?
他试着把手机开机,摆弄了几下。顶点小说
文希扯起嘴角,按灭了屏幕。
果然,只能接听拨打电话。
外面看着像是要下雨,黑压压地一片,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文希碰了一下小狗崽湿漉漉的鼻头,把狗粮和水准备好,揣着手机躲进浴室,窝在浴缸里熟练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接通后,那边没有出声。
文希抿着唇,抠着手指甲也不说话。
半晌,话筒传来赵初言颤抖的声音,“是……希希吗?”
文希从嗓子里挤出简短的一个字,“嗯。”
“你现在怎么样?秦暮白那个畜生对你做什么了吗?你……”赵初言话音不稳,急促得颠三倒四,“你还好吗?”
赵初言被扔回江南,只要有一点去京城的打算,就被秦暮白手低下看着他的人抓回去,关在仓库里劈头盖脸一顿揍。
他急得团团转,文希也彻底跟他断了联系,他几乎整夜担惊受怕,生怕文希被秦暮白又折磨得不成人样。
“我挺好的,你不要担心。”
赵初言哪信他的话,攥着拳头道:“你等我,师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文希抓着手机,盯着自己的手心,打断赵初言的话,嗓音软糯糯的,没有任何攻击力,“师哥,我爸妈旅游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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