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灯光顺着一条线向远处延伸。
“你说的对。”秦暮白轻轻敲了一下扶手,露出熟悉的笑,“文希就是太敏感了。”
“我记得张助理是个孤儿?”
张助理没想到秦暮白突然问到这,他提起精神恭敬道:“对,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白庆丰那个笑面虎分明最喜欢做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偏偏还装成一副好人的样子资助了不少福利院。”秦暮白来了兴趣,他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掀起一半眼皮,“张助理要是见到他,怕不是会被骗的团团转。”
张助理盯着前面的路,轻声道:“我进集团太晚了,不曾见过那个人。”
他和白庆丰无论怎么看都扯不上一点关系,一个平凡普通的孤儿和高高在上的权贵,哪怕是被他囚禁在床上的那些年,他的存在一直都没人知道,即便和白庆丰亲密如白帆也只以为他是个两边倒的墙边草。
外面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把车窗打得模糊氤氲。
“要下雨了。”秦暮白挑了一下眉,也没再继续说起白庆丰,他狭长的凤眸似乎是不经意间对上张助理的眼睛,“不知道我的小猫有没有乖乖待在家里。”
张助理额头渗出冷汗,秦暮白从不是个会闲谈的人,可这个夜晚他说了太多,甚至多次提起白庆丰,总让他的心提到半空莫名惶恐。
他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喉结,“猫应该是怕水的。”
正巧车到了目的地,秦暮白也没再多聊,他瞥了眼驾驶位,撑伞下了车。
他站在雨幕里,步履缓慢,垂下的长睫被雨气打得湿漉漉的,他摘下耳机,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优雅地按了下门铃。
白帆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只露出一张憔悴的脸,明显在看见男人时眼睛亮了一瞬,“秦哥哥,你来了。”
“怎么会睡不好?”秦暮白坐在床边,身上还带着股冷气,挟着他身上的冷杉味,好闻极了,他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秦哥哥……”白帆裹着被子半倚在床上,小脸惨白了几分,“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会做噩梦。”
“睡吧。”秦暮白没再多说别的,掖了下被角,“我陪着你。”
白帆拉了下秦暮白的衣角,眼中含着微微的水色,他撒娇道:“你抱着我睡。”
秦暮白连外衣都没脱,显然是没有这个打算,“我还有工作没处理。”
白帆咬了下唇,想到今晚的计划,他怕再晚点秦暮白的心就彻底偏到了文希那里。
“我们试一试好吗?”他撑起身子勾住秦暮白的脖子,小腿轻轻磨蹭他的腰,下半身竟然什么都没穿。
秦暮白面不改色地拉下他的胳膊,神色微微冷淡,狭长的眸子隐隐透出嫌恶,“别闹,你需要休息。”
白帆却没看出,还是一个劲往男人身上爬。
秦暮白干脆站起来,白帆一下子屁股着地摔到地上,疼得龇牙。
他光着两条腿,看着秦暮白用帕子擦拭手,就好像沾上了什么脏污的玩意。
白帆难堪得眼泪包不住了,厉声质问,“你嫌我脏……你是不是嫌我脏?”
秦暮白叹了口气,被他吵得耳朵疼,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白帆泪眼婆娑地眼看男人就要离开,他跌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当年要不是被误认成文希,我也不会被你的死对头抓走折磨了整整半个月。”
他捂着脸,“都是你们欠我的!”
“你说过会对我好和我结婚,现在呢?你是要反悔吗?”
秦暮白抓着门把手的手顿了一下,他侧头看向白帆,眼眸幽深,“我记得,所以无论怎样我会保你衣食无忧。”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不然换了个人敢这样愚弄他,几条命都不够他活的。
..........
“重新订做一对结婚戒指。”秦暮白懒洋洋地支着头,把手帕扔给张助理,“找最好的婚礼策划,挑一个最近的日子。”
“是您和白少爷的尺寸?”张助理拿不准秦暮白的心思。
秦暮白微垂的眼眸里添了些暖色,他淡声道:“文希的。”
说话间,他把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放在了一边。
他和文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关系,他还有很多时间。
文希一贯是不记仇的,时间会抚平狰狞的伤口,只要他多哄哄就好了。
秦暮白笑得极为好看,如乍然一现的烟花。
他会给文希一场盛大的婚礼,就像是多年前文希憧憬的那样。
他们会组成一个新家。
万幸,都还来得及。
........
秦暮白和他上床时会关掉屋子里所有的监控录像,这下被白帆叫的急,估摸着也没来得及再重启。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关于秦家的资料似乎文件受损,文希咬着指甲焦灼地盯着时间却怎么也打不开。
他没有再犹豫,转头打开了白庆丰的资料。
资料显示白庆丰白手起家创立了青山帮并且发展壮大,算得上是个枭雄,道上的人对他褒贬不一,有人说他心思诡谲,有人赞他良心未泯.
更有小道消息传他大学时代有一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只是早就死了,他还特意设了灵堂祭奠。
只可惜养虎为患,被看似忠心的秦暮白反咬一口,死在了金三角。
也就是说这个人和秦暮白是死敌。
他打开照片,上面的白庆丰棱角分明,含笑坐在沙发中央,笑时眼角晕开淡淡的笑纹,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文希当年被秦暮白保护得密不透风,就算秦暮白是在白庆丰手底下卖命的,他也没见过白庆丰。
他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白庆丰的脸觉得有些熟悉。
电脑幽暗的光照在文希的脸上,他眼也不眨地盯着电脑,他的手掌心直冒汗,握着鼠标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秦暮白心思难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文希前段时间在书房陪着秦暮白,大概是真觉得他失忆,秦暮白办公也不避着他,密码被他端咖啡时看了个正着。
他按照记忆输入密码顺利地打开文件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往u盘里转移。
眼看时间差不多,文希拔下u盘正准备关闭电脑,电脑桌面角落里的一个被命名为白的文件引起了文希的注意。
他对白这个字异常敏感。
文希心底隐隐叫嚣某种预感,他试探地打开文件。
音箱里响起白帆气急败坏的声线。
“我不管,张助理你必须要听我的!不然你这个饭碗也别想保得住!”
“我忍不了了,他敢往我身上泼火锅汤,我……我要弄死他。”
“你找个手脚干净利落的人把这事办了,总之我不想再看见他!”
“他不是要出院了吗?他出院那天安排场车祸伪装成交通事故不就行了?”
文希心脏一阵紧缩,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脊柱冲上了脑壳。
秦暮白一直在监听白帆?https://m.tj268.com
所以他都知道?
他全部都知道?
文希咽了下口水,心跳加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努力控制住颤抖打开下一个文件。
这次不是白帆的声音,可文希的表情却彻底僵住,身体抖得厉害,险些就要从椅子上跌下。
“师兄,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文希咬着自己的手指才没有尖叫出来,是他的声音。
这竟然是他的声音!
“帮我查一下江南世家里有没有姓秦的,还有白庆丰这个人。”
“师兄,要是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教练。”
赵初言熟悉的声音轻微哽咽,“好好好......我们一起去看望教练......”
文希听到后来惨白着小脸,齿缝里倒吸一口凉气,像是丢了魂一般,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没有力气来支撑。
他到底招惹了个什么恶魔......
他的手脚软麻得已经不听使唤,试了好几遍都没关上文件。
秦暮白就要回来了,他急得脑子一团浆糊。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他冰冷的手,缓缓顺利关闭了文件。
许是最后一场秋雨,大的出奇,雨珠拍打在玻璃窗上,喧嚣得过分。
下过这场雨,冬天就来了。
文希被闪电晃得眼睛干涩,文件被关闭了,他却没有半点松口气的意思,反而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了呼吸,他长睫胡乱颤抖,余光瞟着那只手,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
男人像是晚归的爱侣,亲呢地蹭了蹭文希的发顶,他温声道:“在看什么呢宝贝?”
他握住文希的手,胸腔颤动,笑着责怪道:“手怎么这么冷?”
“你……你……”文希话都说不完整,他惊惧到开始打嗝,“嗝,你什么时候……”
他想问秦暮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暮白明白他的意思,转了一下眼球,思考一般,“大概是在你和你师兄相约未来时吧。”
“怎么?”他微微笑,眸光清亮,“有什么是我不方便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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