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邵清辉却是满满的无所谓模样，甚至从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还能看出些许的认真。
胖子装作一口老血喷涌而出的模样，浑身肥肉颤抖着，在小赵的扶持下滚进审问室，动作干脆利落地把监控等设备全部打开。
即使现在什么都晚了，但多开一秒，就能少好多批评检查。
小赵甚至趴在监控屏幕上，双眼瞪得老大地盯着监控屏幕，仿佛要把吴雯华脸上有几条皱纹地都要看清楚，生怕有一点不对劲。
到时候，警局是真的说不清楚的。
宁湘琦余光看到两人收拾残局。
她自己则与邵清辉面对面地站在审问室门口，两道视线在空中相对，谁都不肯让谁。
最终落败的还是邵清辉，他往旁边侧开脚步，让出一个身位来，平静地说：“宁法医还要需要问的，可以直接去。”
宁湘琦白了他一眼，“自己捅出来的乱摊子，自己解决。”
“放心，我停职检查了，这个案子也停不了。”
“你还知道这是犯纪律的。”宁湘琦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你到底需要问什么，还得单独关了监控来问？！”
邵清辉上下打量宁湘琦生气的脸，仿佛看见什么稀罕物似的，笑了下说：“正常的审问手段，博取对方的信任而已。”
“信任博取到了？”
宁湘琦有些犹豫地看向他，对于吴雯华，她依旧没有主动去关注过目前的进展，以她们之间的私交来看，如果不是上级需要，她再多的问题都只能忍着。
邵清辉早就看到她的心思，一直挺得很直的背稍稍往后靠在门框上，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些匪气。顶点小说
沉默片刻后，邵清辉才说：“算是吧，她对你有很强的保护欲。”
“我？”
宁湘琦心里满是赵鸣和陈成栋的案子，突然一下提到自己，一时间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喃喃地重复一遍，“跟我有什么关系？”
邵清辉不再停留在原地，直起身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做解释。
“吴雯华她并不看好赵鸣，她曾经想请你去调查赵鸣。”
宁湘琦连忙跟上前去，确认点头说：“对，那个时候我还在彭县调查枪支走私案，我还记得那个晚上一无所获。”
“可是没过多久，你就遇见了赵鸣，还和他起了争执。”
“所以呢？这有什么关系吗？”
邵清辉侧过眼看她，又道：“赵鸣死亡当天，在那个商场不仅只有你见过赵鸣，吴雯华也见过。”
“什么？！”
宁湘琦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找回声音问：“她，她是这么说的？”
邵清辉点头，两人回到办公室，他拿起桌上的座机打了出去，很快之前拦住宁湘琦的实习警员抱着几份文件走了进来。
递过去的瞬间，宁湘琦看到上门是保释证明。
“对这三个人暗中盯着点，近期她们都不能随意离开本市。”
这是要放人了。
实习警察拿到保释书，自己都松了口气，仿佛被警局扣押的是他自己一样。
等实习警员走了，宁湘琦这才在邵清辉的对面坐下，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邵清辉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只录音笔。
宁湘琦随即明白过来，邵清辉就算是不按规矩，但总不至于是胡来，他全程都带了录音笔。
邵清辉并没有把录音笔点开，自己解释说：“我们不是一直都很奇怪，赵鸣为什么会撇下刘富婆，独自一人离开商场并且出现在别墅里吗？”
“对，这一点确实让人想不通。”宁湘琦眯了眯眼睛，怀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吴雯华在我之后，找到了赵鸣。”
“她当天也在商场，而且全程目睹了你与赵鸣之间的争执。”
“那，那她为什么之前不说？”
邵清辉仍旧以深沉的目光对上宁湘琦探寻的视线，片刻后，她反应过来嗫喏道：“她，她是想要保护我？！”
听起来是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确实是审问室内，吴雯华亲口所说。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胖子审问吴雯华可以说是半点进展都没有。
从头到尾，同一个问题无论是变化任何一种形式，或者是穿插在任何的话题里，她的回答都头尾一致，没有丝毫的漏洞。
没有杀人动机，吴雯华顶多就是许多个具备作案时间和机会的普通路人之一。
毕竟调查监控，用气球遮挡摄像头，躲藏在车库这样的事，那一片别墅区的住户都能做到，都有作案的时间，但总不能把整个别墅区的人都抓回来当犯罪嫌疑人。
就在胖子想要结束审问时，邵清辉却突然推门而入。
并且当着吴雯华的面，随手扔了见衣服盖住摄像头，同时打开双面玻璃，当着她的面就把监听设备一起关了。
一番操作下来，胖子人都傻眼了。
“你出去，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老，老大，这不合适吧？我保证，我就是聋子，什么都听不到。”
“出去。”
邵清辉不容置否，将审问室的胖子和小赵一同赶出来，自己稳稳地在吴雯华面前坐下。
直到审问室的门彻底关上后，吴雯华多少还是有些惊愕，问：“邵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邵清辉视线在审问室里扫过一圈，语气平淡地没有一丝波澜。
“现在只有你和我，接下来的对话也只有你我知道，而且就算是你说了什么，事后只要你不承认，我也拿你没办法。甚至，你还可以弄点伤控告我。”
他快速地将眼前的局势分析一遍，诚然此刻两人仿佛的等位对调一般。
吴雯华不再是被控制的嫌疑人，而成了手握把柄的掌控者，邵清辉则是将自己放在完全被动的处境中。
“邵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赵鸣和陈成栋的案子，现在的线索太多，我需要一个突破口。”
“可我知道的，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吴雯华的表现并没有因主动权在手而变得傲慢，仍旧是平静且淡然地说：“邵队长，你在我的身上，真的不必要花费太多......”
“那宁湘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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